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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我怕是要早些回去,晚上家里有个宴请。”明菲夫家门楣到底不同,韩氏就和明玉道,“十三妹妹就多坐会儿吧,十三妹丈中午来不了,你六哥今儿也在家。只是,伯母怎么不来?”
“婆婆说不好给六嫂添乱。”明玉笑道,“想必六嫂今儿也要回娘家,我们也不好打搅,下午想带衍哥去街上逛逛。”
韩氏道:“十三妹丈如今已回来了,要上街那日都成,我要回娘家,也几乎是晚上了。”
明玉不晓得说什么好,明菲盯着她促狭地笑道:“六嫂就成全十三妹妹吧,十三妹丈一走近三年,如今好容易回来,怕是好的蜜里调油,咱们何苦棒打鸳鸯坏了他们的好事?”
明玉不觉红了脸,争辩道:“只是想带衍哥上街逛逛,平常咱们妇道人家到底不好出门。”
韩氏亦望着她笑,道:“得了,今儿是团圆节,就饶过你们!横竖还有几个月。”
明玉听着就晓得是说陈明贤外任的事,忙转移话题,问道:“六哥已决定外任?”
他在翰林三年,表现都不错,且会试成绩也好,便是不用岳丈韩大人出面,留任京都也是十拿九稳的事。
韩氏道:“父亲也说,外任更能历练,如今就看是去什么地方。”
说完一笑,又道:“咱们不说这些,这几日我倒听了趣闻,不晓得你们听说没有?”
衍哥睡到午饭时辰才醒来,明芳不在京都,外面书房摆了一桌只陈明贤与赵承熙两人,里面倒是热闹,大人孩子六人围着一张圆桌热热闹闹吃了午饭。饭后没多久,赵家的婆子便进来催明菲,明菲与赵承熙先一步告辞。
过了午时楚云飞才来,楚云飞入伍之前,与陈明贤对弈没能分出胜负,今儿来了之后,因衍哥午睡,便在外头书房和陈明贤要分出个胜负来。结果,半个时辰后以平局结束。陈明贤棋逢对手,意犹未尽,约定得闲再来一局,必要分出个胜负。
幸而今儿不热,倒是个逛街的天气,午后不见阳光,反而凉风飒爽,想必是距离京都不远的某地下了雨。只是,衍哥睡得四平八稳,明玉摇了半晌也不见动静,韩氏瞧着就道:“不如就让他睡吧!”
却不想,陈明贤与楚云飞在外间说话声传来,衍哥就把眼睛睁开了。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明玉吐了口气,云妈妈拿了衣裳来替衍哥穿上,收拾妥当,衍哥就规规矩矩地任由明玉牵着小手到了外间,却站在明玉身后不肯出来,只探出小脑袋偷偷打量楚云飞。
楚云飞俊眉一挑,淡淡道:“没规矩,见了舅舅也不喊人。”
陈明贤温和一笑,朝衍哥招手:“过来让舅舅抱抱,衍哥是不是又长高了?”
衍哥又看了一眼父亲大人,这才慢悠悠地挪到陈明贤跟前,自是能离楚云飞多远就离多远,然而朝陈明贤甜甜一笑,脆生生地喊了一声:“舅舅好!”
陈明贤变戏法地从袖子里拿出几颗糖来,衍哥眼前一亮,立即伸手劝捧在怀里,嘴里嘟囔道:“带回去给奶奶吃。”
陈明贤瞧着他这般懂事的模样,忍不住逗他:“只给奶奶,就不给娘亲和爹爹?”
衍哥似是忘了楚云飞在场,呵呵笑道:“娘亲和爹爹都是大人了,奶奶说糖吃多了她牙疼,最后还是衍哥一个人的。嘿嘿,嘿嘿……”
笑得别提多得意,其他人皆没忍住,都笑起来,唯独楚云飞隐忍着笑,挑眉盯着他。衍哥缩了缩脖子,十分不舍地从怀里取出一颗糖,讨好似的远远儿朝楚云飞递了过去。
楚云飞没接,翰哥却依依呀呀地把手伸过来,衍哥人小鬼大叹了一口气,跑过去给了翰哥一颗。然后又拿出一颗,走到楚云飞跟前,鼓足勇气道:“爹爹吃糖。”
楚云飞仍旧不接,衍哥百思不得其解,闷闷地站了半晌,就把手一摊,满屋子的人都散了,还把荷包里的糖都拿了出来。
上了马车,楚云飞不在,衍哥笑得更欢实,捧着三个胀鼓鼓的装满糖的荷包笑得合不拢嘴,道:“衍哥就知道,把糖给了他们,他们也不吃,还要给衍哥更多!”
明玉护额,马车帘子一撩,马车中一明一暗,楚云飞钻了进来。沾沾自喜的衍哥,慢慢儿收起得意的嘴脸,把三个胀鼓鼓的荷包往身后藏去,生怕被楚云飞抢了去。
明玉担心马车行驶起来,衍哥坐不稳,将衍哥抱起来,柔声道:“今儿爹爹带你上街,高兴不高兴?”
衍哥眨眨圆鼓鼓的眼睛,窥视了父亲大人一眼,点点头道:“高兴。”
等马车行驶起来,他却又开始怀疑:“爹爹真的要带衍哥去街上玩儿?”
明玉看了楚云飞一眼,点头笑道:“是啊,爹爹今儿陪衍哥玩。”
“那衍哥想去看……嘴里吐出火来,爹爹也会带衍哥去?”
今儿节气上,街上必然热闹,不过有那般杂耍的地方定然人蛇混杂,楚云飞道:“不去那种地方。”
衍哥一脸失望,明玉笑道:“就带他去瞧瞧吧,去年在淮安,四哥带他去了一回,回来便念个不住。”
楚云飞叹了一声,伸出手道:“让爹爹抱,爹爹就带你去。”
衍哥仔细权衡一番,把双臂伸了出去。马车驶出巷子,周遭便传来熙熙攘攘热闹的声音。若楚云飞不在,衍哥上街不睡时,必然要撩起帘子看外头。眼下楚云飞抱着他,他一动不动,别提多规矩老实,可却忍不住眼巴巴地盯着帘子,马车颠簸,帘子扬起,他就直鼓鼓地盯着外头瞧。
从那条巷子出来,穿过一条街便是子午街了,明玉想着给秦氏买些东西回去,便让马车在首饰铺子外停下来。街上人多,她不便下车去逛,让楚云飞带着衍哥下去,叫掌柜的把东西送来,落英等乘坐了另外一辆马车,又有两位年纪大的婆子跟车,不多时,就有店家小儿用托盘托着些首饰来,由落英送了进来。
楚云飞也带着衍哥返回来,衍哥手里多了两个泥人儿,献宝似的拿给明玉看。哄着他安分下来,才开始挑选首饰,不曾想送来除了一两件簪子,其余皆是宝石或翡翠。明玉微微蹙眉,衍哥却十分得意:“这些都是衍哥叫拿来的!”
跟去的云妈妈,笑道:“哥儿说夫人惯常戴的包头就有这样的东西,晓得是给夫人买,就选了这些。”
或许是常年守寡的缘故,秦氏鲜少佩戴首饰,除了手腕上一对镯子,用来稳固头发的簪子,耳垂上一对祖母绿,多余的皆很少佩戴。至于包头,便是明玉亲手做得那几个,不晓得是不是真如云妈妈说的这般,但衍哥这么小就能观察到这些,明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便问衍哥那些更好看?
衍哥一本正经盯着看了半晌,仰头一笑道:“衍哥觉得都好看!”
楚云飞笑容柔和:“那就都买下来吧!”
衍哥眨巴着眼睛看了楚云飞半晌,终于觉得爹爹真的没那么吓人,便雀跃起来:“衍哥和爹爹去给银子。”
说罢就朝楚云飞扑过去,楚云飞一把接住他,笑问:“衍哥也晓得买东西要给银子?”
衍哥点头:“咱们和卖东西的不熟,不能叫他们送给咱们!他们要是不收银子,咱们就不用给了。”
“这可使不得,不给银子,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那咱们就给他们饭菜吧!”
父子两一对一答远去,明玉略撩起帘子一角望去,楚云飞穿着月白色家常服,背影提拔,牵着的衍哥蹦蹦跳跳,虽不过一小会儿,却让明玉错不开眼。落英瞧着就笑道:“衍哥终于不怕姑爷了。”
衍哥再怎么机灵,到底是孩子,只要给他喜欢的,便不知不觉亲近起来。父子两的背影消失在铺子里,明玉放下帘子,面带微笑。后面却传来一阵争执声,明玉侧耳一听,是跟车的两位婆子的声音。
落英也听了出来,忙道:“奴婢去瞧瞧。”
话音才落,就有婆子赶来,站在帘子外愤愤不平回道:“不晓得是谁家的下人,嚷着叫咱们把马车挪开。这大街上的,咱们又没挡着去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又不是他家的!”
明玉微微蹙眉,安抚婆子两句,道:“你去告诉他们,我们一会子就走。”
婆子立即道:“奴婢已说了这话,他们还不依不饶,说咱们的马车碰了他们的马车,要咱们赔五十两银子!”
听到这里,落英也忍不住了:“怎么会有这等无赖?咱们的马车停着不动,如何就撞了他家的马车?那下人可报了门户没有?”说着就要下去。
明玉一把拉住她,道:“去铺子找爷出来,虽是天子脚下,也难免遇上地痞!”
想必他们今儿不巧就遇上了,这类人专挑人多的地方行走,且这条街都是卖贵重的东西,能买得起必是家境殷实的。而他们不巧就停在首饰铺子外,那伙人必然认定只有女眷,女眷不好与外人牵扯,为了脱身只有认栽赔钱的份儿。
明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