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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列车同人)引擎之夜(雪国列车,威佛)-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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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平息了一场屠杀。
  “吉列姆,不用跟他们太客气。”少年说。
  “柯蒂斯,我们当务之急是建立自己的秩序,而不是再生事端。”老人说。
  这里是尾车。污血在低温下凝结成破碎的红色地毯,连一块干净的落脚处都找不到。明明是一副地狱的图景,那些幸存下来的蝼蚁般的人,脸上还带着血污,表情却出奇的端肃、宁静,好像一夜之间被什么洗净了所有的罪孽。
  只有一个被敲掉了满口牙齿的年轻女人还在□□。
  “给她一点布洛芬,谭雅,”吉列姆费力地挪动身体,对一个肥胖的黑女人说,“磨碎了冲水让她喝下去。”
  “这样你的就不够用了。”黑女人犹豫道。
  “给她吧,我已经好多了。”
  黑女人不大情愿地点点头,走开了。
  “梅森,”吉列姆伸出完好的右手,吃力地穿过铺位的栏杆抚摸年轻女人的额头,他低语道,“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还记得前天我们是在哪里丢下他的尸体的吗?明年同一时间,车轮又将碾过他的身体,年复一年,永不止息。”
  年轻女人抽泣着把头蒙进脏脏的被子里。
  “把孩子抱过来吧。”老人轻声对众人说道。
  一个出生尚不足一月的婴儿从尾车深处传递过来,被众人之手举高,被众人之手呵护,像代表着希望的火种。传过老人身边时,老人俯下佝偻的身体,用脏脏的胡须贴着婴儿皱巴巴的额头,絮絮地说着祝福的话语。婴儿最终传到跪在克罗奇菲西奥跟前的柯蒂斯手中,柯蒂斯接过奶瓶,以无比笨拙的姿势抱起啼哭的婴儿,将奶嘴塞入它迫不及待张开的嘴里。哭声瞬时停止,众人静默,只剩车轮与铁轨撞击的轰鸣,震荡着萧索的人心。
  “她叫什么名字?”柯蒂斯问。
  “莉莉娅。”说出这个名字,克罗奇菲西奥觉察到自己心底的柔软。
  “这孩子……还需要更多的奶水。”
  “我们会准备更好的礼物。”
  “丝巾是哪位女士的?”
  “是……孩子的母亲。”
  “她去哪了?”
  “死了。”
  “然后你们把她吃了,对吗?”
  “……是。”
  “然后你们用她的丝巾换了莉莉娅的奶水。”
  “是。”
  “莉莉娅想要一件大衣。”
  “……可以。”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埃德加。”
  “听说你们不吃叫得出名字的孩子。”
  “我们会将他抚养成人。”
  “然后教会他仇恨前车。”
  “不,不是仇恨,是向往。”
  克罗奇菲西奥微微一笑。“那,祝你们好运。”他说。
  这时,他感到有人在自己对面坐了下来,思绪被打断了,尾车的那一张张脸,瞬时全部消失了。
  克罗奇菲西奥的目光回到眼前的餐桌上。发硬的面包只剩半片,卷心菜叶已经吃完,蔓越莓汁划拉了一盘,午餐肉罐头还有一点粉红的肉渣子藏在折缝里。
  他仍然感到饿,于是撕开包装纸,把那颗牛奶糖含进嘴里。
  警卫队长尤里坐在他对面,懒散得像只煨灶猫。上车以来他不愁吃喝,已经胖了一圈。因为不肯和别人共用一把剃须刀,他的胡子已经一月没刮,盖住了整个嘴巴和一半脖子,这让他显得更加难以捉摸。
  好在那双精明的眼睛总是不吝于泄露天机。
  “听着,克罗斯,有个很好的消息。”尤里眨眨眼,压低了声音,上唇的胡子像条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语气却轻盈得不可思议。这是克罗奇菲西奥第一次见他这么愉快。尤里是个阴狠的家伙,一个月来,他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搜刮尾车,却仅将掠夺所得匀出一点交还头车充作补票,剩下的统统收归私囊。“蹭票是一种大型的犯罪!”他横行于尾车,像豺狼一样嗥叫,用枪托砸向每一个反抗的人;但尤里又颇讲义气,他让克罗奇菲西奥当上了列车警卫,这是一个令人羡慕的位置。他们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车站相识,要不是克罗奇菲西奥上车时拽了他一把,他就被人流冲到铁轨下面了。“礼尚往来”,这是尤里报答救命恩人的方式。在这辆列车上,一等票以下的乘客都必须干活,手持八等票在列车上当个持枪警卫,无论如何都比入冷库、下厨房、当清洁工要体面得多。
  但是,尤里今天带来的“好”消息却令克罗奇菲西奥感到极度的困惑,还有一点恶心。
  有传言说,头车的领袖喜欢男人。

  启程

  天完全黑下来了。克罗奇菲西奥暂时得到倒数第三节车厢八分之一的使用权,这是一个用铁皮隔出的规整空间,在前车来人视察的时候充当接待室。虽然条件有限,但设施齐全,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尤里觉得这很重要,他建议克罗奇菲西奥好好休息一下,尽情地洗个澡,换身体面的衣服。
  “克罗斯,这是难得的机会,好好把握,不要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尤里走时,郑重地拍了拍克罗奇菲西奥的肩膀。出于某种奇特的心理,克罗奇菲西奥希望从尤里的表情中读出一点轻蔑、玩味,或者揶揄什么的,但尤里眼中却只是洋溢着羡慕,那种羡慕是天真的、无害的,甚至可以说是友好的、鼓励的。
  指针指向了七点,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克罗奇菲西奥一个人躺在床上。他很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铺着很薄但总归是有点弹性的垫子,洁白的被子和枕头竟然散发出薰衣草的香气。显然这是一床雪灾前的存货,使用了2014年7月6日前的高级洗涤剂。
  现在是2014年8月6日晚间,列车上全新的世界,克罗奇菲西奥还需要花时间适应,而去往头车的机会,却突然触手可及。他原以为自己要等上一年,三年,甚至五年。
  他去洗澡。狭窄的淋浴间里雾气蒸腾,毛巾、刷子、香波一应俱全。拧开水龙头,热水便源源不断地落下,令人感动万分,它们酣畅淋漓地冲刷他疲惫的身躯,洗净他一身的污垢。列车上的水来源于外面的冰天雪地,通过遍布前车车顶及车底的集雪器,经过融化、过滤、加温等程序,优先供应前车,除功能车厢外,水的供应量和质量从头到尾逐节递减,到尾车时已经所剩无几。
  久违的丰盛和充裕包围着他,负罪感像蒸汽一样弥漫,却阻止不了他流连于喷头之下,直到将皮肤烫得微红,覆盖上一层针刺般的痛痒。克罗奇菲西奥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细微的变化:皮肤变得苍白,因为缺乏日照,关节变得枯涩,因为缺乏运动,肌肉变得松泛,因为营养失衡。克罗奇菲西奥不知道自己为何垮得如此之快,不知道自己在列车上究竟是仅仅过了一月,抑或一年。
  他擦干头发和身体,回到床上,打开旅行箱。旅行箱很小,是他带上列车的唯一一件行李,里面收着他的全部家当:一本圣经,一支钢笔,几百美金,一管剃须膏,刚好填满上面一层。他当时走得太匆忙了,几乎没做什么准备。克罗奇菲西奥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放在一边,他并不需要它们。接着,他取出压在箱底的星条旗,星条旗被叠成一个厚实、饱满的三角形,正面恰到好处地露出鲜明的蓝底、银星和红白条纹。克罗奇菲西奥把它放在枕边:蓝天、飞鸟、绿地都已不复存在,大海和陆地被冰雪连为一体,所有的故国,都只存在于每一个人的梦境里了。
  灰黑、压抑、象征着铁律和暴力的列车警卫制服被他丢在了地上,像灰烬一样暗淡无光。新世界的模样,大到栖身之所,小到蔽体之衣,都让所有人惊慌失措、伤心绝望。
  克罗奇菲西奥取出那套原先与星条旗一起并排码在箱底的礼服,小心翼翼地展开,然后站起来,对着墙上昏黄的镜子穿起它。他细心地打理上面的每一个细节:纽扣、领针、肩章、腰带……裤线依旧笔直,裤脚落到锃亮的皮鞋鞋面上,弯折出恰到好处的锐利褶皱。勋章和勋略全被取了下来,他不再需要它们了。最后他试了试帽子,故意让双眼掩藏在帽檐投下的阴影之中。他对着镜子站着,却连直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打理好一切后,他便和衣躺下,很快睡着。克罗奇菲西奥开始做梦。在梦里,他回到了马里兰州,刚从一栋熊熊燃烧即将倒塌的屋子里脱身而出,就被刺骨的寒冷包围。他狂奔在通往巴尔的摩车站的那条路上,一手提着旅行箱,一手攥着车票,夹在快速涌动的人流中。人人像发了疯似。新一□□风雪正在逼近,这场前所未有的巨型暴风雪已经越过州界,就像一个披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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