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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时欲哭无泪。
☆、第21章 挑衅
自炼丹房“愉快”的交谈后，池决去见了师尊。
无妄仙尊还是那般淡然，仿佛徒弟越阶突破之事与他没有分毫关系。
不过在听完池决的话后，司不归倒是难得的笑了笑，冷若冰霜的脸上笼罩一丝少见的笑意，他说：“你之前期盼在宗内闻名，要不了多久就能实现了。”
这句话一语成箴。
界中的修仙者因久久等不到宗内传来的消息，很多弟子放弃了干坐枯等，冷静下来之后开始在黑暗中寻找通往第二层的道路。
随后的几日，出口陆续有弟子出来，他们皆是免不了经过长老的一番试探。但无论如何盘问，长老也确认不了星辰图到底落到了谁人手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弟子自界中出来，池决的名字也被他们传了开来。
“听说了吗？无妄仙尊收了个练气前期的弟子。”
“不可能吧？仙尊上一次收徒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仙尊十年前收无上师兄为徒，那时候师兄也是练气前期。”
“难道那人天资聪颖？这么看来说不定他也像师兄那样成为了仙尊的亲传弟子！”
“有可能，亲传弟子，真是叫人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成为我家仙尊的亲传弟子就好了。”
“那你还得苦心潜修才是。不过话说回来，仙尊收的那个弟子名字好生熟悉，叫什么来着，池决？好像在哪里听过。”
“秦雨寒师姐的前未婚夫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
“诶？你当时在界中怎么不去问问？”
“当时哪顾得了这个，一进界中就抓紧去找天材地宝了。”
宗门各处，诸如此类的对话不胜枚举。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
“听说了吗？无妄仙尊收了个练气前期的弟子。”
“你说他啊，那个人我见过。当初进宗门的时候扛了架床，好多弟子去看热闹，大家都以为他是来宗门游玩的，没想到居然是来拜师的，而且他居然拜师成功了。”
“可能他有什么独特之处吧。”
“他说他是恋床癖，这是他的独特之处？”
“诶？难道是这一点让仙尊觉得惺惺相惜？难道仙尊也是——”
“嘘！”
这番对话是池决亲耳听见的，这时他正在藏经阁的某处角落挑选着功法。
声音是从对面木架那边传来，池决闻言抬眼一望，却是被木架遮住了视线。不过他倒是能想象出交谈那两人脸上奇异的表情。
“他们说我恋床，其实我是恋的床灵。”池决自木架上抽出一块木简，视线在其上掠过，嘴中呢喃道：“虽然不知道十命要借用我的身体做什么，不过他那般轻易就答应了也是令人意外——谁叫我胸有成竹，不怕他不答应。”说罢还免不了的自得一番。
“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手腕缠上一缕浓郁的灵气，耳畔有声音响起。
“我在说我喜欢你。”池决脸不红心不跳，泰然自若：“那天在无妄峰顶的晚上，我说你是手镯，十命你不生气吧？”
缄默稍许，十命方才开口，却是说起了另外的事：“那溯式，离他远点。”
“溯式师兄？”回忆了一会，池决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说：“他怎么了？”
“他看你的眼神不正常。”
“……”池决满不在乎说：“不就煮了他的鸡蛋吗？他也说过没事了，难道其实对我怀恨在心？”
十命的声线染上一丝不悦：“他看上你了，如此说明白了么？”
池决：“……”
十命继续道：“虽然你拒绝了他，不过他看上去并未死心。”
“我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了，我拒绝他了？他后来也没找过我。”池决有些莫名，但想到十命叫他离溯式远一点，下意识便以为十命其实是在乎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愉悦：“他若是找我，我就再拒绝一次好了，我又不喜欢他，况且现在有你——我最擅长的就是专情了。”最后还不忘表达一下自己的衷心。
“你如此说甚好。你的身体只能是我的，若被他夺走，那便麻烦了。”
“……嗯？”
为什么这句话听上去和之前两次有些不同？
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察觉不出，想了一会，池决也懒的再想了。
藏经阁内极大，一排排的木架一眼望不到尽头，每排木架上都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木简，让人眼花缭乱。
在附近转了一圈，池决心中也有了个底。
藏经阁内有剑谱有掌法之类的近战功法，也有利用天地间元素的远程功法。
远程功法，天地间元素，雷电风雨皆能被修仙者所召唤。
池决对召唤元素很感兴趣，随即决定修炼一本远程功法。
金木水火土为五大元素，天地间元素众多，但只有内门弟子才能修炼五大元素。
云引宗五座主峰，五位仙尊各掌控一元素，合起正是五大元素。
虽然内门弟子五大元素都能修炼，但若所拜仙尊掌控元素正是自己所修炼的，修炼起来必定事半功倍。无妄仙尊主修水系元素，奈何司不归并不统一收徒，所以修炼水元素的修仙者若是在无妄峰吃了闭门羹，也只能去拜其余仙尊为师。
“师尊他掌控水元素？”池决微微诧异：“烟波浩渺，水那么柔，不都应该是女姓仙尊修炼的么？”
脑海中浮现出司不归神情淡漠，惊涛骇浪、万张狂澜皆在他身后的场面，池决不自觉地咂了咂嘴。
“也对，水汹涌起来也是气势十足。”池决一边在木架中四处张望，一边喃喃自语：“水凝结成冰，好像更适合他。”
视线飘荡了一会，掠过一堆堆“若水录”、“翻天倒海诀”之类的木简，最终锁在了一块双字木简上。
“水功？”
如此简洁的功法名引起了池决的好奇心，他把那块木简抽了出来。
摊开在手上，发现这本功法的简介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水功，水属性功法。
……你在逗我玩儿？
池决愣了片刻。
“这么不起眼的功法名字，一般人可能随意一瞥就忽视了。就算有人拿出来，见它根本没有详细的简介，估计也没人会决定去修炼它。”
蹙眉想了想，池决却决定反其道而行。
“不起眼的东西反而更超脱，这不是经常发生的事么？”
手上的木简轻飘飘的，池决决定把它变成厚重的功法，随即拿它去藏经阁长老处换了真正的《水功》。
递出去银子的时候池决有一丝肉痛，捏住银两的手伸出去又抽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长老看他的眼神也奇怪了起来。
尼玛，钱乃身外之物！他心中暗吼。
在心中连喊几声“钱乃身外之物”安慰自己，这才觉得好受了许多，下定决心把银子义无反顾的递给了长老。
拿到《水功》后，池决又折回了藏经阁内，他打算再挑一本近战功法。
炎阳在上方缓缓挪动，此时已是日上高头，藏经阁内的弟子也愈发多了起来，一排排延伸下去望不到尽头的木架每隔一段距离便伫立着宗内的修仙者。
池决细心挑选合意的功法，视线停留在木简之上，看的十分认真。倏然间一道熟悉的豪放声音响起：“我感觉每一本都十分适合我，真是举棋不定，苦恼的很啊，唉。”
“老大是人中龙凤，修炼哪一本都行。”
“你也知道老大是人中龙凤？老大怎么能随便修炼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是要挑最好的功法。”
“要不老大把看中的都买下吧，回去了都先试试，喜欢哪个就修炼哪个。”
池决蹙了蹙眉，这些声音正是尉迟叙和他的小弟们发出的。
听声音的远近似乎隔了有几排书架之远，被满目木简遮挡，池决倒也不担心会被尉迟叙发现。
垂眼继续在木架上挪动，池决犹疑了起来，他不知选一本剑法还是掌法比较好。
选掌法的话，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别人以为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掌掌致命，看上去似乎很牛逼。选剑法的话，则是比较通用，御剑而行正是用的剑，把它变成武器更是一举两得。
犹豫了好一会，池决最终还是决定学剑法。
随身携带一把剑，却除了飞行外起不到其余作用，想想都觉得累赘，不如把它变得更有用一些。
池决手中捏着一块木简，正打算出去买下它，头顶上方徒然多出了一片阴影，这片阴影笼罩而下，充满压迫感。
下意识抬头，一个男人不知在何时走了过来，这个男人身材高大无比。
方才太专注，竟是连有人接近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