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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上鸭子嬉戏,草地上雀儿低鸣,树藤编桥,卵石铺路,大石为几,木桩为椅……极尽天然之本色。
一块素锦随意地铺在草地上,云端他们进来的时候,锦上斜倚着的女子好奇地转过了脸来,看到脸上遮着黑纱的云端,女子妩媚的丹凤眼里露出一丝玩味之色,款款起身。
“这位应该就是乔家的大少奶奶了吧!”女子声音轻轻软软,仿佛全丝的锦缎,有种丝滑的质感,“红灵有礼了!
云端隔着黑纱看她,只见对方细眉高挑,眼窝微陷,虽不是十足的精致,却有一种别样的野性和媚态在里面。
丝薄透明的红色软绫罩衣下,蔓妙的曲线尽展无遗,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诱惑的味道。
只一眼,云端便辩出她与那些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不同,暗地里好奇她的身份,一边就客气地说道,“突兀造访打扰二位了!”
红灵轻扬唇角,“少奶奶好客气!这里是你乔家的地盘,红灵本是外客,哪里担得上打扰二字!”
乔嘉禾似乎是不满她的语气,轻轻挑了挑眉毛,“若是不想让我赶你,立刻给我闭嘴!”
红灵嘟了嘟唇,脸上闪过愤慨之色,却终于是没有敢再出声。
这边绿绮托了茶和烫好的酒过来,乔嘉禾顺手就从石面上拈了酒杯,“少奶奶身子不好,把酒放下,茶送到屋里去吧!”
绿绮答应了要走,云端忙出手让她停下,“不用了,在这里晒晒太阳也好,反正我不过是三五句话,说完便走!”
“哦?!”乔嘉禾狡黠地扬起唇角,一对桃花眼亮亮地看着她,“你倒说说,是什么话?!”
云端不敢与他对视,虽然隔着黑纱,她仍有被他看穿的感觉,“我来是想让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把这琴修好?!”
冷冰冰的暧昧
“没想到,你也好琴!”
乔嘉禾轻声感叹着从银柳手中接过古琴来放在石桌上,顺手就扯去了上面覆着的锦盖。
看清那架古琴,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寞落,“这是,雨轩的琴?!”
“六弦俱断!这种断弦我还是头次见到!”红灵欺近云端,“大少奶奶,这弦是怎么断的?”
云端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敌意,退后一步,脸色微微地一沉,“我只是来修琴,若能修我便留下,若是不能我另寻他人,这弦是因何而断,却不用红灵姑娘担心!”
“好,那我就告诉你,你就要不要妄想了!”红灵轻蔑地挑了挑眉,退回到锦毯上,从石桌上捏了酒杯在手中把玩着,“此弦乃是野生柞蚕蚕丝所做,现在已经过了季节,想要修琴,明年春天寻到柞蚕再说吧!”
心中失望,云端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既然如此,银柳,把琴收了!我们回去!”
银柳依言上来收琴,乔嘉禾却是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云端的去路。
“你真的想要修好这琴?”
问这话的时候,他放荡不羁的脸上,难得地流露出深沉之色。
红灵抢先一步开了口,“嘉禾,你这纯粹是多余一问,人家抱了琴来寻你,为得不就是修琴吗!”
“我没有问你!”乔嘉禾冷冷地斜她一眼,目光迅速折回了云端脸上,“回答我!”
这家伙一定又想借机占她的便宜吧!
云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能修琴,就把路让开!”
“谁说不能修!”乔嘉禾很快又恢复了平日吊而郎当的神色,一把揽住云端的腰,他缓缓地将唇凑近她的耳朵,“只要你能寻到柞蚕茧,我就能帮你修琴!”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只有云端一人可闻。
那姿势暧昧如情人私语,他的语气却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表嫂、小舅舅,你们这是做什么?!”
故做惊讶的声音,却是雅雯。
云端猛地推开乔嘉禾,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乔雨轩猛转身,大步走下凤禾轩的台阶。
真是天大的笑话!
“表哥!”雅雯脸上闪过得意之色,迅速转身向乔雨轩追了过去。
“小姐,少爷一定是误会了,我扶你过去追她!”银柳忙着就收了琴过来,扶住了云端的胳膊。
云端有心追过去,终是没有迈步,却是静静转向乔嘉禾,“刚才所言,当真?”
乔嘉禾微怔,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有此一问,片刻才回过神来,“我说到做到!”
“银柳,把琴留下,我们走!”没有再说半个字,云端几乎是拉着银柳出了凤禾轩的院门。
红灵媚笑着向乔嘉禾身上贴过来,“嘉禾,你也太过分了吧,明明看到人家相公进来,还要去抱人家的腰,倒是安得什么心?!”
乔嘉禾一把推开她,探手从绿绮手上抓过酒壶来,随意地歪倒地草地上就对着嘴巴灌了一口,一边就向绿绮扬了扬手,“送红灵姑娘出去!”
“不用赶,我自己会走!”红灵脸上露出讥讽之色,“我只是没有想到,整日醉连花丛的乔家三爷也会动真心,而且还是喜欢上了自己的侄媳妇儿,这事要是传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迈步要走,乔嘉禾却是突然探手抓了她的脚腕,将她扯倒在地,一边就丢掉手中的酒壶向她压了过来。
满是酒气的唇便吻向了她雪白的颈子,唇齿过处,留下一片淡淡的齿痕。
绿绮哪里还敢看,忙红着脸去把院门关了。
红灵初时还反抗着,很快就环住了他的颈子。
凤禾轩内,顿时满是娇喘。
眼看着那艳红罩衣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牡丹抹胸也已经遮不住春光,乔嘉禾却是突然从红灵身上翻到一侧,“你走吧!”
红灵怔了怔,却是翻身压住他,一边就将红唇向他的唇倚了过去,“我偏不信,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瞎子!”
啪!
乔嘉禾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她的俏颊,“你连说她的资格都没有!”
轻轻地摸摸颊上的掌印,红灵拢了衣裙站起身,银齿只把下唇都咬得快要淌出血来。
“乔嘉禾,你总有后悔的一日,到时你便来求我,我也不会让你亲近半分!”
她说的冰冷,却是掩饰不住冰冷下的委屈和忧伤。
相公此时很危 3ǔ。cōm险
“表哥!”雅雯气喘吁吁地拉住乔雨轩的胳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知道表嫂只是去小舅舅那里求他为你修琴而已!那一抱……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想安静一会儿,雅雯,不要再跟着我!”甩开雅雯的胳膊,乔雨轩急步行进了书房。
“表哥……你千万不要生嫂嫂的气啊,表嫂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
扬起声音向书房内劝慰一句,雅雯轻笑着走出了听雨轩的大门。
她前脚离开,云端和银柳紧接着就从后门走了进来。
看一眼紧闭的书房,银柳向云端扬了扬下巴。
其实不用她提醒,云端也注意到了。
叹了口气,她并没有向书房去,而是行向了自己的卧房。
火!
乔雨轩觉得快要被这火烧得爆炸了!
他的胸口闷闷的疼,像是被谁用力地击了一拳。
这种感觉,之前从未有过。
虽然他一遍遍地在心中叫着,要冷静,要冷静,却总也冷静不下来。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猛地拉开了书房的门。
脚尖在地上轻点,整个人已经大鹏一样掠过院子,截在云端面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便将她扯入了卧房内,顺手将门闩死了。
银柳只急得快要哭出来,拍着门哀求道,“大少爷,不是您想的那样,小姐她只是为了帮你修琴,才去求三老爷的!”
乔雨轩并不理会她,抓着云端的衣领将她逼在床板上,他的声音急促地有些干哑,“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求他!”
此时的乔雨轩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温婉,仿佛一只饥饿的猎豹,每一块肌肉都散发着危 3ǔ。cōm险的味道。
云端止不住一阵紧张,她不能确定他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帮你把琴修好!”她干咽了一口,“听雅雯说,那把琴对你……很重要,所以我……”
她的“我”字只来得及发出半个声音,便被一对滚烫的唇堵住了。
气势汹汹的吻
这一吻,一来便是气势汹汹。
用力的吸吮,用舌尖翘开她的牙齿,疯狂地攻击和掠夺,乔雨轩贪婪地享受云端她的甜蜜……
仿佛,一只饥渴的猎豹终于得到了可口的食物一般,恨不得要将她一口吞下,连骨头也不剩。
云端几乎不能呼吸,头脑中一片混沌。
身体最深处有一种本能却隐约被唤醒,不知不觉间,她的手已经攀上了他的颈,身子也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似乎是想要与他更贴近。
他的指尖滑入她的衣衫内,仿佛热火一般灼烫了她的肌肤。
几乎要被湮灭的理智一下子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