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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婶在一边擦着桌子,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傻小子,什么道爷,她是个小姑娘么!”
一语出来,莫离与东子都吓了一跳,东子是惊奇,莫离是惊讶,“文大嫂,你怎么看得出来的?”她自问这小道士的扮相,天衣无缝。何况美少年雌雄莫辩很正常么。
文婶憨然一笑:“初时我也没看出来,只觉得你的声音很像女孩子,不过少年人嗓子清脆些很正常,只是后来我在你身边坐下吃饭时,发现你没有喉结,再看到陈兄弟看你的目光,与当年阿文看我的目光,一模一样。”说到当年时,文婶黝黑的脸泛起一阵羞涩的潮红,眼波荡漾,似是又回到当年少女的美好时光。
啊~~~~什么叫陈显翔看她的目光,与当年阿文看文婶的目光一样……莫离更窘了。
文婶继续道:“我再看你时,越看越像女孩子,到后来陈兄弟拿男澡堂来阻止你跟着他走,我就可以确定了。”
呃……没想到这文婶心细如发啊!莫离联想到在现代时看过的一套叫福尔摩斯探案集》的推理小说,文婶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翻版福尔摩斯!
东子不太相信母亲的话,拉着莫离的袖子问:“我娘说的话是真的?你是道姑不是道士?”
呃……我不是道姑,也不是道士……莫离哭笑不得,“小东子,姐姐扮作道士自然有姐姐的道理,若是能说,就不用乔装改扮了是不是?”她这句话,既承认了自己是女人,又承认了道士是假扮的,东子拍手道:“我明白了,姐姐,东子什么都不会说的!”
莫离笑着揉揉他的头,“这才是乖孩子。”
说话间,陈显翔与阿文回来了,门推开,卷进一阵寒风,莫离惊奇地问:“你们洗澡好快啊!”
文婶又笑了:“这小渔村,哪来的澡堂子,临木河就是我们的天然大澡堂子,只有到了逢年过节,天寒地冷下不了水的时候,才去临木镇,那边有个澡堂子。一年去一二趟了不起了!”
没有澡堂,那他们出去干吗?莫离瞪了眼陈显翔:“你骗我!”
陈显翔呵呵一笑,将手上提着的一个包袱放到桌上:“去准备需用的东西。”
莫离嘟嘟嘴:“这事我为何不能去?”
“说了去去便回的,可不是只有一会时间便回来了么?江边风大,冷得很,关心你呢,好心当我驴肝肺!”陈显翔叨唠得似个老太婆。
文婶笑着附合:“那是,陈兄弟关心你呢,多体贴入微。”
阿文瞪著一双牛眼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纳闷,真没想到他老婆如此开放,竟然对男男之风全然接受,还帮腔帮调。他哪知道他老婆比他细心多了,看出莫离是女非男。
包袱打开,是两套粗布衣服,陈显翔拿了件抖开来,在莫离身上比划了一下,满意地点头:“我的目光不错,这套合身。”
陈显翔收了衣物,放到屋角,回身坐下,解释道:“道士装扮上渔船太扎眼,一看便知有问题,我俩后天扮作渔民上船,过了江后再换回原来的装扮。”
“好。”陈显翔的考虑向来很周到,莫离一丝异议都无,立刻点头。
村子里的人都睡得早,阿文又劳作了一天,更是辛苦,三人计划好之后,便各自歇息了。
东子随着父母睡,把他的床让出来给莫离,陈显翔则在堂屋将三张条凳并起来作床,出门在外,头顶有瓦不用露宿便是很幸福的事了,陈显翔当年修行时要比现在辛苦百倍,所以这里再简陋,他都能安之若素,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莫离可不一样了,她生平头一次住在这般简陌的地方,尽管文婶已经为她多铺些草垫子在硬木床板上,她还是翻来覆去没睡得着,睁着眼等天亮。
好不容易,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莫离轻手轻脚穿衣起床,走出房间时,陈显翔睡得正酣,她蹑手蹑脚拉门而出。
清晨的空气,寒冷而清新,夹带着江水的气息以及渔村特有的鱼腥气,东边日头初起,红灿灿的似一个澄色大圆盘,天空中残留着夜的深蓝,在朝霞渲染的东方,组成了一幅瑰丽的晨曦图。
莫离双手向天,用力伸展了一下腰肢,只听到骨节毕拨作响,昨晚这一夜,睡得她腰酸背痛。
有什么动静自院后传来,莫离好奇地踱过去,转过屋角,她悄然驻足,后院的动静,是阿文的儿子东子弄出来的。
东子在劈柴,闪亮的大斧头,在他手上轻若无物,东子劈柴的动作,轻灵而矫健,斧起斧落,一根一根的粗木桩便被整齐地劈了开来,根根粗细都差不多,这柴,劈得真有水平啊!
看久了,莫离便看出门道来,东子的劈柴动作,有迹可循,那竟然是一套大开大起,浑厚有力的刀法!
东子的功力不够,使的又是斧头,所以,那刀法浑厚有余,凌厉不足,初一看,还真看不出来是刀法。
莫离看了一会,东子来来去去就只有三四招,不见新意,看得没趣,准备抽身离开,足下一移,踢到一个小石子,小石子骨碌碌滚到了一边,东子立刻停下动作,喝道:“谁?”
这一喝,中气十足,神色严肃,眼神锐厉,瞬间没了农家少年的憨璞。
第二卷:凤渊风云(莫离篇)第十六章:通缉令
东子这一喝,莫离干脆走了出去,看到是莫离,东子紧张的神情放缓下来,抹了抹头上的汗,唰嘣一笑道:“原来是道姑姐姐。”洁白的牙齿衬着黝黑的脸庞,朝露下熠熠发光。
道姑姐姐,这称呼真有创意,听得真让人觉得别扭……
莫离清咳一声,“东子,我道号为清平,你就叫我清平好了。”
东子看看莫离,为难地挠挠脑袋:“你又不是小道士,为何要叫你道号呢?”
莫离哑然,这问题还挺难回应的啊。决定岔开话题,不让这实在孩子再在自已身份性别上纠缠,笑嘻嘻换话题:“方才我看你劈柴,倒像是使刀法,精准狠快,相当不错。”
东子脸色一变,支吾道:“我怎么会使刀法,你看错了。”说这话时,神情扭捏,面红过耳,这孩子还是实在,满脸写着我在说谎。
东子不肯说,自然有苦衷,联想到他父亲都不知道儿子真会武功,那便是真有难言之隐,莫离不再问下去,轻笑道:“许是我看走眼了。”捂嘴打了个哈欠道:“起太早,又困了,你慢慢劈柴,我回房再休息一会。”转身便欲离开。
“清平,等一等!”东子唤,莫离停下脚步,回转头,东子脸色依旧赤红,扭着手掌,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你看到的事,别与其他人说。”
“我看到什么了?我什么都没看到。”莫离故作不知。
东子紧张的神色稍稍放松,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谢谢你。”
莫离笑着挥挥手:“区区小事,再者我明天便离开了,你放心好了,没机会与其他人说你的小秘密。”
“也不算秘密。”东子迟疑一下,“我只是怕让人笑话。”
“笑话?”莫离停下离开的脚步,不解地问:“学武有什么好笑妁?你爹不是很赞同你习武么?还说要送你去武馆学习。”
东子摇头,“我不是怕我爹笑话,我是怕村子里的人笑话。”
“他们为何要笑你?”
东子嘟著嘴道:“我好武成痴大家都知道的,我爹娘不说我什么,其他人却看不习惯,非说我小小年纪不想着跟我爹去学捕鱼的手艺,正经干活,成天只想着舞刀弄棍,无所事事,没出息,还让他们的孩子不要与我一起玩,别跟着我学坏了。”说到这里,东子黝黑的小脸上,笼罩上与他年纪不相符的忧虑。
在渔村,人们靠江吃江,为了生存而劳碌一生,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莫离不置可否,“你自已如何想呢?”
东子脖子一梗:“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侠客,行侠仗义,除霸安良!”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莫离与东子一齐回头,陈显翔不知何时立在他们身后,朝霞为他镀上一层澄红,陈显翔大步走近,与莫离微笑颔首打了个招呼后,转头面对东子,脸上满是赞许的笑容:“东子,说得好。”
东子羞涩地低下头:“这只是我的理想,我可不敢让其他人知道了,会更加笑话我异想天开发疯的。如果到了十六岁,我还没能练出点眉目来,我便老老实实随爹爹出江,靠打鱼为生。”
莫离笑道:“别妄自菲薄,我虽然没有看全你那套刀法,但是,从这有限的几招内,可以看出你使的刀法相当凌厉,当是名师所授吧,假以时日,你必有所成。”
“真的?”东子一脸喜色,眼睛发亮,拍手道:“那老爷爷果然没有骗我!”
莫离与陈显翔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到底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