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圈,的确没有痕迹。“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平白没了呢?中元,你去问问,谁看见纪姑姑在哪儿呢?”
“不用问了。”小皇帝阴沉着脸走进来,不理会立时跪了满院子的人,阴郁地说:“她跟着摄政王呢。”
这消息倒并不太令人意外,黄虎抬起头看了眼小皇帝阴霾密布的脸,想了想,没说话。小皇帝盯着天市的门使劲儿看,好像目光能把那门烧出个洞来一样。“听说摄政王要她跟在身边,亲自教授她礼仪。哼。”他冷冰冰地笑了一下,“黄虎,朕这个兄长现在连死人的事儿都要管了。”
黄虎瞧着小皇帝的脸色,揣度着笑道:“他是摄政王,也无可厚非。陛下也不必太上心,左右不过三四年,就好了。”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来。小皇帝再过两个月便是十二岁生日,离十五岁及冠也不过三四年的时间,待到冠礼后,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亲政。
勤政殿历来是皇帝理政见人的场所,因为当今皇帝尚未亲政,那儿的主人现在时摄政王。
“王爷每月逢一,三,五,七,九,全日在此。有时要见进京述职或是到各省赴任的官员,也会来这里。”紫岳带着天市穿过天井从后角门走进勤政殿。“勤政殿除主殿之外,还有东西配殿。主殿是朝中有重要的仪典陛下亲自主持时才会启用的,平日里王爷也很少会进去。西配殿是尚书坊和枢密院议事的场所。”
“尚书坊和枢密院?”
“是。”紫岳像是知道天市在想什么,笑着解释:“这也是王爷首创,他说与其各个衙门间文书往来,不若请各位大人就近办公,有什么事情要商议也方便。”
“难道,别人就没意见吗?”
“怎么没有。”转过游廊,眼前突然开阔,主殿和东西配殿组成了一个宽阔的天井,汉白玉的栏杆台阶层层叠叠,将天井隔出迷宫一样的路径来,身着绛红色官袍的官员脚步匆匆地来来往往,在东西配殿之间穿行,还有更多内侍太监模样的人里里外外地伺候打点,天市么想到就在皇宫中,居然还有这么一块无比热闹的地方。
紫岳指着那些官员笑道:“在上司眼皮子底下干活儿,谁都不愿意。好在王爷只是单日才来,否则这些老爷大人们怕是更吃不消咯。”
两人顺着抄手游廊转到东配殿的廊下。“东配殿五间房,下手的是文书们抄写文件发布消息的场所,中间两间是幕僚们办事的地方,上面那间就是王爷的书房了。”
“还有一间呢?”
紫岳摇摇头,“一直空着,王爷并没有启用。”
天市好奇,伸着头张望,果然见北面尽头那间屋子外挂着大锁,不禁奇(霸…提供下载…)怪,为什么独独是这间房空着。
紫岳掀开摄政王书房的门帘请天市进去:“王爷正在等你呢,请进。”
刚迈过门槛,突然眼前一花,一声尖锐的鸟鸣划过,一团绿色的影子朝她飞来。天市出其不意,来不及躲闪,只得用胳膊挡了一下,那团绿色的影子已经嘎嘎叫着掠过她的头顶飞向另外一个角落。天市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绿毛鹦鹉。
“又是一只欺负人的扁毛畜生,一个主人调教出来的,还真都是一样德行。”天市愤愤地骂。鹦鹉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歪头瞪她,天市瞪回去,鹦鹉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则这么不客气的家伙,扑啦啦地扇动翅膀,在架子上跳来跳去,似乎又想搞突然袭击,却被天市凶神恶煞的眼神给吓了回去,咕地一声在架子上倒吊下来,嘎嘎大叫两声。
摄政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跟一个扁毛畜生生什么气?小宝,进来,这个女人太凶,你惹不起。”
天市几乎笑了,这话听起来,倒像是骂她扁毛畜生。“小宝?这名字起得却不是你的风格。”
屋子很大,被多宝格和书架隔开,站在门口的天市并看不清摄政王的所在。她左拐右绕了好几下,才终于在最里面靠窗的地方找到摄政王。
这完全不是想象中摄政王该有的书房。
书倒是很多,可问题是,书房中没有书桌,只有一张看上去又软又舒服的床,摄政王就半靠在床上,一手拿着本书,一手抓了个苹果正在往嘴里送,而那个绿鹦鹉小宝则高高在上地踩在他的脑袋上。
“你这是在坐月子?”天市问,还觉得不够恶毒,又问:“头上戴的是绿帽子?”
摄政王瞪了她一眼没吭声,专心致志地去看手上那本书。
天市走到跟前,见对方没有任何表示,也不客气,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见床头的果盘里还有水汪汪的葡萄,就自己拿过来吃。摄政王的目光越过书的上缘打量着她,似乎对她自己招呼自己的行为十分感兴趣,只是这却让天市注意到那本书的封面。
“《野狐禅》?”天市忍不住伸手去抢那本书,“这就是你处理的政务?”
摄政王当然不会让她得手,抽回手躲开她,沉着脸教训:“我是你的上司,对上司要有最起码的尊重。”
天市不以为然:“你若在做公事,我自然尊重。只是你现在……”
摄政王微笑:“我在看杂书,你却看不得。你得把我那些公文都看了。”
顺着摄政王手指的方向,天市才发现在床脚下一个大竹筐里,堆了满满的蓝色的册子。“那是什么?”
摄政王笑得很开心:“当然是奏本了。”
二十四 东风暗香
“奏本?”天市的嘴都合不上。“为什么让我看奏本?你看我长得像皇帝?还是长得像你?我看奏本,你是想让外面尚书坊和枢密院里的人扑上来把我给吃了吧?”
摄政王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刮噪不满:“你把说话的时间用来看奏本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多问题了。”
天市不解,也看不出他有解答的意愿,只得叹了口气,自己蹲到筐边去挑拣。
“青州知府弹劾尚书萧云攀,户部奏报长州新开荒地勘测规划,京令尹衙门报上来的京畿卫戍大营秋衣采买单子……”只是看着这些名字,天市就一个头两个大,“你真的让我看这些?”
摄政王哼哼了一声,《野狐禅》扣在脸上,翻了个身,理都不理她,香香地睡了过去。
天市气得说不出话,把手中的奏本往筐里一摔,起身便往外走,不料刚一动,一团绿影就迎面向她扑来。天市吓得尖叫了一声,连忙往后退,鹦鹉落在门口的架子上,侧头瞪眼瞧着她,目光中全是警告的意味。
“没有我的吩咐,小宝不会让你出去的。”摄政王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乖,把这些奏本都看完,等我一会儿考你,考过了就放你回去。”
天市冲他的后脑勺怒目而视,毫不犹豫地捡起一个奏本冲着他的后脑勺扔过去,“你去死!”
摄政王头也不回,伸手就抓住了凌空飞来的暗器,懒洋洋地说:“老郭要军功的奏本,这个你也得看,我帮不了你。”说着手一抖,又把那个本子扔了回来。
天市捡起来看了一眼,果然见蓝色绫子封面上,贴着白底黑字的扼要:上郡节度使郭传英奏请表彰军中有功人员。
“你都没看一眼,怎么知道这个奏本的内容?”
摄政王骂了一声:“笨蛋!”继续闭目养神,压根懒得多搭理她。
天市却已经想明白了:“这些奏本你都看过了?大概不止是看过,早已经看透摸熟,这奏本的厚薄轻重,甚至墨香的不同都已经了然于胸了吧?”天市轻轻笑起来,“还要在我面前装下去吗?喂,说你呢。”一边说着,走过去,一把掀开他脸上盖着的《野狐禅》,那下面,一双精光内敛的眸子正盯着她。
天市没好气,把那本书扔到一边,“装神弄鬼吧你就。”
她转身想走,被他拽住手,“别走。”
“不走,留着让你继续戏弄吗?”
“我让你看这些,是有原因的。”
天市冷笑:“让我去守灵也是有原因的,就像当年把我弄到京城来有原因,把我扔在内廷也是有原因的一样,对吧?”
摄政王坐起来,凝视着她。
天市心里生出警惕,后退一步,诘问道:“你又有什么鬼把戏?”
摄政王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一句:“怨妇。”
天市一愣,“你说什么?你说我怨妇?”
“斤斤计较,小心眼,不是怨妇是什么?”
天市大怒,抄起一个奏本冲着他的后脑勺搂过去:“我小心眼?你再说一遍!”
他却毫不躲避,生生挨了一下,“好,好,我错了,你不是怨妇,你是泼妇。”
天市瞪着他,气得笑了。
摄政王叹息了一声,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我跟你说说。”
“我说要留在你身边,你就把我打发去守灵,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些奏本,都是纪家相关的人事,我希望你看熟,记住。”
“你明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