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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给宇文墨服下了一点药粉,然后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好,替他换了一件普通人的衣服,连夜带着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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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
河边。
水面波光粼粼,阵阵的水波摇曳,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漂亮。
管家用刀子在旁边的竹林里砍了很多的竹子,然后连夜赶制好了一个大大的竹筏。他的手上被竹尖刺出了好多小口子,手臂和手背上都是伤痕,他也浑然不觉。
这个竹筏,像是生命的绝唱,让他心甘情愿,用自己的命去拼命完成。
“将军,属下只能送你到这里了。”终于完成了一切,管家艰难地将宇文墨搬上竹筏,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老泪纵横。
这是他誓死效忠的将军啊!
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宇文墨啊!
他能体会到,宇文墨心中的痛,到底多么大!宇文墨所要担待的东西,到底多么多……
“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宇文家族的一切,不应该由您来承担,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管家喃喃地开口,终于狠力地一推,将竹筏推了出去。
这条河,是通向别的国家的,但愿将军能走出去,能永远不要再回来。
“将军,您保重!”看着远去的竹筏,管家在河边跪了下来,朝着消失在河上的黑影磕了三个响头,“将军,您一定要活下去!”
说完,他利落地起身,再也不复适才的悲切,脸上充满着勇敢和决绝。
他跃上马,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将军府中……
府中的下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昔日鼎盛的宇文家族,现在庭院中也徒留一片狼藉。管家看着满目的疮痍,自嘲一笑,抬脚走入了宇文墨的房间。
他将刚刚为宇文墨换下的那身铠甲穿在了自己身上,然后颤颤地从身上掏出一包药粉,倒在了桌上的酒壶中,轻轻地摇了摇。
这里毒药,入口穿肠。
待到准备好一切,他才缓缓地转身,从身上掏出一个火折子,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将小火苗凑向了一边的垂曼。
那嫣红的垂曼还在摇曳着,一旦一个角碰上火舌,火势便凶猛地一跃而上,瞬间便让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许多。
管家面无表情地在房间中的多个方位都点燃了火,然后拿着桌上的酒壶,慢慢地在房间中央的空地上坐下。
“老将军,属下……来了……”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喃喃地开口,然后将那个有毒的酒一口全部灌了下去……
毒素很快在他身体内有了反应,他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惨叫,却不能止住七孔之中缓缓流下的血液。
他的身子颤了颤,终于倒了下去,在这一片火海之中,任凭火舌吞灭。
将军,属下无法在陪您走下去。
属下对您最后的保护,就是用这种愚蠢的方法,替您而死……
火势越来越大,将军府中的人已经所剩无几,直到整个别院都烧成一片火海,才有人发现着火,惊叫了出来,拿着水盆前来救火。
可是这么大的火,岂是说救就能救下来的?即使外面的百姓听到声音,也自发前来帮忙,但终究还是没有来得及在房屋倒塌之前将火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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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人们在清理废墟的时候,在废墟之中发现了一具男性的尸体。
他仰面躺在地上,身体直挺挺的,显然死前没有经过什么挣扎。他的身上还穿着没有完全烧毁的盔甲。只是这个男性的尸体,已经完全面目全非,面色焦黑一片,无从辨认。
但是据将军府中剩余的下人们回应,这个尸体所处的房间,是宇文墨的卧室。
而将军,昨天受了伤,就一直待在卧室中,再也没有出来过。
果然和宇文墨料想的一样,宫中一大早就来了人。那些侍卫当着百姓和下人的面,宣布皇上已经驾崩,其死因和宇文墨有关。
虽然在场的百姓皆是一片震惊,不相信皇帝驾崩,更不相信竟然和宇文将军“有关”!但是宫里的人认定了宇文墨是乱党,并且前来将他捉拿归案。
只是现场只剩下了一具焦黑的身体,他们无法辨识这个尸体的身份,只能根据衣服,这个身体身上的衣服便是宇文墨昨天在宫中所穿的铠甲,于是便将他认定为宇文墨。
叛将已经自尽,侍卫将尸体带回听候发落,也将宇文将军府彻底封了起来。
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朝野之中的文武百官商量着,也只能将一直隐世的太子接回来。
皇上并没有培养太子成为霸主的心,一直让太子安心专研佛道,太子已经几乎是半个遁入空门的人!虽然找太子回来处理国事不合适,但是国家现在一团乱,若是再这么群龙无首,恐怕……
整个皇甫王朝都要不存在了!
除了将太子找回来,群臣根本无计可施,于是,便寻人去山中接太子……
当然,太子归国,太子如何处理王朝的事情,都是后话了。
【520】这是她的
同一天的清晨,晨露未地,东方的天际才露出一点点鱼肚白,空气中泛着一股诡异到窒息的静谧。
炎洛缓缓地起身,带着那个大大的蓑笠,遮住了半边的俊脸。他从昨日的那个酒楼中踱步出来,踩着一地的尸体,鞋子的边缘都沾上了斑斑的血迹……
昨天,又有很多江湖人士认出了他的身份,趁着他在此地,也就以一种“为名除害”的心情前来送死。
原本,遇到这种人,他向来都是解决完就走,但是昨天不一样!
昨天他心情差到了极致,所以来一个,他便杀一个,然后再等在酒楼中,等着再来一个,他再杀一个。死一个人,他在这里的消息就传出去一分,所以来的人也就越多……
这种恶性循环,终于造成了这样尸横遍野的局面。
他抿了抿唇,厌恶地扫了眼地上脏兮兮的尸体,踱步离开酒楼。只是在踏出酒楼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了放在墙角的东西,脸色稍稍变了变——是火药!
幸好,他杀得快,没有给那些人点火的机会!
要不然……恐怕他现在也早已是尸骨无存了!
勾了勾唇角,炎洛轻蔑一笑:这些人,也不过就这点伎俩而已!不过,既然这次被他发现了,以后,就连放火药的机会也没有了!
“咕咕咕”远处传来了车轱辘的声音,陈旧而破碎,应该是早起赶集的人,开始忙碌了。
听这个声音,这辆车很快就会经过这里,自然也会发现这里倒了一地的尸体。
炎洛皱了皱眉,抬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走到无人的窄巷中时,才想起了放在袖子中的那个短笛,想起了昨天,她将笛子放在桌子上时,那趾高气扬的模样。
想起苏瞳,炎洛的眼中不由地涌上一抹温暖。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那个短笛拿起来放在手中细细端详把玩,半响才颓然地长叹一声:“唉,你把这个给本尊做什么……”
这是她的武器,但是对他来说真的什么用都没有。
放在他手里,反而让他不放心她的安全。
“看来还真是要本尊再找你一次才行。”想起她昨天留下的话,炎洛嗤笑一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短笛,向着窄巷深处走入,几经周折,才到了将军府的门口。
她昨日成婚,他今日来找她。苏瞳,你这是打得什么算盘?若本尊不是来祝福你的,也不想看着你和宇文墨幸福,你就不怕将本尊招来,会引起什么麻烦吗?
炎洛的嘴角一直噙着抹无可奈何的浅笑,直到走近将军府,看到门口站着的不少百姓时候,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他纵身一跃,直接飞过那道高墙,落入了将军府内,这才正好看到了不远处已经被烧毁了的满目疮痍——坍塌的房屋旁边,摆放着一具焦黑的尸体,众人围在那个尸体的旁边,议论纷纷……
炎洛的心中不由的一紧:那个尸体,是谁的?
他紧张得几乎浑身都在颤,茫然地看着那个尸体,脑中都是苏瞳穿着红色嫁衣的影像,她的一颦一笑,在他的脑中迅速地回放,让他心里难受得想死。他不敢想象,若是地上躺着的人是苏瞳,他该怎么办?
“将军……”那边,有一个家丁突然朝着尸体跪下,嚎啕大哭,嘴里不停地叫喊着将军,脸上的悲切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地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