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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时忙站起来扶着太后去了前堂。
皇后已经坐在了客座上喝茶。而那个小宫女跪在堂中间,低着头,身子小小的。分明就是一个孩子。
青时忙把头往旁边侧了侧,再不敢看她。这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
太后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宫女,然后对着皇后道:“你来找哀家有什么事吗?”
皇后先是站起来行了礼,然后就站着把早上的那件事没有一点儿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遍。青时一直立在太后的身后,一句话未说。
太后听了以后,眼光就扫向了地上的宫女:“你是翠裳宫的?怎么会跑到绣房和浣衣局去?”
“回娘娘,奴婢,奴婢,奴婢经常去取东西,所以就和那边的姑姑姐姐们熟了。”小宫女因着这么一件事,见了这么几尊大佛,早已经语无伦次了。
太后也没有再问她,却是看着皇后:“那依皇后的意思,这事该怎么办呢?”
皇后本想说按着旧例办,又转念一想,这事涉及到皇家的子嗣问题,怎么按旧例。而太后的态度又是必须让自己表态的。她想了一下,然后道:“惩治那些乱嚼舌根子的宫女太监。”
“完了?”太后颇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皇后。
皇上对上了太后的目光,然后道:“娘娘,这件事本是谣传。若是认真追究了起来,这件事到最后只不过是几个宫人一时兴起所传……”她没有说下去了。
太后的笑却冷了些:“哀家倒是不知道,原来这宫里的规矩竟然可以允许奴才在背后妄议主子。哀家且只问你,若是查出来又是真的呢?”
皇后愣在了当地,也不答话,也不说什么。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太后和皇后两人都沉默着。
青时这时轻声道:“太后娘娘,淑妃姐姐平日里贤良淑德,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这件事,还是就这么算了吧。”
太后直接横了她一眼,脸色却缓和了许多:“既然淑妃不会做出这等事,那就把这件事查下去吧。这宫里的风气也该整一整了。皇后,这后宫是你的责任。”
皇后连忙回答道是,然后就带着小宫女退下了。她临行前,看了青时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了。
太后仍旧坐在那里没动,问青时道:“怕不怕?”
“怕什么?”青时坐在了太后的下首,抬起眼来看着太后。
一时间青时泾渭分明的眸子,让太后产生了错觉。太后长叹了一声,然后道:“说的也是,怕什么?”只有老了,争不动了,才怕。其实,老了以后,争回来的,会是青春吗?
皇后这次很有效率。不出三天的时间,已经把各个地方大大小小的传过这件事的头儿给抓住了。现在,她就站在坤时宫的前面俯视着他们。
那些宫女太监们都是跪着的。皇后只是扫了他们一眼:“谁是最先开始传这件事的?”
四妃九嫔也在场。青时本是不够分量的,可是太后亲派她代表太后来。所以她也在末座。
没有一个人说话。皇后也不急,就直接说道:“准备好。每个人十板,若是有人说了,就拿纸笔记下来,让他们按手印。若是不书哦,再打。”
说着,就有几个太监被拉过去按在了凳子上。板子落下去的时候,开始几个人还是压低了声音呼痛。到了后来,竟然是叫的力气也没有了。
打到第三轮的时候,终于有人说道:“皇后娘娘,真的不是奴婢啊。奴婢也是听人说的。”
“那好。把你们哪日听说的,听谁说的,一一呈报上来。若是有假,本宫拿你们是问。”皇后再次发话道。
青时却觉得这简直是在难为人。一般八卦是以很快的速度传出去不错。可是大多数人只记得内容,关于什么时间听谁说的,这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不过饶是如此,也有好几个人就招了。皇后看了看那纸上的内容,说道:“先把这些人拖到旁边去。剩下的人,不说的继续打。”
板子敲在身上的声音,让青时不忍再看了。坐她旁边的双溶轻握了她手,眼里有着担心。
青时朝着双溶微微摇了头,示意自己没有事。
淑妃已经开了口:“娘娘,有时候这些话就是大家闲聊之语,也未必记得是什么时候。臣妾想,要不还是一个一个地问吧。把他们关两天,派人好好看守着吧。”
皇后看了淑妃一眼。淑妃倒是想做好人,可是也别拉自己垫背啊。
双溶站起来道:“皇后娘娘,这样都打,恐怕也有屈打成招之人。娘娘本来是想将真正的始作俑者给抓出来,如此一来,反倒让那人钻了空子。娘娘本来的用意,反倒被遮了。不若皇后娘娘先罚月例银子这些,再派人慢慢地问着,岂不好。否则,这样一打,娘娘的苦心,倒是没有人能够体会到了。”
皇后点头道:“就照容充媛说的办吧。沈嬷嬷你先把他们全部都押下去,一个一个地问。”
随后,皇后看着青时道:“还请梅美人回去对太后娘娘回禀,说是本宫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解决好。”
青时应了。众人就散了。
太后听了青时的回报后,问青时:“你说她到底是蠢呢,还是聪明呢?”
青时看着太后娘娘,轻声道:“臣妾觉得皇后娘娘,是很聪明的一个人。这谣言,不在乎有多少人信,却在乎有多少人说。如今这样一来,倒像真的坐实了那谣言就是真的。急于灭口的感觉。”
青时的最后一句,让太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笑地眼泪都出来了,指着青时道:“怪道皇上如此青睐,原来果然是一个灵透孩子。可不是急于灭口吗?”
当晚,皇上过来了,一见了太后便说:“母后,刘宰相有消息了。”
太后却终于像心底放了一块大石一样,问道:“他在哪里?”
“母后。那天晚上有一些人突然袭击他们所住的小院。刘宰相幸而当天有些不适去看了大夫,也就回去晚了。所以他就找了一处藏身。当时金乌国的士兵天天寻他。他怕露出马脚,也就没有出现。”皇上的眼睛里,闪着熠熠的光辉。
太后点了头。刘宰相本是自己的人,之前皇上还不愿意用。她也没有说旁的,只是沉默着。
皇上又开了口:“他们那么急于找刘宰相的原因,是因为刘宰相阴错阳差地拿了他们要交给傅家和林家的信。”
果然是两家吗?太后沉了声:“两封信内容相同吗?”
皇上回答:“这个倒没有把信送过来。只是说了,给傅家的信很翔实,给林家的信却只有几句。但是都是许之以重金的。”
太后沉默了一阵,才道:“还有别的消息吗?”
“没有了。儿臣想,若是这两封信都交了上来,金乌国得不到他们的回应,定还会派人去送信。现在两家都没有一点儿动静。这确实有些奇'。。org:'怪。”皇上现在在朝堂上见到这两家之人,却是比之前更和颜悦色,仿佛他们真是天朝的忠臣义士,而不是什么通敌叛国之人。
太后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皇上:“上次哀家给你说的那句话,你有什么看法?”
皇上思索了片刻,然后道:“还请母后明示。”他知道母后要拿云昭容做文章,却不知道这文章该如何做。
太后站了起来,在堂里走了好几圈。蓦地,她回过头来,看着皇上:“可是若是真要行此计划,那就得让他们进京来。皇上你不怕有人捣鬼吗?”
皇上听了太后的话,撩起了自己的袍子下摆,跪了下来,对着太后道:“母后,儿臣有一请求。”
太后看着皇上如此,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道:“你起来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皇上却有些着急地看着太后道:“母后,儿臣知道你不愿意。可是,儿臣不能让您冒这个风险。”
太后的脸色却阴沉了下去:“是不是为了她,你什么都可以!”
皇上和太后的关系缓和了以后,还没有见过太后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他低下了头,说道:“母后,儿臣不孝。”
太后的鞋子进入到了他的视线里面。她的声音里带着叹息和孤傲:“你就不怕,我把她给杀了!”
“母后!”皇上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的全是哀痛和不相信。
太后却不为所动,转过了身,方道:“你还是先去让刘宰相试试吧。这件事,哀家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皇上跪在地上,只觉得寒彻骨,心底,已经是一片潮湿。
刘宰相的支言片语终于渐渐地多了起来。一会儿说是金乌国又送信,这次是放了过去的。傅家又怎么样,林家接头的人也到了。可是,皇上从来都让刘宰相按兵不动。刘宰相是派了人在里面传递讯息的。皇上手中的线索,也越来越多。
看起来,金乌国的人想和两家单独合作,不想让两家互相知道。皇上想到了这里后,不由冷笑了一声:那两窝老狐狸,怎么可能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