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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钰在学院群里发消息：救命啊我房间里有个鬼啊！
卧槽这个梗好！
大家纷纷精神一震开始刷楼：救命啊我房间里有两个！
救命啊是两个男的！
救命啊他们开始秀恩爱了我要死了！
楚珩钰气到头昏眼花。
男鬼终于忍无可忍，威胁道：“开门，不然我就穿墙了啊！”
楚珩钰哆嗦着不肯。
男鬼翻了个白眼，直接穿墙而过：“抓到你了！”
楚珩钰：“啊啊啊啊啊……”
男鬼：“你知道恐怖片里只会啊啊啊乱叫的配角他们都怎么样了吗？”
楚珩钰闭上了嘴。
男鬼满意了：“这才对嘛。你说说我除了不是人之外哪里不像个人了？我也没有穿一身清朝官服吧？我也没有四肢不全吧？我也没有满身是血吧？你真是……唉，这么胆小干嘛？这么胆小以后怎么带女朋友去看恐怖片？怎么让她嘤嘤嘤地往你怀里钻？”
平心而论，男鬼长相英俊，衣着素净整洁，往外一站还是很有市场的。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楚珩钰的表情介乎于吓晕和吓哭之间。
男鬼惨不忍睹地扭过脸：“需要我暂时退避让你冷静一下吗？”
楚珩钰吸了吸鼻子：“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啧。
这小破胆儿。
男人叹了口气：“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柳潜，潜伏的潜，你呢？”
楚珩钰默默往后缩：“楚珩钰。”
柳潜哭笑不得：“别缩了，我都能穿墙了，你就不觉得我会瞬移吗？”
槽！
楚珩钰又一次脸色煞白。
柳潜后悔：“你别怕你别怕，骗你的，骗你的不行吗？”
楚珩钰觉得自己要被吓死了。
柳潜自我检讨了一下，咳嗽一声，努力让自己显得人畜无害：“是这样的，我昨天不是开了个很炫酷的光效吗……哎哎哎你别怕，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再也不开了好不好？哥们儿你冷静点好吧？然后你不就吓晕了吗，结果我就被交警逮了，说我没有避让行人，造成了重大交通事故，扣了我十二分，十二分啊，我又要考驾照了啊！还罚了我的钱啊！”
楚珩钰略晕：“那你不去考驾照吗？”
柳潜叹气：“考个球，我现在驾照都没有，回去算无证驾驶，还得坐牢呢。”
他在楚珩钰惊恐的表情里缓缓地、缓缓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哥们儿，帮个忙呗？”
楚珩钰弱弱地问：“能拒绝吗……当我没问。”
柳潜告诉他，按照地狱交通法，自个儿这种情况还有一种补救的办法，那就是赔偿受害人损失，换一张临时驾照，靠这张临时驾照回地狱去，否则就只能让交通局的夜叉给送回去了。
楚珩钰喝了点热水定定神：“那你不能让夜叉送回去吗？”
柳潜摇头：“你知道中元节是干嘛的吗，是万鬼出地府兼地府官员法定节假日，我大小也算个公务员，让他们知道我扣了十二分还指不定能不能保住饭碗呢。”
楚珩钰都有点同情他了：“真这么惨啊？”
柳潜语重心长：“所以啊，没事考什么公务员，你以为现在公务员待遇水平很高吗？老子兢兢业业工作这么些年，每个月工资连房都买不起，只能住单位分的房间，尼玛鬼哭狼嚎的，还得担心上头要不要裁员啊。”
楚珩钰安慰：“摸摸头。”
柳潜道：“所以你真的不考虑让我补偿你吗？”
楚珩钰：“补偿什么？”
柳潜：“比如……愚蠢的人类啊，你有什么愿望吗？”
楚珩钰：“……”
楚珩钰：“……”
楚珩钰慢吞吞地说：“没有，你还是准备辞职吧。”
柳潜惨叫：“唉唉唉别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兴许是柳潜看起来着实无害，楚珩钰虽然还有点手脚冰凉微微打颤，总算是没有满脸生无可恋一副要跳楼的样子了。柳潜想满意地摸摸头以示嘉奖，看他那个好不容易壮起了耗子胆随时准备瘪下去的样儿还是忍住了手，和蔼可亲地摸出了一个手机，道：“喏，你就下载一下这个APP，苹果安卓都能用的，叫天道好轮回，输入邀请码SDHF039RU，对，可以啦。”
☆、第三章
手机尽忠职守地开始叫唤，楚珩钰满脸茫然地坐起，薄薄的空调被半滑下来，露出半个肩膀和一片胸膛。
宛如事后现场。
他摸了眼镜戴上，和床尾的男人面面相觑。
楚珩钰张开嘴：“啊…唔唔唔……”
柳潜头疼地捂住他的嘴：“别叫了行吗？哥们儿，咱又不是头天认识了，你还这么惊讶干嘛？”
楚珩钰赶紧用眼神表示自己不会叫了让柳潜快松开：“你怎么在我床上！”
柳潜道：“暖床。”
楚珩钰的表情好像看见采花大盗的黄花闺女。
柳潜：“好的我知错了，我这不是怕你晚上有什么吩咐吗？”
楚珩钰满脸虚脱：“可是你这样很吓人啊。”
柳潜：“么么哒。”
么你个头啊！你以为你是少女漫的玛丽苏女主吗？！
柳潜飘在一旁等他穿上衣服下了床，飘在一旁等他喝了倒好的水，飘在一旁等他洗脸刷牙，飘在一旁等他上厕所。
楚珩钰：“……这位大哥，你能退避一下吗？”
柳潜化身盯裆猫：“我得看看你昨天是不是真吓萎了，今天还能不能用。”
楚珩钰：“我要叫了。”
柳潜：“好的我错了，再见。”
楚珩钰默默掏了掏自己的小兄弟。
还好，早上的例行任务并没有罢工。
应该还能用。
等他放完水出来，柳潜已经管家状站在门口了：“楚少爷要亲自吃早饭去么？”
神踏马楚少爷。
楚珩钰道：“昨天让你去占得位置怎么样了？”
暑假里的图书馆为了省电是不完全开放的，每次占位置都是一场没有最早只有更早的战争，着实让人心累。
柳潜谄媚道：“少爷放心吧。”
楚珩钰默默盯：“你能正常点么？”
柳潜：“哥们儿我办事你放心，一楼靠茶水房的那间，旁边有插头走廊有空调，包已经放好，您吃个饭再去吧。”
楚珩钰表情绝望：“那间……那间是外院的，学校嫌弃它太小性价比不高，不开放。”
柳潜：“……对不起。”
楚珩钰挥挥手示意他退下，觉得还是先奔赴食堂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他吃，柳潜就在一边飘着，忽忽悠悠。
手机忽然响起来，楚珩钰吞下一只小馄饨：“喂？老妈，怎么啦？”
母上大人在那头忧心忡忡：“昨天我去小缘出家的庙里看看他，小缘跟我说，你最近有灾祸啊。珩珩，你这几天怎么样啊？我让你烧的纸钱你真的烧了吗？”
楚珩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柳潜，柳潜双手合十拜拜，满脸恳求。
“真烧啦，我留着纸钱干嘛。”楚珩钰心不在焉地搅拌着碗里剩下的小馄饨，“这几天，这几天也……挺好的吧，没出什么事。”
母上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跟你说啊，小缘不简单啊，庙里的住持居然代师收徒啊，据说求什么都很灵的。”
楚珩钰无语，昔日一起玩泥巴的小伙伴突然成了得道高僧什么的……
母上忧心忡忡地叮嘱了几句，听他说在吃早饭，便挂了电话。
柳潜松了口气：“你可千万别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啊。说起来，我搞成这样也有你的问题。”
楚珩钰斜他一眼：“关我什么事。”
柳潜道：“那天你烧锡纸锭的时候，受飨的人正是我。本来你不回头，什么事也不会有，但是你回了头，又是我受飨，就结下了因果，你就能看见我了。”
楚珩钰冷笑一声：“那我真是做了什么孽啊。”
柳潜看着他低头继续吃小馄饨，口中随意地答应，眼神却分明是哀伤。
在十字路口焚化锡纸锭称为“结鬼缘”，而且结的是万鬼之缘，所以那一日楚珩钰回过头，看见的怎么可能只有柳潜一个？
柳潜闭了闭眼。
总归拼了魂飞魄散，也得护住这个人的。
吃完馄饨，楚珩钰开始思考如何解决今天的自习问题。Y大的教室普遍没有空调，放了暑假不完全开放就更没有了，现在图书馆肯定没了位置，真是……愁啊。
柳潜小心翼翼地问：“我有个主意。”
楚珩钰：“快说。”
柳潜兴高采烈：“我可以把你送进那个自习室里啊，一个人独享也非常爽对不对？”
楚珩钰兴高采烈：“那你能把空调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