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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样的人,田敏颜嫁过去,还不得被煎了皮拆了骨?这分明是一个大火坑啊,江氏却能狠心将自己的孙女往里推,怎能叫罗氏不恨?
“我家闺女的亲事,她能插个啥手?我告诉你田怀仁,你要敢应,我就和你拼了。”罗氏捏紧了拳头说道:“谁敢推我闺女进火炕,我就和她拼了。”
“你放心吧,没应呢,我咋能应呢。”田怀仁叹声说道:“我这就和娘去说,让他们别来相看,这亲事我是不会应的。”
田敏颜在外面,早就听得一清二楚,果然是这样,江氏,好自私狠辣的心思。
“爹,我和你一道去。”田敏颜一脚跨进去,脸色阴沉地道。
老宅,老爷子喝的脸酣红,躺在炕上犹自回味着刚刚的好酒,江氏在一旁碎碎地说着话,他也没听进去。
老三他们一家也是起来了,从前是说老大当了官,该老大给照看着的,可老三如今,瞧着是前程更好,将来肯定会比老大更好的。
好在,老三是个没忘本的,今日祭祖也应了,将来大房二房有什么也会照看一二,他放心了,这就放心了。
“爹在里头吗?”正房外,突然响起老三的声音,老爷子有些意外,是老三?
“是老三么?在呢。”老爷子坐了起来,有些疑惑,咋这时候过来了,是有啥事?
等进来后,老爷子微微一惊,因为来的不止是老三,还有田敏颜,两人的脸色可都不好看。
老爷子心里咯噔一声,这当口,可不好把老三他们惹得不高兴啊。
“老三,咋过来了?来这边坐。”老爷子热情地拍了拍身边的炕位。
“爹,不用了,我来是给娘一个口信的。”田怀仁摇了摇头,再看向一旁的江氏,淡漠地道:“娘,我和三娘都商量过了,囡囡还小,等及笄了再说亲,表哥那亲事,我和他娘都不同意,也不相看,你给推了吧。”
江氏听了,脸一沉。
“亲事?什么亲事?”老爷子听得一头雾水,看看田怀仁,又看看江氏。
“阿公,听说阿妈给我说了一门‘好亲’。”田敏颜嫣然一笑,着重咬重了好亲二字,笑眯眯地道:“而且,还是一双赢亲上加亲的‘好亲’呢。是谁来着,啊,说是阿妈的堂弟的孙儿,说我要是嫁过去了,嫁妆无数,那家子打断腿都不愁吃喝了。而那家也答应,将那人给过继给过世的舅公做嗣子继承香火呢。”
田敏颜看着江氏脸色变了又变,笑得更灿烂了,看着黑脸的老爷子说道:“阿公,你说,这是不是一门‘好亲’?”
老爷子听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扭过头看向江氏,那脸黑的,跟锅底没两样了,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颜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
第十九章 江氏被打
人都说,一个家族要兴旺,选当家主母就要谨慎,要遇着个不靠谱的主母,哪怕你在前边做的风生水起,有这么个拖后腿的主母,也是枉然。叀頙殩伤
这样的道理不但适用在大户家族,也适用在寒门小户,什么叫娶妻当求贤,就是这个理。
男人在外拼搏,女人就管好家事内院,贤惠持家,这才会让男人无后顾之忧,也才会更有干劲。
可江氏,除了搅得家宅不宁,就只会拖后腿,这样,家族又怎会兴旺得起来?
老爷子很恼火啊,现在不论是他还是大房二房,都想着和三房把关系搞好,亲香起来,可江氏呢,却反行其道,是嫌三房太过亲近了,巴不得推得天边的远了。
田敏颜这话,除了讥讽就是讥讽,就连江氏都听出来了,老爷子能听不出来?
他原本就因喝酒而酣红的脸气得更红了,抿着嘴瞪着江氏:“说,你是不是真想把颜丫头说给大洪那家。”
江氏被刺得起了性子,也是持着老爷子不敢把她怎么样,便咋呼着道:“咋了,庆哥哪不好了?人长得壮实,性子又憨厚老实,又肯干活,也会疼人,哪里不好了?”
“这肯定是好亲,旁的不说,就颜丫头那掐尖要强的性子,谁家会让着她,庆哥憨厚,我担保,颜丫头肯定会把他给压得死死的,这在家里头自己说话了算,不比你去别人家唯唯诺诺的当小媳妇的强?”江氏越说越觉得自己是正确的,道:“大洪也说了,只要嫁了就过继,那就是自个出来单过,自成一家了,这哪不是好亲了?”
“你,你还死不悔改。”老爷子气得青筋凸显,想也不想的就往江氏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的的一声清脆,江氏被打的嗡的一声,傻了。
田敏颜和田怀仁也愣了,想不到啊,老爷子还有雄起的一面啊!
江氏也是被打傻了,她嫁来田家几十年,虽和老爷子吵吵闹闹的,可他却也只是嘴上骂,从没动过手的,现在,这老东西竟然打她,还是当着后辈的面打她?
这让江氏无法淡定和冷静啊,当即就嚎了一声,向老爷子扑了过去,一双手成鹰爪的又抓又挠,口中叫道:“你这老东西,这么多年我给你做牛做马生儿育女,没享过一天好福,你现在打我?你敢打我?我老婆子和你拼了。”
老爷子大怒,这大半年没下地,身子骨反而不利落了,被江氏一扑,脸上就多了两道血痕,这让他心中愤怒非常。
使劲的推开她,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这下好了,江氏的两边脸都红肿起来了。
江氏再度傻了,凄厉地干嚎一声,耸着头就向他撞过去:“你打死我,打死我算了。”
田怀仁想上前拉开,田敏颜却拽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江氏不被教训,是不会老实的,当然,她也不相信就这么教训一下,江氏就真老实了,可看着江氏吃瘪,她心里头的怨气和恼怒也着实平息不少。
田怀德和田怀孝他们听到声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咋了,咋的了这是?”
“天啊,这是咋的一回事?”李氏惊呼出声,可田敏颜却看到她分明是幸灾乐祸的神色,不由摇了摇头。
田怀德到底是长子,上前拉开两人:“爹,娘,有啥事不能好好说?啊?咋打起来了?”
“你爹,你爹他是想打死我,好讨个年轻貌美的小老婆,你要有后娘了,嗷。”江氏被田怀德抱着,双脚仍不依不饶地乱踢一番。
“你你放屁!”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喝道:“胡说八道的婆娘,我田家怎会娶了你这样的恶婆子?那是你亲孙女,你这样坑她,你还是人么?”
“我哪不是人了,啊?我不就给她说一门亲吗?我是要她去死还是怎么着?”江氏大声吼了回去。
“大洪那三子两口子都好吃懒做,专爱撩事的,你这不是推她去死又是怎的?你这恶婆子。”老爷子气的不行,说道:“我告诉你,你趁早歇了这心思,给那边去信算了,要不,丢了脸面,我饶不了你。”
“饶不了我,我看你咋饶不了我。”
“老大,取笔墨来,把这恶婆子送回江家,我田家伺候不起这样的恶婆子。”老爷子冷喝一声。
“啊?”田怀德吓得酒也醒了,这是要休妻?他这时也听明白了,这是关于老三他们那边的事了,说啥亲,给颜丫头说亲?说那堂舅的三子?
娘哎,她咋这么不省事,这当口还给他惹老三,他可指望着老三给他在王爷跟前好好说话呢。
想到这,田怀德便道:“娘,你也是的,这亲事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老三如今也起来了,怎能给他说这么个女婿?”
田敏颜冷笑,这回倒是装好人来了,当初你和你老婆可是想把我许给傻子呢!
“好啊!他是大老爷,她是千金小姐,富贵了就看不起人来了,还想配龙子凤孙呢,我呸!”江氏耍赖撒浑,嚎哭道:“你可怜的舅父啊,那么早就去了。逢年过节也没人给他上个香,好不容易有个侄子肯过继承香火,你们这些黑心肝的,是要死人都不安宁啊!老三,你这不孝子,舅公大过天,你应了这亲又如何了?”
田怀德一愣,这又关香火的什么事了?
“人家那是别有用心,就你信。”老爷子怒道:“这事你休得再提,老老实实去推了,否则,我休了你,你就给我回江家去。”
“你这死老头,你休啊,你敢休糟糠,你倒是写啊。”江氏又开始乱踢。
田怀德死死地拽住自己老娘,看向田怀仁道:“老三,你倒是说句话啊。”
“大哥,我没啥好说的。这亲事,我是不会应的。”田怀仁冷淡地道。
“你,你这不孝子。”江氏指着他大骂:“早知道我生你那日就该把你淹死在尿桶里,那是你亲舅父,你这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