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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娘亲,那时候长得非常美丽!太尉大人见了第一次,就印象深刻。后来在回京的路上,又遇到了准备离开故乡,去别处谋生的你娘。
当时众家眷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你娘与你的外婆相依为命。听说当时你外婆病重,马上就快不行了!
你娘着急,却又没有钱找大夫。是太尉大人帮了你娘,后来你外婆死了,临死时,将你娘托付给了太尉大人,于是,太尉大人,就把你娘带回来了!
太尉大人是有家室的,所以就纳了你娘为妾。结果没多久,我的那位婆婆就去世了,本来太尉大人想扶正你娘的,奈何当时正值升官,先帝赏识,就将如今淑和太后的妹子赐婚给了太尉大人续弦,也就是如今的夫人。
夫人来了以后,与你娘相处的不错。后来,夫人先生了妙言,但是你娘总是不生养,后来又隔了好几年,才有了你!
自从有了你之后,太尉大人对你娘亲更好了,甚至忽视了夫人。你娘也非常疼爱你,终日与你为伴,但是突然有一天,就出事了!”
琳琅正听得入神,忍不住就追问道:“出了什么事?”
林归燕有些黯然地低下头去,想了好一会才道:“有一日,太尉大人回家,喝了你娘奉上的茶,就中了毒!幸而大夫来得及时,才没有送了命。
与此同时,夫人抓到了你娘通奸的证据,也给抖落了出来,当时太尉大人气得在床上呕出好几口血,吩咐人看好你娘的屋子,不准有人出入,等他好了,要亲自问罪!
可是就在当晚,你娘趁看守的人不注意,逃出房间,跳井自尽了!大家都说你娘是畏罪自杀,都说她知道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以后再也没脸在太尉府待下去了,才跳井的。”
林归燕说完,颇为担忧地看着琳琅的反应,然而琳琅只是愣着,过了好一会才淡淡地道:“大嫂,这些都是真的吗?”
太尉府的丑闻(3)
“真不真的我也不敢妄言,毕竟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自从我过了门,就很少有人提到这事了,我也是偶尔听到那些老人们提起,又问了你哥,才略微知道一些的!”
琳琅点点头,随即冷笑起来:“不过,我觉得不大可信啊!”
林归燕正色道:“其实我也不大相信,连你大哥也不相信!你大哥曾经说过,这位姨娘是很好的,待人和善温柔,知书达理,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那,知道我娘亲为什么要对太尉大人下毒么?”
“这就不清楚了,我似乎听谁说过,说夫人说,是因为当初你娘父亲的案子是太尉大人主审,又是监斩官,所以你娘心里恨毒了太尉。那么多年在太尉身边,就是忍辱负重,要在取得了太尉信任之后为父报仇。”
琳琅奇道:“真是奇怪,我娘如果是自尽,都还没来得及审,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当晚,夫人曾经去你娘房里问过话,这些话,都是你娘死后,夫人告诉太尉的!加上又有你娘通奸的证据,太尉也深信不疑!”
“呵!那可真是死无对证了呢。”
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言,太尉居然也深信不疑,连琳琅听了都不相信呢。
什么都是太尉夫人一个人的说法,这就越发显得无比的可疑了。
按照太尉夫人那样差的人品,随便反推理一下,就可以看出来,一定是太尉夫人嫉妒林诗诗受宠,故意诬陷了她。
只是她娘为什么要跳井呢?
琳琅冷不防地联想到了苏童的那篇妻妾成群》,一种冰冷的感觉瞬间弥漫全身。
“大嫂,我娘以前就没有什么丫鬟之类的人吗?”
“有吧!”林归燕想了想,“我听你大哥说,以前跟着你娘的贴身丫鬟翠文疯了!”
“那这个疯丫头现在人呢?”
“早就被赶出太尉府了,这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太后病了
自从那日与林归燕谈过了之后,琳琅就对太尉夫人开始处处留心起来。
太尉夫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大善人,但是没事就喜欢去万安寺烧香,她的身上也总是佩戴着护身符一类的东西。
尤其是看琳琅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目光总让琳琅觉得有些阴沉躲闪。
琳琅回到家的第四天,陆妙言也回娘家来了。
她嫁给太史令周晋昇已经有四年了,育有一子,取名周栎。今年两岁有余,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这次,也一起带回娘家来了。
不过琳琅向来不喜欢小孩子,尤其陆妙言的儿子长得也不可爱。
但是这个周栎却喜欢缠着琳琅,不停地问她要这要那,琳琅懒得与他折腾,都是交给晴雯打发。
可是许一凡是个更讨厌小孩子的主,奈何不能得罪了陆妙言给琳琅找麻烦,少不得耐着性子作陪。
不过陆妙言对琳琅可没有什么好态度,刚见面就冷笑着说:“呦,你倒是在府里逍遥自在的么?你可知道,德安太后病了,平日家就见你宫里走的勤快,现在怎么连人影也不见?”
这真是冤枉了琳琅,她回太尉府之后,确实好几天没有去宫里了,之前去的时候,德安太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太后这得的什么病?”
陆妙言白眼:“我哪里知道,你不是德安太后最疼的人么,你不会自己进宫去问?”
要进宫还不容易?琳琅当下与林归燕说了一声,带上晴雯就进宫去了。
太后果然病了,还没进怡宁宫,就在门口遇到了正要去太医院的太后身边的姑姑云玉。
云玉见了琳琅,很是高兴:“听说王妃回太尉府去了,今儿个怎么来了?”
“我听说太后病了,所以来看看!”
云玉就笑:“太后之前也正念叨王妃你呢,快进去吧!”
琳琅进去,还没见到太后,倒是先见到了萧杳。
有话问你
两人才一照面,居然都有些尴尬。
琳琅是因为知道了陆三小姐与萧杳以前的事情,现在再看到他,感觉就与以前很不一样。
连那对以前觉得特别冰冷的眸子,现在看过去,也觉得似乎别有深意起来。
“你怎么来了?”萧杳先开口,口气波澜不惊,没什么情绪起伏。
琳琅答:“听说太后病了,我来看太后的!”
萧杳就伸手拦住了琳琅的去路,看到琳琅疑问的眼,才说:“淑和太后正在里面,你现在不方便进去!”
“哦,那我就在外面等着吧!”
萧杳也不走,就站在琳琅旁边,眼睛却看着别的地方,脸上始终冷冷淡淡的,看不透心里在想些什么。
琳琅想起那个手镯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对萧杳就有些好奇起来。
“七爷最近看来很忙啊!”
他转头看她,从上到下慢慢地看了一遍:“莫非,你有事情要我去办?”
“不是,只是之前七爷说,答应王爷照顾我,然而自从那次拿了镯子来以后,就再也不见七爷的人影了!哎,就算我有事要七爷帮忙,也找不到七爷的人啊!”
“那你可以现在说!”
“暂时没有!”
萧杳就不出声了,似乎觉得琳琅在戏弄他一样。过了好久,才又说道:“等你回端王府了,我天天去!”
“七爷每次都是这么说的呢,只是没有一次是真的!害我每天都好等,脖子也长了三寸那!”
琳琅边说边比划着自己的脖子,惹得萧杳也去看她的脖子,可是那脖子白白的,细细的,哪里有变长?
“你会等我?”萧杳的心里居然有一阵欢喜,不过看到琳琅促狭的脸,就知道她不过是在逗他,“我以为你并不想见到我的!”
琳琅呵呵笑道:“以前是不太想,谁让七爷你天天板着一张冷脸!不过……”她拉长了音调,严肃道,“等过几天,我回了王府,还真希望七爷能过来一趟,我有些话想问七爷!”
太后的试探
“难道就不可以现在问?”
萧杳的话刚说完,淑和太后就从房间里出来了,见到琳琅也在,笑着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琳琅这才进德安太后的卧寝里去。
太后躺在床上,正闭目养神,气色并没有很差。听到有人进来,见是琳琅,马上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