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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究竟有多久自己不曾这样开心的笑过?痴痴地看着面前神情依旧淡漠又优雅的少年,落寞地想:若是那孩子还活着,现在该会唤娘亲了吧,若是他还活着以后长大了也会和面前的孩子一样好看吧。待她反应过来一怔,讪讪的将手从慕容睿的头上拿了下来,神情落寞的坐在那里看着那优雅的少年……
第40章 第四十章 物是人非
她依旧每日黄昏时分去看华阳宫那个被人遗弃的皇子——慕容睿,带些自己亲手做的吃食,以及自己收藏的书籍,教他琴棋书画,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疼爱他,怜惜他。尽自己力所能及的给他庇护,希望他在自己的羽翼下无忧的成长。
那皇子在玉怜卿的照顾下变得会笑的,虽然只是偶尔的扯动一下嘴角,她也是很开心,开心他的改变,至少现在他不会冷言冷语对待她了呢。
她没有打听华阳宫中的小皇子究竟是什么人,也不想去知晓,只知道慕容睿不过是个孩子,一个被众人遗忘的在这深宫之中努力地卑微活着的孩子。
听说梁王被封为平南将军远征殷朝南边的烈焰国。继而听说平南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所到之处血流成河,仿若地狱中来的的修罗。
关于他的消息总是从云珠的口中传进她的耳中,却是无论听到什么都只是无动于衷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仿佛那人的死与活都与她无关。
慕容清霄好些日子没有修面,下巴上的胡须已是长出了几寸长,眼窝已深深陷了下去,脸色发青,穿着银灰色的战袍,披着暗红色的披风站在刚刚攻下的城池上痴痴望着太阳落下的地方。
季云生远远地看着慕容清霄,出征一个多月了,他不眠不休,像是连命都不要了似地攻打烈焰国的城池,仿若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这一个多月来烈焰国的城池一个一个被他占领,被攻占的城池定是血流成河。
眼看就要攻到烈焰国的国都了,而他一丝停战的意向都没有,烈焰国举国上下一片恐慌,烈焰国国君甚至已派人去谈议和事宜,皆被他拒绝。
众人都已清楚的知道梁王的目的是什么,他明明是要灭了烈焰国,即便梁王妃是烈焰国的公主。只是,不知是什么缘由能让一向温文尔雅的梁王起了灭了烈焰国的心罢了。
季云生轻叹,上前在那人身后问道:“为何要斩了烈焰国的来使?他们已经决定归顺了,为何王爷要做的如此绝情?”
他并未转身,沙哑着嗓子低声问道:“本王为何要给他们留条生路?”
季云生叹道:“终究…是王妃的亲人,你如此做,让王妃情何以堪?拿整个烈焰国给她陪葬?虽然明月是烈焰国的公主,可毕竟已经死了,况且那女子生前也十分喜爱明月的。如今若是知晓你这般对待明月的国家,定不会接受你的愧疚之举。”
像是被人说中心事,他顿时转过身来,脸色有些骇人,低吼道:“你不要管本王的事,本王做事自有分寸。”是,自她死后,他已是将所有的悲伤与愤怒都强加给了烈焰国。
明月是烈焰国的公主,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母妃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自小便见了人情的淡漠,又被人以其母妃的性命要挟来到这殷朝做细作,潜在他身边多年竟未发现。因他的疏忽,如今竟是失了挚爱之人,如何让他不疯不魔?所以这些日子以来都如失了心的疯子般攻打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城池。
季云生失笑:“自有分寸,若是自有分寸你也不会失了她。”
慕容清霄额上青筋毕露,一拳挥了过去,将季云生打倒在地,季云生踉跄的站起身来不怕死的笑道:“被季某说中,恼羞成怒了?”说毕便扬首长笑起来,继而敛下笑容冷声道:“据宫里的暗人报来的消息:宫中出现了与静芸公主极为相像的女子,名唤玉怜卿,为玉妃。正是陌觞居失火的第二日出现在宫中的,属下怀疑,静芸公主是诈死。尸体烧的面目全非,本就认不出来,况王爷你当日伤心欲绝并未仔细去辨认,而当日出现在陌觞居的尸首自会被当做静芸公主。”
那人身形一颤,有些站不稳,满是血丝的眼中突然涌上晶莹的液体。季云生看着如此的慕容清霄摇首轻叹:“慕容浩然早就垂涎她的美色了,她又是诈死,他派人劫持了她进了宫也是极有可能的。若是想弄清楚真相,唯有速速结束战事,班师回朝。”转身看着远方的夕阳道:“接受议和罢。然后去弄清楚…真相。”
平南大将军在攻下烈焰国的七个城池之后便接受了烈焰国求和的要求,不日便下令撤军,班师回朝。
出征两个月后的梁王凯旋归朝。宣晟帝龙心大悦,传旨当晚便在皇宫中举行接风宴,大宴群臣。一早宣晟帝就令人去玉箫殿传话,说是晚上大宴群臣,玉妃也要出席。云珠与明珠一早就张罗着主子的衣饰与珠钗。
玉怜卿站在园中的秋千前笑的凄楚:他到底要做什么?将自己让那人见到,以他妃子的身份?他是故意的吧?
刚至酉时,跟在宣晟帝身边的安陆就已亲自来催。她任由明珠与云珠将自己一一装扮。半个时辰后她看着铜镜中的女子微微发怔:镜中的人儿一身金丝薄纱粉色宫装,香肩微露。肤如凝脂,容色晶莹如玉,明眸善睐犹似一泓清泉,顾盼生辉。
看的屋子里的人都痴了起来,就连她自己也看的有些痴愣,似乎并不认得镜中的女子。她知道自己是美丽的,却从不知精心装扮过后的自己是这般的魅惑人心。往日她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妆容,一袭素衣,一支玉钗便可。后来有遇上了种种悲伤的事情颜色逐渐憔悴起来,哪还能看得出倾国倾城的样貌?如今身在皇宫之中,身子渐渐好了起来…
云珠痴痴地道:“主子真是天仙下凡,美的足以掠魂夺魄。”
她转身看了看云珠面无表情呐呐的道:“谢谢。”继而轻声的道:“今日,云珠与明珠跟着。”
明珠与云珠都低首应允。
她看了一眼痴痴发愣的安陆出声道:“总管大人,您不是说皇上已催了多次了?现下便可前往了。”
半晌那总管才反应过来,讨好的笑着,尖声道:“娘娘说的是,娘娘这就随奴才走罢。恭请娘娘——”说罢扬着拂尘走在前面。
她也不出声,只是轻提衣摆缓缓向外走去,心道:罢了,既是躲不掉那就打起精神面对好了。云珠与明珠紧随其身后。玉怜卿到时各位大臣都已经参拜过了,立在一旁等着皇帝赐座。
殿中高坐上坐着宣晟帝,皇座后立着两位宫娥,正均匀的摇着宫扇,为宣晟帝扇凉。太后坐在宣晟帝的右下首,德妃坐在太后的下首。安陆迈进殿中跪下拜道:“奴才拜见皇上,玉箫殿的玉妃娘娘已在殿外侯旨。”
殿中的慕容清霄听到玉箫殿的玉妃娘娘之时,心中一颤,喉中一阵堵塞,身侧的手握成了拳;不住的颤抖着,目光急切的挪至殿门。
宣晟帝只是平静的道:“宣。”洪亮的声音在森严广阔的大殿内交响,余音袅袅。
安陆起身高喊:“皇上有旨,宣玉妃上殿呐—。”
她被云珠与明珠搀扶着,步上玉阶,跨入大殿。大殿内金碧辉煌,豪华富丽。进了大殿一眼就看到了伤了自己至深的男人,那人已憔悴的不成人形,形销骨立,不过三十岁上下竟是满头的华发。
慕容清霄乍一见玉怜卿一脸的不可置信,悲怨填膺,身子不可遏制的微微颤抖,打玉怜卿进大殿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一直随着她。
玉怜卿微微敛着下颌,步履从容的朝着殿中走去,明明想忽视的,偏偏那目光太过灼人,让她顿觉不自在起来。她并不看周围那惊艳的神情与慕容清霄悲愤的神色,只是款款的走至殿中央,从容跪下道:“怜卿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内侍例行公事的道:“平身。”
她垂首低首道:“谢过皇上。”娇娇弱弱的起了身,看着坐在高高座位上的宣晟帝。她只见坐在大殿最高的位置上的人狭长的眸子喜怒难辨,如同一泓幽深的潭水,暗藏着她看不明白的情绪。想必天子都是让人难以捉摸的,心中轻叹。继而又朝左边叩首道:“怜卿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凤体金安。”
那太后看了梁王半晌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儿冷冷道:“罢了,免礼罢。”
“怜卿谢过太后。”提了提衣摆站起身来。云珠与明珠也都跟着跪拜了。
宣晟帝看着她笑道:“卿儿快快过来,坐到朕身边来。”
她看了看宣晟帝身边的位置,跨进大殿之时她就发现皇后今日并未出席。他竟让她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到底是何居心?
她不语,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