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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怎么忘了,太后说过,曾有故人托她照顾风的,既然如此,她定不会看着风受那牢狱之苦!
“母后,儿臣不明白您的意思!”天昊习惯性地皱了皱眉,面有不虞。
“哀家请皇上放了这些人!”太后无奈,一字一字重复道。
“不行!”
天昊断然拒绝,丝毫不给转寰的余地,太后的脸色顿时难堪异常,也浮上几丝怒气:
“难道看在哀家的面子上,皇上也不能通融么?”
天昊沉着脸,不发一言,却也毫不退让,气氛一时尴尬。
我心急万分地看着他们母子僵持着,给不出个准信,眼看着风的脸色越来越差,虽点穴止血,可仍是有些血丝在不停往外冒,想那金箭应是伤到了血脉,定要尽早想办法将它拔掉。
“母后,他们是宇烈潜伏在我朝的奸细,放不得!”天昊言辞强硬。
“奸细?!你……你明知……”太后也被这个说辞愣住了,脸上难掩震惊,几度张了张口,却见天昊毫无愧色,更是痛心疾首,不禁大呼,“冤孽啊!”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雍容之态,似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太后的态度很是强硬,神色也较平日多了份威严,倒真有些一国之母的气势:
“皇上说他们是奸细,哀家倒想问问,有何证据?”
“这干人等鬼鬼祟祟地混入京都,意图不明,今晚又妄图连夜逃离,若他们是光明磊落,又何需反抗?”天昊回得脸不红、气不喘,振振有辞,显然是早与准备,把自己撇得是一干二净。
“这一切还都只是皇上的猜测,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又如何能贸然从事?我天野自先皇以来便实施开明之制,广开门闱,招各国商士,而宇烈与我朝更是一向交好,往来甚密,如今京都之内出现宇烈之人,又何来惊奇,更遑论是'奸细'此等罪名?”
太后说得句句在理,言辞犀利,甚至还搬出了先帝,可见她是明显想给天昊点压力,毕竟‘违逆先祖’这等舆论对天昊这般刚登位不久的皇帝也是不容小觑的,“皇上,今日你若给不出个理由,便将这些人擒下,违背了先皇不说,他日,若传到宇烈皇帝那边,你又如何向他'交代'!”
宇烈老皇?!
太后这最后一句话倒是惊醒了我,风的身份在场的,除了那些护城军之外,都应该清楚,即便是如天阙,至少他也应该知晓风身份的特殊性,在天野,他虽然是不被皇室承认,也不能见于世人的神秘皇子,或许无声息地被杀,也不会有人追究;可——他也是宇烈皇帝最疼爱的女儿,琉璃公主唯一留下的一点血脉,便是看在这一点上,宇烈皇也不会看着他受半点委屈。
且照今日的场面看来,潇、洛和那群黑衣人必是宇烈老皇派来保护风的护卫!
若今日之事泄露,宇烈皇室那边怕是不会甘休,说不定便演变成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战争惨剧!
天昊的心思如此缜密精明,又怎会做如此不智之举,难道……其中还另有蹊跷?
我看了眼沉着脸,猜不透心思的天昊,心里对他的警惕又多了几分?
“儿臣从不知母后竟对国事看得如此'通透'。”
天昊这话说得也是含义颇深,不过,我明显感觉到他压抑的怒气,“那依'太后'之意,朕该怎么做才好?”
天昊在称呼上的突然转变,无疑已经说明了他现在糟糕至极的心情,太后原本因激动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只能用惨白来形容,甚至还带着一抹让人动容的凄然,不过,她还是硬着头坚持地说出自己的决断:
“放了他们!”
“可以!”天昊突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嘴角含着让人看了胆战心惊的笑,他嗖地转头扫视了一圈,在风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而后直接对上我,把我吓了一跳,“朕可以放了所有的人,但是,她——必须得留下!”
“昊——”太后没想到天昊会对我这么执着,心急着想阻止,不过却在看到天昊冰冷的眼神时,终究没开得了口。
“没问题!”我义无返顾地回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知道,我这话一出口的后果会是什么,不仅从此会失去自由,而且还要和风天涯相隔!
可是,为了保全爹娘和风,这是唯一的出路!
“我水尹月虽是女子,但也知一言九鼎!既然早有承诺,皇上今晚只要放了风他们,尹月发誓,若没您应允,永不踏出这城门半步,若有食言,随皇上发落!”我一步步把自己逼入了绝境,只有这样,天昊才能彻底放心。
“好,很好!你居然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好!”天昊陡然一声大喝,把众人吓出一身冷汗,“太后可听清了,可不是朕强人所难,是她自愿留下的!”
来不及等太后反应,天昊大步走向人群,护林军见此纷纷让出一条道,直通向中央,我看着他在风面前站定,风已被潇和洛小心地扶起,看样子好象已经醒了,虚弱的身子虽大半靠在潇身上,却固执得挺直,脸色苍白得心惊,一双眼睛却犀利不减,望向天昊的眼神清冽依旧。
众人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两人之间无声地对峙着,眼神对视中,似有无数刀光剑影划过。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天昊闲闲地开口,“我真想不通,为何无论在哪,你的身边总有这么多人护着你,心甘情愿为你付出一切。”
“我也想不明白,为何到现在你的猜忌心仍是这么重!”风也冷冷地回道,“你身边也有很多诚心待你的人,你又信任他们几分?”
“这你无须知道!事已至此,你我多说已无益,上天注定你我只能成为敌人,今晚我放你走,希望不会是为自己留了后患。”天昊沉声叹道,不过那丝低落并没有在他脸上持续太久www。③ü ww。сōm,很快他又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朗声一喝:“来人,开城门!”
“四哥!”
风突然的这一声呼唤不知是否故意,让在场众人大惊,知情的满脸复杂,不知情的私底下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天昊也是阴晴不定,风径自说道,“四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你我兄弟情分今日断绝,他日,我定会再来拜访!”
天昊一愣,面色中顿现狠厉之色,我心猛得一跳,却见他冷哼一声,大手一挥!
伴随着那沉闷地‘吱呀’声,我不是滋味地看着城门缓缓在眼前打开,看着潇和洛搀扶着风带着剩余的黑衣护卫警惕地向门口移去,这就是我和风一直想逃离的地方,可现在我们两人就要被分隔在一门之外。
他们离城门近一步,我和风之间的距离就远一步,风的眼睛从未有一刻离开过我,我知道,他此刻心里的痛和苦,已不是言语能形容,可是,他依然选择尊重了我的决定!
他会怨我么?我看见风朝我轻轻摇了摇头,难道他看出了我的心思?
他想告诉我,他不怪我!
是啊,宁可自己受伤也都不愿让我受半点委屈的人,又怎么忍心怨我,让我背负对他亏欠?
“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月儿……”我听见他对我说,一如第一次见他时的温柔。
我望着他,脸上浮上一丝轻若云烟的笑,嘴角轻掀,一首飘渺动听的乐曲悠扬而出……
高高山上哟一树哦槐哟喂
手把栏杆啥望郎来哟喂
……
风,我会在这等你,等着你来接我!
第三十一章 (一)
……
手把栏杆啥望郎来哟喂
……
‘咳咳’一阵夜风袭来,轻衣不耐寒,嗓子有些发痒,我不得不停下不知唱了多久的歌声,忍不住掩嘴微咳了几下。
“不要再唱了,他此时怕是早已在十里之外,你便是唱破了喉咙,他也听不到了。”
冷中带讽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我的吟唱,奇异地,我却并没有象往前一般因此而恼怒,心似乎随着风的离去被尘封了起来,再也不会为任何人惊起一丝波澜!
我转身平静地看向站在身后的天阙,略过那眼底的讶异,看着这张少年老成的脸,我的心真是千回百转啊!
尽管外表强装冷酷,却仍是难掩稚气,我想,他的年纪大概也只有十八、九岁吧,比真正的水尹月大不了一、二岁,可若比起水悠然却还只能算个'弟弟'!
是啊,弟弟,不论对天昊,还是风,天阙在他们眼里都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弟弟'而已,所以,无论他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他们也不忍心责怪。
就象风,天阙之前那些话,应该是伤了他的吧,可他却把苦吞进了肚里……
可这些,天阙,他又知道么?这个任性的孩子,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曾多幸运,有那么一个爱他的哥哥!
“你不是他,你又怎知他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