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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的人猜我们会往南走,往东走,却不会猜我们往西走。只要往西找到一间医院做过测试。再找一部显示仪,和卡诗雅联络点的人联系上,我们就安全。时间不用太久,十天,十天左右就可以完成所有事。等到基地的人回过头来找我们,他们已经不敢轻易动弹我们。”
“我们还能回来吗?”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贺老爹和陈澜均心知,这个回来不是指回到这里,而是回到地球。一旦投奔卡诗雅人,重回故乡,便是千难万难。当然,也可以长期留在卡诗雅联络点,只要不外出,总不会被人怎么样。但是这样,和禁锢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老了,难得有机会到地球外走一趟,也不枉此生。”贺老爹笑着安慰陈澜。
陈澜点点头,也对,现在这情景,已没有回头路,与其愁苦面对,倒不如敞开胸怀。“我儿子也在外面,这次一走,说不好,我们母子还能在外面团聚。”
“你儿子不在地球?”贺老爹再次惊讶,能够在外面团聚,只能是一种情况,陈澜的儿子在上一次随使节团回去的名单当中。
“说起来,我儿子说不准你女儿也是认识的。他随父姓,贾俊,就是我儿。”
贺老爹再次无语。知道贾俊是贾平敏的儿子,却万万没料到原来是陈澜的儿子。千回百转,最终又是转回来了。
第二十七节 逃命
等到大白确认安全回来,一行人急忙启程前往小镇,施鸣走在最后,小心掩埋脚印,同时也故意丢下些纸屑,好误导追兵。
进入小镇,一行人没心思四处观望,只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路边小摊,点了些面条,包子,快速填饱肚,又找了一间日租旅馆,快速冲一个战斗澡。四人分成两批,悄悄离开旅馆。旅馆是不会再回来,但是房间不会退,留下来,好让人误会房间里还有人。
四人分成两批,施鸣带着林果果飞奔前往汽车站,先买了到西边最近城市的车票。车票到手后,施鸣没立即离开,而是在车站转悠了两圈,找了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塞了些钱给他。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方才带林果果离开。
等施鸣他们一走,小混混立即跑到车站售票口,要了四张往北走的车票。离开车站,鬼鬼祟祟走了一路,靠近某知名品牌快餐店门口的垃圾桶,飞快丢进去一些东西。小混混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自己,摸摸兜里面的钱,满意走了。
另一边,贺老爹带着陈澜找到镇上最大一间超市,买了一箱矿泉水,数十包面包。贺老爹和陈澜所为完全没避开人,结账的时候,还故意向人打听往西走,大约需要多长时间的车程。
贺老爹和陈澜抱住买回来的东西,专挑小路走,等他们赶到小镇出口,再往前走便是上高速公路。施鸣和林果果已经驾车在路边等候。
“车子不错,就是脏了点。”贺老爹二话不说,把林果果赶到后座,和陈澜坐一起。自己上了副驾驶位置。手一招,大白在空中盘旋一圈,落在贺老爹肩膀上。
“不脏,哪里能偷得顺手。”施鸣没好气回答。手边摊开的地图,一条红线蜿蜒往西,“距离这里最近的大城市,往西走,大约需要三天时间。三天里面,我们不能停车,必须一直走下去。这里除了我,还有谁有车牌。”
车厢内一阵沉默。施鸣苦笑,“你们最好祈祷我别打瞌睡了,否则。生死由天了。”
施鸣拿出一小袋像面粉一样的东西,在下眼帘一阵揉弄,原来漂亮。醒目的俊目立即变成又沉又厚的死鱼眼,粉末在脸上又涂又抹,还算红润的脸立即变得枯黄。一副酒色掏空身子的模样。
“为什么不干脆带上墨镜,多省事啊。”后排的林果果看得不眨眼,忍不住出声问。
“你当我们平日排查可疑人物。根据什么排查的,就算有监视器,有录像,一天二十四小时,得用多长时间来看,还不是选些明显特征来筛查。带墨镜?哼?什么人会开车带墨镜。不是心有鬼。就是见不得人。我带副墨镜,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来注意我拉。我有问题。”施鸣没好气教导林果果。小孩子就是家里娇惯大的,就算经历之前风波,依旧少了一份经历。
“好了,都别说了。开车吧。”贺老爹打断两人。施鸣从控制盘下方,拉出两条导线。对准猛划拉。火花闪起,车子一阵震动。
车子两侧景色在快速后退。上了高速。一路往西而去。经过收费站,施鸣露出一张猥琐笑脸,而贺老爹则侧了脑袋,靠在另一侧车门上,看似睡熟了。陈澜举起一块面包送到嘴边,而林果果正好仰起脑袋喝水。车子离开收费站时,车子前方闪光一闪而过。
“我们被拍照了。”林果果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收费站。
“每辆过路的车都会被拍照。放心,没一天的时间,我们不会那么快被辨认出来。”
车子顺着勾画出来的红线,一路往西。
一行人离开收费站两小时后,白景羽终于醒悟过来,派人彻查所有通往外界的管道,方才发现,下水道曾经有人走过。一路追查至下水道出口,却被施鸣故意布下的疑阵迷惑,追错了方向,好不容易回转过来,又在小旅馆耽误了半天时间。
追踪至车站,揪出小混混,小混混受不住胁迫,老老实实交待,白景羽方才知道小混混当时买了的车票并没有给施鸣,而是自己转了一道手,高价卖出来,而留给施鸣的不过是一团废纸。
毫无疑问,施鸣肯定没往北面走,往西走的汽车快要走到目的地。白景羽一边派人尽快截停车子,搜查,另一方面又怀疑,施鸣到底是不是真的往西走。
等到搜车的人来回报,车站开出的客车里面没找到人,白景羽确定自己是被施鸣耍了一通。
此时已经过去三天时间。
“撒网,同我查。镇上所有通往外界的出入口,统统查,我要你们监视每一个摄像头,查每一辆汽车,每一个出入的人。”
“是!”众下属不敢怠慢,纷纷执行命令。
此时,贺老爹和陈澜已经坐在西边某间大型三甲医院内,如一对老夫妻一般携手把一份血液样品和一根头发送入检验窗口。
“做什么?”窗口工作人员飞快扫一眼两人。
“亲子鉴定。”贺老爹一脸忠厚,略带上尴尬。
工作人员接过血样,“要等十日。”
“那个,能不能加快一下。”贺老爹一脸讨好。
“最快三天。”工作人员飞快丢出一张单子,“交钱去。”
“好的好的,谢谢你啊,同志。”贺老爹点头弯腰,扶住陈澜往收费处走去。
工作人员蔑视轻哼一声,把血样和头发样品送入实验室。
三天时间,足够贺老爹和陈澜从医院取回结果;三天时间,足够白景羽排除施鸣布下种种谜团,找上正确的道路;三天时间,足够施鸣找到一台显示仪,和卡诗雅联络点联系上;三天时间,足够联络点的人派出高速飞行器,接走即将被围困的四人。
从飞行器下来,贺老爹不意外看见老伴一脸惶然等待自己。林果果看见父母站在前方,又惊又喜,而陈澜却是心头失落了一块。贾平敏没来,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二十多年了,本来就不该再有期待,但依然禁不住期待。
陈澜低头苦笑,抬头时,已经抹去泪水,远方弟弟,弟媳,外甥抱在一起,欢庆团圆。陈澜从手提包中,取出那份报告,一步一步,坚定走向林哲一家。
施鸣背靠飞行器,从裤兜里摸出一根香烟,慢悠悠点燃,送到嘴边,辛辣的感觉充斥胸肺。老领导的教导依旧在耳,然时移势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点点红光照映出施鸣通红的一双眼睛,说不清因熬夜,或是担忧受怕,还是悲伤而起。远方重聚的欢笑声响彻耳边,而身边却只有孤零零一人。
孤胆英雄吗?怕更多是英雄末路。施鸣从来不认为自己该做一个英雄,他的原则是对得住天地良心。
因为对得住天地良心,所以他求助于贺兰,因为对得住天地良心,得知贺老爹身犯险境,他挺身而出,因为对得住天地良心,二十多年苦熬,终成一泡梦影。
施鸣对天长舒一口气,把燃烧了一半的香烟丢在地上,用脚尖一点一点磨灭。既往也,不可追。
重新抬头时,迎上天边一轮红日,施鸣眨了眨眼,红日红光,让人眼花缭乱。红光中一道身影缓缓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