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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霖微微闭了闭眼,轻轻摇头,有些疲惫的道:“不必,是霖儿,命该如此。”
听出两人话中别有深意,清歌神情逐渐严肃,望着陆綦芳道:“那紫木灵,在治玉公会中?”
陆綦芳表情有些复杂,良久叹了口气道:“是。紫木灵,在治玉公会中。”
“真的?”清歌大喜,热切的看着陆綦芳,“真的是在治玉公会中?”
陆綦芳却是不再说话,清歌心里一沉,“有什么不妥吗?”
房间内有些沉闷。半晌,却是陆凤吟先开口:“紫木灵是在公会中不错,不过目前却依旧是玉石的形态,并没有琢成玉――”
“吟儿!”枫霖忽然开口,声音很是严厉。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若是让清歌知晓紫木灵的所在,不管多么危险,这孩子定会不管不顾的前往!
看到大哥担心的眼神,陆凤吟很快明白了过来,也随即住了口,竟是无论清歌如何软磨硬泡,再也不提紫木灵。
“伯伯,清歌知道,您爱惜清歌的心思,和清歌心疼伯伯的心思一般无二。”清歌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枫霖,郑重的道,“清歌答应伯伯,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必不会冒险。所以,关于紫木灵,伯伯还是告诉清歌吧。”
想了想,又续道:“清歌的性子,并不是莽撞的人,可伯伯是清歌当做爹爹一样的人,不试一试,清歌怎么甘心?难道伯伯忍心瞧着这许多亲人因为伯伯的伤势每日里肝肠寸断?”
“伯伯,”若尘也忽然开口,“妻主认定的事,一定会去做,您不说,更危险。”
若尘虽是说的模糊,可枫霖却一下听明白了若尘的意思,已经知道紫木灵在哪里,便没有人可以阻止清歌得到它的决心,若自己还要瞒着,到时候恐怕会更加危险。
“是啊。”陆綦芳点头,“霖儿,还是让老身说与这丫头听吧。”
枫霖百感交集的望着清歌,哆嗦着嘴唇,却无法说出一句话。
“紫木灵乃是治玉公会的圣物!在公会中,是超越所有长老的一个神圣存在!”陆綦芳缓缓开口,清歌震惊的瞪大双眼,治玉公会的圣物,为何世人却不知晓?
看出清歌的疑惑,陆綦芳接着道:“据说只要紫木灵能雕琢成功,天下异端便皆会臣服,玉药宗自可睥睨天下,唯我独尊!可令人惋惜的是,紫木灵这一上古相传的神品美玉,却至今尚是玉石形态。几千年来,直到现在,治玉公会不知出了多少杰出人物,却都只能对紫木灵望而兴叹,竟是无一个人有办法雕琢此玉。也因此,公会虽得了紫木灵,却怕引来有心人的觊觎,并没有公告外界,紫木灵的存在,是公会中只有长老才知道的一个秘密。”
而枫霖之所以知道,则是缘于他蓝丰国后的尊贵身份,陆凤吟知道只能说是因缘巧合罢了!
“即是我治玉公会圣物,自是不容许任何人觊觎。若非有资格之人,无有任何人有机会可以靠近紫木灵。”陆綦芳叹息。
“有资格之人?”清歌挑眉,“何为有资格之人?”
“有资格之人要符合两个条件:一是首先在这五年一次的**中摘取状元桂冠,二是要挑战公会中至少五位长老,并战胜她们。”陆綦芳语气无奈至极,摘取**桂冠,不过是有了接触紫木灵的初步资格,可挑战五位长老才是关键。
自紫木灵问世以来,几千年了,能够通过这两关的也不过数人罢了!上代治玉宗宗主枫行便是其中之一,最后却同样是铩羽而归!
“也就是说,想接近紫木灵,需要先过两关?”清歌差点儿从座位上掉下来,以为有多难呢,竟是这样简单?!
“是啊,这样不世出的奇材,便如同这极品美玉一般,同样是可遇不可求啊!”陆綦芳很是沮丧。半晌忽然慨然一笑,“便是再难又如何?姑母当初没有护住霖儿,这一次,定不会再看着霖儿受苦!”
陆綦芳语气铿锵,竟流露出一去不复返之意。
“姑母――”枫霖心里一热,一声姑母冲口而出。
“霖儿――”陆綦芳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原谅我了,肯叫我,姑母了?”
笑着笑着,眼泪忽然下来了,“霖儿肯原谅姑母,老身此生再也无憾!”
“娘!”陆凤吟愣了一下,忙拦住陆綦芳,焦急道,“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陆綦芳却是不理陆凤吟,望着清歌,深施一礼道:“江小姐,霖儿就拜托你了。那紫木灵便由老身去取!”语气决绝,竟似交待遗言相仿。
“娘――”陆凤吟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忽然扑通一声跪下。
“姑母!”枫霖似是想要阻拦,却奈何使不上一点儿力气,气喘吁吁的流着泪道,“不可!”
陆綦芳深深的看了一眼泪流不止的枫霖,艰难的拾起拐杖,便要推门而出。将将跨出门时,却觉衣服下摆一紧。
回头看去,却是清歌,正牢牢揪着自己衣角不放。
看陆綦芳注意到自己,清歌才慢吞吞的松了手,“老夫人,我有话说。”
“江小姐?”陆綦芳很是疑惑,却仍是站住,“但说无妨。”
“我想了想,发现没办法接受老夫人的拜托。”清歌摊摊手,有些苦恼,“实在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什么事,比照顾好霖儿更重要?”陆綦芳强忍了怒气,有些森然的打断清歌的话。这小丫头,是在挑战自己的耐心吗?!
“娘!”看到母亲的表情,陆凤吟直觉不妙,忙上前劝解,“您先别恼,先听清歌说完。”
虽是和清歌打交道次数不多,却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很,而且自己看的清楚,虽不晓得原因,可江清歌对大哥的心意,却不是假的!因此,绝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
“你说。”看着即使面对自己的雷霆之怒,依然老神神在在毫无惧色的清歌,陆綦芳也是无力的紧,只得憋屈的把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末了又不甘心的道,“我倒要听听你到底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不就是您目前准备拼了老命去做的事吗!”知道了紫木灵的下落,又有了得到紫木灵的机会,清歌虽是没有计较陆綦芳责难的语气,却仍是有些不满,语气里便多了些调侃的味道。
“我拼了老命要做的事?你说是,紫木灵――”过于震撼,让陆綦芳竟完全忽略了清歌的无礼,惊喜的问道:“丫头,你是说,你有法子?”
旋即又摇头,喃喃道,“怎么可能?连我这个老婆子都束手无策的事,你又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清歌并不答言,回身取了那美丽的莲花玉药递给陆綦芳,笑吟吟的道:“老夫人觉得,琢出这雪莲玉药的人,有没有机会呢?”
陆綦芳马上明白了清歌的意思,激动的几乎语无伦次,“丫头的意思是,你可以,你可以请出,这位前辈高人出山?”
在见到这些极品玉药的那一瞬间,陆綦芳便明白,雕出这组雪莲玉药的人,便是公会中诸位长老,恐怕也很难找到能与之比肩的人物,是以早认定,玉药定是来自某个不世出的前辈高人,因此说话时虽是激动,语气却是恭敬至极,脸上更是洋溢着由衷的敬仰膜拜之意。
有点儿被陆綦芳的狂热给吓到,清歌抖了一下,略略往后挪了□体:
“那个,老夫人,高人就高人吧,前辈这样的称呼就不要了吧。”
“你这是什么话?不要仗着和前辈有些渊源,就如此狂妄!果然年纪太轻口无遮拦,老身可不放心让你一个去请前辈,没得到了地方,请不到人,还惹了老人家生气,就得不偿失了!这样吧,你选个日子,老身陪你一同前往……”
看着神情越来越激动的陆綦芳,清歌几乎欲哭无泪,怎么刚才还是前辈呢,一会儿又变成老人家了?人家还正青春年少好不好?再说下去,自己会不会就成老妖精了?!
“停!”清歌悲悲切切的打断陆綦芳的话,哆哆嗦嗦的掏出身上的路引递过去,“老夫人,我和相公成亲才两三年啊,我今年刚满十九,真的,这张路引上写的明白,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啊?”这下换陆綦芳傻了,半晌才没好气的道,“路引?我看你路引做什么?我知道你年龄不大啊,老身还没老眼昏花到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是吗?”清歌苦恼不已,“既然您看的出来,为什么还一口一个前辈,一口一个老人家?明明本人不但青春年少,更算得上天生丽质,您这一口一个老人家的叫着,实在是有点儿太伤人了啊!”
“什么青春年少、天生丽质的,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你这孩子胡言――”陆綦芳很是不满的瞪了清歌一眼,突然又觉得不对,“你,你说什么?这些玉药,这些玉药――”
看陆綦芳的样子,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