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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心道,机会来了,正要把拳头退出细缝,改为握住眼骨,翻身骑上大鱼头顶。眼睛和大鱼眼珠一错眼的瞬间,贺兰愣住了,黑暗中翻出惨白光芒的眼睛里满满的仇恨。
贺兰眼前一黑,海水从头盔两侧快速掠过,一直牢牢握住门牙的手竟然凌空而起。贺兰惊讶看见雪白的门牙带着血丝被自己握在掌中。
它在做什么?看着海水从身边划过,身周的海草,碎石纷纷倒退。贺兰诧异,大鱼竟然掉头往深处潜。
失去一侧固定点,另一只手却又被牢牢固定在眼眶里,贺兰就像放飞的风筝。在海水中摇摇摆摆,急促往下坠。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想借助大鱼受伤,会露出水面的机会,借机逃跑,但是大鱼居然直接往水下潜。
它想去哪里?自己身上这套衣服还能抵抗多大的压力?
等等…。。贺兰敏感发现,大鱼不是一路往下,每游一段距离,大鱼总是痛苦摇晃一下身体。是眼睛造成的痛苦?不,肯定不是。
得益于长时间泡在漆黑的海水当中,眼睛渐渐适应了四周的环境。即便没有圆珠的帮助,黑暗中也能勉强看见身边不远的物体。
大鱼腹部有一个尖尖长长的突出,大鱼下潜或者痛苦翻滚身体时。突出处总是僵硬地随大鱼身体摇晃,极不协调。
贺兰没认为那是大鱼的尾鳍,反而联想到另外一种几乎不可能的情况。
大鱼在产子,自己刺伤大鱼的行为或许对大鱼的孩子造成威胁,大鱼现在也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无论如何不能让大鱼继续往下潜。但怎么消除大鱼对自己的敌意。贺兰急得额头直冒汗。自己是鸟语者,只曾经与鸟类沟通,现在面对的是大鱼,说什么它能明白吗?更何况,自己伤害它在先。
不,一定要尝试。一定要。
贺兰努力释放出精神力,没办法穿透水面,那就附在上面。随波逐流。贺兰想起鸟儿产蛋孵蛋,雏鸟第一次从蛋壳从探头观察世界;想起第一次看见毛团们,软软柔柔的一团;想起鸟妈妈爱怜地为雏鸟舔去羽毛上的液体,小心翼翼喂水喂食……
心底对初生动物的爱怜透过精神力传递出去,借助海水。穿入尖尖的小脑袋。精神力反射出来的世界从一片漆黑朦胧的世界渐渐变得立体,朦胧的红色中。血管交错,小小的身体匍匐在温暖的血肉当中,细细长长的眼缝撑开一点点,好奇张望。
孩子,别怕。
孩子,我无心伤害你的母亲。
孩子,让我帮你,好吗?
不管说出的是何种语言,也不管大鱼的孩子是否能听明白,贺兰固执地把心中的念头一遍又一遍向小鱼传递。
默克说过,斯特斯人从鱼类进化而来,未得进化的鱼类也有着难以想象的智慧,能辨别善意。
一次又一次的呼唤终于得到回馈。一直僵硬的尖长突出终于有了微微的摆动。贺兰感觉到在尖长处摆动的瞬间,大鱼的身体僵了僵,往下垂的脑袋慢慢扭了过来,睁大的眼睛似流露出惊讶。
成功了!贺兰大喜,却不敢收回精神力,继续用精神力暖暖包裹起小鱼。
果然,大鱼僵硬了片刻,身体艰难扭转过来,开始慢慢往上游。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海水从漆黑变成暗蓝,再从暗蓝转变成浅蓝,最终丝丝的光亮从头顶洒下,有如天国的光线。当光亮汇聚成片,把身体完全笼罩其中的时候,贺兰终于放下心头大石,正想把手从大鱼眼眶中挣扎出来。
哪知,大鱼竟然停止往上游,身体开始扭动,大片大片的血水从腹部涌出,原来突出一点的尖长开始剧烈摇晃,似乎想挣扎禁锢一般。
它在生产!念头一闪而过,而自己能做些什么?贺兰翻来覆去把脑袋想穿了,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能大鱼做些什么。只得继续把精神力覆盖在小鱼身上。
大鱼痛苦翻滚,扭曲了身体,嘴巴无声地张开。尖尖长长的脑袋,圆滚滚的小身躯,肉眼几不可见的尾鳍,当小鱼从大鱼腹部完全脱离出来,大量的血水瞬间把周围的海水染红。
流血的眼缝睁得大大的,似要看清楚自己的孩子。贺兰趁机把拳头从眼眶中挣扎出来,轻轻滑动海水,一点点慢慢远离大鱼。
眼看着离大鱼越来越远,而大鱼似乎也沉浸在获得孩子的喜悦当中,没注意到这个伤害自己的死敌在逃跑。
贺兰转身要舒展手脚,滑水而起。突然一道黑影夹杂海水扑面而来,扑!正正击中头盔。
透明的面罩现出一道道裂缝,像蛛网一般向四周扩散,腥咸的海水从裂缝中渗透进来,丝丝点点汇成细流。
贺兰看得真切,大鱼回过头,向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流血的眼睛带上警惕,缓缓退却的黑影却是大鱼的尾巴。
大鱼只看了贺兰一眼,转身带了孩子重新潜入深海。
贺兰却是只得苦笑。默克说得都应验了,不要试图对这些海洋生物进行攻击,它们能辨别善意,自然也能辨别恶意。
幸好,自己没有坚持对大鱼进行攻击,否则,现在的自己已经葬身海底。
看着大鱼渐渐远离,贺兰长舒一口气,看看眼前已经浸了一半海水的头盔,叹口气,把头盔摘下来。一手抱住,憋住一口气,放松身体,任由海水慢慢托住身体往上浮。
当脑袋探出水面时,贺兰深深吸一口空气,睁眼看向天空的阳光,呼吸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眼睛左右转动,只见茫茫的海水,不见一点点陆地的痕迹。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的云彩。
没葬身海底,难道现在只能随海水漂流?漂流倒不是问题,但没吃的,没喝的,人终究撑不下去。海水总是流动,自己就连发个信号给卡蓝都做不到。
斯特斯,这里真不该来啊。
一道划痕飞快滑过蓝天。贺兰眨眨眼睛,刚才滑过去的是鸟?贺兰睁大眼睛,顺着划痕留下的印记望去,一只通体灰色的小鸟展翅飞过天空。
鸟类必定在陆地上筑巢,鸟类飞行的方向就算不是岛屿,大片的陆地,至少也是一片滩涂,能让脚踩上泥土的地方。
尽管不知道终点到底有多遥远,但至少提供了一个目标,一个方向,一个希望。
贺兰大喜过望,记住灰鸟飞走的方向,舒展两手,慢慢滑水而去。
————
穿梭船上,卡茨落一遍又一遍向手下确认,“没找到?继续找。”
“已经翻找过大赛指定的海域,根本找不到人。可能,她根本就是……”答话的斯特斯人眼睛有意无意扫过站在角落,抱手冷眼旁观的卡诗雅人。
“卡茨罗女士,”莫图萨身边的随从适时插话。卡茨罗认出,他是一直跟在莫图萨身边,尽管莫图萨一直没对外介绍他是谁,但能紧紧跟在莫图萨身边的不是心腹,就是得用的人。
“莫图萨阁下,有什么吩咐?”卡茨罗严肃了表情。贺兰的参赛标记突然消失,所有人都以为她要退赛,其实想想也应该,一个陆生智慧种类,和海洋进化的智慧生物,哪里能够比赛。卡茨罗按照常规,让手下把贺兰接回来,谁知道,手下人回报,贺兰标记消失的地方竟然不在划定的参赛区域,更严重的是,贺兰离开划定区域时间之短,远离距离之长,完全超出想象。
最坏的可能已经在卡茨罗脑袋里生起,但谁会这么做?这样做对谁最有好处?
第五节 搜索
“留守在住宿区的侍卫确认,贺兰小姐没有回去。”顿了顿,“贺兰小姐是我们邀请的客人,既然是我们从卡诗雅带出来的,自然也得带回去。”莫图萨的随从声音很轻,但传入卡茨罗等人的耳中却是别有意味。人没回去,那就是还在参赛区。人在这里不见的,你们斯特斯人就得负责找回来。
“这是当然的。请莫图萨阁下稍等一会儿。我们继续搜查海域。”
说话带到了,莫图萨的随从却没有退下去,反而站在卡茨罗身边。
卡茨罗扫了他一眼,动动嘴唇,眼睛扫过端坐在一边,看似悠闲喝茶,欣赏海景的莫图萨一眼,终究忍住。
“扩大搜查范围。”
“但是我们已经搜查在标记消失海域反复查找过三次……”再找下去,根本不会找到人。来人看见卡茨罗铁青了脸色,吞吞口水,把剩下的半句咽进肚子里。
来人转身匆匆跑出去,不过数分钟,又跑回来,面色比刚离开时苍白了几分。
“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