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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幸亏发现得及时,火势没有蔓延。”羡鱼道,“四皇子已经惩处了疏忽值守的守夜小厮。”
前晚羡鱼发现姬婴所说的那对母子和瘫痪的男人后,便匆匆跑去通知姬婴,可是等萧城和她再次赶回来时,屋子里面已经没有人了。而昨晚,不知为何,那间屋子突然着火,被烧得面目全非。
“没事就好,明晚就是除夕了,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穹月道,“对了,羡鱼你想好明晚怎么玩了吗?”
“我听说,郢城每到除夕夜都会通宵开市的,到时什么好玩的都有。捏糖人的,卖面具的,耍杂耍的,还有放河灯。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去逛夜市,然后再游船放花灯,怎么样?”羡鱼滔滔不绝地说着,这是她很久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的。
“既然如此,那我今晚就和婴哥哥说,明晚咱们夜市醉仙居前再见。”
姬婴站在书房的桌前,眼神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人怎么会不见了,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动,把人转移了。”
“可是他们的动作很快,从羡鱼离开到我和她再次去到小屋中间只有一个时辰,况且我们的行踪如此保密,我想他们应该是早就有那个打算。”
“先前我让羡鱼试探姬莘,如今线索又断,人证已失,只能再作打算。”姬婴道,“张青若不是受人胁迫,绝不会无缘无故乱嚼舌根,他这样做又故意让你撞见,就是想让你中他们的计。如此推算,这场瘟疫很有可能不只是因为张青的尸体。大雪天,怎么还会有人去乱葬岗。”
“只是现在病人被隔离,不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姬婴负手走到窗前,自言自语,“不过,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萧城听着姬婴略带不确定的话,心中激荡。往日一向自信的三皇子竟然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若不是为了保全他,三皇子怎会如此忧心。
绝不能再这样被动的等下去了。萧城暗想。
第10章 拼得浮生尽一笑
除夕夜,络花街上灯火通明,人群往来不息。羡鱼,姬莘,秦澈,沈子衿,川千墨还有沈歌鸢一行人往醉仙居走去。穹月和姬莘,还有萧城早已等在那儿。虽然彼此知道各人的立场不同,但是因为是除夕夜,因为他们暂时卸下了自己的政治身份,所以现在他们就只是朋友和兄弟。
于是相逢一笑。
羡鱼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下感慨,一转念又想到不能浪费了这样好的时光,便兴致勃勃的拉着穹月还有沈歌鸢去买面具。其他人都跟在后面,自动隔开人群,形成一个保护圈。
羡鱼挑了一个白色莲花的面具,欢快地跑到秦澈身边给他戴上。本就身着一身白衣的秦澈,再戴上这个面具,在喧闹的夜市,出尘淡然得如九天天神。
“澈哥哥戴这个果然好看。”羡鱼仰头看着秦澈。穹月笑看了一眼羡鱼,不说话。
姬莘突然凑近羡鱼,不顾众人在场,拉住她的手,“鱼儿,我也要戴。”声音腻得众人头皮发麻,纷纷摇头,自动远离。
羡鱼跑回穹月身边,回头对姬莘说道,“你自己挑去。”然后笑着和穹月还有沈歌鸢走开了。
沈子衿看着在不远处猜灯谜的羡鱼,转头默默和川千墨交换了一下眼神。
羡鱼在沈园舞剑的那天下午,沈子衿已经有些起疑了。不过他不想告诉姬莘。不知为什么,他很有把握,羡鱼不会伤害朋友。
逛了一会儿,羡鱼就说要去游船放花灯。
众人租了一艘瓜皮船,萧城划船,其余八人围着酒桌坐好,喝酒聊天。连平时不喝酒的穹月,也抿了一口酒。
羡鱼用筷子敲着酒杯,不着调的唱着不知哪个地方的民歌,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不如我们以‘花’字为主题,每人作一句诗如何。不讲究平仄对仗,随性就好,怎么样?”川千墨提议道。
“我就不参与了,你们玩吧。”萧城摇着桨。他平时不爱讲话,只是默默的跟在姬婴身后。众人见他如此说,也不甚在意。
“那我先来,”羡鱼抢先,“不然一会儿都被你们说完了。”
川千墨笑道,“那好,羡鱼先来。”
羡鱼想了一会儿,看着河中漂浮着的小巧的各式花灯,说道,“扁舟流水逐花灯,花面月下候郎君。”
“我原以为羡鱼是没有愁思的,原来你也有九曲柔肠啊···”川千墨笑道。
穹月笑看着羡鱼,“我们羡鱼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川公子可不要打趣她了。”
羡鱼一听这话,马上凝眉作出一副佳人望断天涯思归人的惆怅样子。这一来,平时看惯羡鱼没心没肺大笑的众人都忍不住的哈哈笑起来。
秦澈淡淡笑着,看了一眼羡鱼,说道,“花开雁回共此地,天上人间总聚时。”
羡鱼听后笑笑。是了,澈哥哥可不是随她从天上来到了人间吗。
姬莘饮下一杯酒,低头看着河面。等秦澈话音落下,随即说道,“客舟听雨念谢娘,花笺诉肠无人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欲言又止的无奈。
姬莘眼神扫过众人,在羡鱼处一顿,又移开。
“接下来谁来?”羡鱼并没觉出什么,敲着酒杯说道。姬莘神情微微一滞,羡鱼一点没注意到姬莘的异常。
“我说吧,”沈子衿道,“花落不知归何处,青芒仗剑逐天涯。”
云淡风轻的话语,渗透着点点感伤。羡鱼叹息,子衿并没离家,却有无奈的羁旅感。
“除夕夜就要开开心心的,接下来的人不许再作这种诗了。”川千墨举杯说道。
“是啊是啊,要开开心心的。”羡鱼敲着酒杯附和道。
“夜市如此热闹,”川千墨低头想了想,念道,“ 车水马龙笑不歇,姹紫嫣红花常在。”
“千墨兄的诗虽然平常,然而却很通俗应景。”姬莘笑道。
沈歌鸢看着一直微微笑着的川千墨。那日在父亲房中见到的他,和现在眼前的男子那么不一样。那晚的他,虽然只说了一句话,父亲却没有再责骂她。而他坐在那的时候,不凡的气度,自然的就散发出来。王者般的尊贵。
川千墨看着沈歌鸢,声音很轻的说道,“沈小姐,该你了。”
沈歌鸢回过神,念道,“东风夜来花千树,日照柳烟白鹭飞。”
川千墨侧头看着沈歌鸢,那晚战战兢兢站在书房低头挨骂的女子,今晚没有一点懦弱之气,明媚娇艳得就像清晨的红日。
“穹月姐,该你了。”羡鱼饮下一杯酒,笑道。
穹月淡淡一笑,缓缓道,“梅花不堪寒风扰,染就胭脂作春色。”
如一阵清风,穹月的诗拂过满街满市熙攘的人群,如昼的夜空,漂浮着各式花灯的洛河,还有瓜皮小舟上的悠闲饮酒聊天的人。
“珠玉在前,我就随便说说吧。”姬婴轻笑,随即念道,“多少春秋催人老,不肯花颜轻一笑。”。
羡鱼有些呆了。那样的笑,她似乎好久都没见过,上次还是他打仗归来在三王府前见到穹月时。多么好看的笑啊,眉眼弯弯,整个人感觉都温暖起来了。
只是这笑不是为了她。
然而能见着这样的笑,就很好。
“好,说得好。”羡鱼举起酒杯站起来,“让我们一起干杯,祝愿新的一年笑颜常在。”萧城亦放下船桨走过来,九个杯子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快看,放烟花了。”羡鱼指着夜空。
绚美的烟花绽放在如昼的夜空,转眼又消失于黑暗。羡鱼看着这短暂的瞬间,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鲤鱼戏水的耳环,一直戴在那儿。
舟中的其余八人都静静地看着夜空。羡鱼取下耳珠里面的一粒水珠,趁机悄悄放入酒中,一饮而下。
天空忽然飘落烟花雨。五彩斑斓的雨落下,却没有沾湿任何东西。原本喧闹不堪的夜市,忽然安静下来,百姓们都不可思议的仰头看着这场奇景。
“天降祥瑞,天降祥瑞啊,”街上一中年男子忽然高呼,“天佑我申国,来年必定是个丰收年。”
“祥瑞···”“吉兆···”百姓们欢呼着,脸上都洋溢着憧憬和希望。
姬婴握着穹月的手,并肩走到船头。穹月将早已准备好的花灯放入河中。
羡鱼看着烟花雨下姬婴的侧脸,亦弯腰把手中的花灯轻轻放入水中。不管怎样,他总会记得,在申国天元三年的除夕夜,有一场五彩缤纷的烟花雨。
那是她为他下的。
秦澈转头看羡鱼,不知她为何,要把这一年明明可以保存起来以抵御册仙那日的天火之谴的仙力,用来变一场烟花雨。
羡鱼回过头撞上秦澈的目光,笑嘻嘻地做了一个鬼脸。
“羡鱼姑娘···”翁子须出现在旁边小船的船头,使劲朝这边挥手。
“老顽童,你怎么在这儿,梁叔叔呢?”羡鱼高兴道。
“一见面就问梁文道,我可不干了···”翁子须一屁股坐在船头,赌气似的转头看向一边。
“那你就在这儿慢慢呆着吧,我可是要过去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