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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嫔把手里的鱼食丢向池中,看着锦鲤围过来,慢吞吞地说:
“就是让本妃去解一盘棋局,贤嫔你知道的,本妃就是喜欢下几局棋,写写诗,也没别的爱好。”
贤嫔的脸色变了变,这群女人里,就属她最没文采,若不是仗着能绣一手好女红,又擅长溜须拍马,讨了太后的欢心,还真得不到这个嫔位。
“不过,本妃在那里遇上苏美人了,她一直在那里给皇上熬粥,挺香的。”
妙嫔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可没提自己想了一个时辰,苏沫篱一招就破局的事。
众人都围了过来,纷纷议论起来。
“真的吗,她居然能踏进御书房?”
“天啦,皇上对她还真好,她到底有什么好?”
“那个好呗,听说……她很会伺侯男人,都用嘴,那个、那个的……”
燕十三不悦地转过头来,喝斥了一声,
“行了,又议论这些有的没的,也不怕有人传话到皇上那里去。”
众人连忙噤声,苏锦衣虽为四妃之首,可慕宸殇在燕十三那里的时间却是在苏锦衣那里的百倍不止,他基本上就不去彩容宫,所以燕十三的地位暂时无人可及。
至于苏沫篱,那简直是个传说、神话……
她被休下堂、贬为尼还能回来,关进冷宫,还能封为美人!
怎么解释?皇上真对她有情?
众人心里都有所不甘,比不上二妃,总能和苏沫篱这样的ying妇比比的吧,当然,苏沫篱确实美艳无双,可慕宸殇是皇帝,怎么能喜欢那样放|浪形骸的女人呢?
“听说,她在春祈时要跳剑舞,传说她在白梅树上一舞获宠,剑舞……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妙嫔又洒了一小把鱼食,慢悠悠地说道。
“能好到哪里去,妖妇!”
贤嫔顿时阴阳怪气地骂了一句。
众人正各种嫉妒诋毁时,万安带着圣旨,一脸笑意地过来了,给燕妃行了个礼,然后对着妙嫔笑。
“妙妃娘娘大喜。”
“万安公公,您这是?”
听着他的称呼,妙嫔心里一阵狂喜,手里的锦帕也攥紧了,仍然装成不解的样子,娇柔地问他。
万安一乐,把手里的圣旨展开,大声宣道:
“徐氏族女,徐秒音,天资聪颖,温柔解语,甚得朕心,今晋为妙妃,享正二品禄,移居妙芬宫。”
圣旨宣完,暂时的静之后,妙嫔连磕了三个头,红着眼睛接过了圣旨,连呼:万岁金安。
燕十三最先过来向她道贺,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着恭喜,又让人速去准备礼物。
“皇上晚上会到妙芬宫,妙妃娘娘,快回去准备吧。”
万安笑着道了贺,带着小公公回去复旨。
众人这才围拢过来,向妙嫔道喜。
“燕贵妃,各位姐妹,若不嫌弃,晚上到妙兰宫来用膳吧。”
徐秒音脸上飞着兴奋的红晕,邀请各人,声音都大了不少。
“今儿是妹妹的大喜日子,应该和皇上好好庆祝。”燕十三红唇一抿,笑着推她。
徐秒音的脸更红了,又客套了几句,带着宁和他们,匆匆往回走。
锦妃美艳,燕妃娇俏,另二人淑妃和惠妃都是功臣之女,大家出身,不愿意出头争锋,更不太出来闲逛,本是四妃,表面上相安无事,可现在凭空又多了一妃,成了五妃!
众人盯着她的背影,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有比她进宫早的,却连窝也没挪一下,比如贤嫔,有比她晚的,可自诩比她有才有貌的,都不在少数。
燕十三反正一脸笑意,众人皆以为她大度,不好继续议论,喂鱼也没了心情,有些便托辞乏了,回去了。
燕十三独自一人,悠哉游哉地在鱼池边走着,不时洒一把鱼食,贤嫔跟在她身后,一脸嫉妒,也往鱼池里丢鱼食。
“贤嫔,你这样,鱼都会撑死了。”
燕十三扭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
贤嫔嘴角扁扁,一脸委屈地模样,
“燕贵妃,您说,本妃连徐秒音也比不上吗?”
“你呀,就是脾气太大了。”燕十三修得精细的美微微扬了扬,拉住了她的手,小声说:“稍安勿躁呢。”
“哎。”贤嫔长叹起来。
燕十三这才拍了拍手,仰头看了一眼天色,自言自语地说:
“好些天不下雨了,星司监说春祈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真好。”
她自顾自地走了,留贤嫔一人在鱼池边闷闷地坐着,锦鲤在池里散开,留她的身影孤单单映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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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苏染染也得到了徐妙音晋妃的消息,是丽洁以前相好的宫女好心过来告诉她的,妙兰宫中正在庆贺,让苏染染以后多避让些。
苏染染倒没啥反应,徐妙音父亲徐景州是亲任的吏部尚书,手里握着各地官员的命运,慕宸殇和太后相斗,这个人一定要握在手中。苏染染想,对于这样的宠爱,徐妙音也不知道承受不承受得起。
素执在院子里削木枝,以充当剑,丽洁在一边好奇地问:
“苏美人,您真要跳剑舞呀?您不是说跳白梅舞吗?”
苏染染一笑,白梅舞,剑舞,有什么区别?不就是手里的道具不一样而已。
不管燕十三的目的如何,但是燕十三当日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好,反正弄得别人看不懂就对了。
接过了素执削好的梅枝,在手里抛了抛,胡乱舞了起来。
她无心练舞,可是眼看一天就过完了,慕宸殇即无旨过来,也没让人给她送解药,今晚要怎么熬啊?
“你去瞧瞧,皇上在哪里?”
她抹了把汗,招过了丽洁,打发她去打探消息。
素执端了茶过来给喝,她咕噜喝了几大口,丢了梅枝去休息。
小染这时才从玫瑰花丛里钻出来,沾了一身艳丽的花瓣,跑到她腿边蹭她。若是小时候,蹭几下,她还能柔情蜜意地轻拍它的脑袋,可是它长成了庞然大物,一头蹭过来,直接把苏染染从椅上掀到了地上,还不止如此,它居然一身子压了过来,压得苏染染几乎没背过气去!
苏染染厉声喝斥着它,把它赶走,素执连忙拉她起来,给她拍身上的灰。
苏染染恨得直咬牙,又抬腿去踢它肥硕的大屁|股,“你到底去哪里偷吃了,长得这样肥!”
小染一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敏捷地从窗口跳进了她的房间,钻到桌底躺下。
苏染染扶起椅子,一眼瞧到地上多了枚金扣,这是慕宸殇靴子上的纹饰,上面雕着游龙。
它又去帝宫游泳了?
苏染染想到那片湖,满心疑惑。
小染似是对那里很熟,慕宸殇也不理会它乱闯,为什么?还有那个黑豹男,从来没有人提过他,似乎他是皇室最隐秘的存在!在皇宫里养豹子,这是多么大胆的行为,可太后好像也不知道……
“苏美人,皇上又去了妙妃的宫里。”
丽洁很快就回来了,一脸失望。
苏染染无奈,慕宸殇要去新宠那里欢乐,她总不能闯过去吧?解药在他手里,她也夺不来,熬着吧!
她早早吃了饭,在院子里练跆拳道,想着,若累了,就能睡了,睡了,就什么痛苦烦恼都不知道了。
素执和丽洁站在一边,看着她一腿又一腿地踢上来,凌厉狠绝,都露出了不敢信的神色。
“姐姐我,跆拳道业余组冠军,能代表国家参赛的人物!”
她收了脚,又是狠狠一踢,正中梅树,梅叶扑嗖嗖地往下飞落。
丽洁缩了缩脖子,小心地问:
“苏美人,你脚痛么?”
苏染染翻了个白眼,当然痛!明天得做个沙包挂在这里才行!
她单脚跳着,回椅子上休息。
丽洁去为她端晚膳,素执去练功,苏染染坐了会儿,只听院门轻轻推响,一道祈长的身影慢步踱进。
“千瑟主持?”
苏染染怔住,身披袈裟,顶着比她还亮的光头,不是千瑟,又是谁。
“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她站起来,往他身后张望,并无人跟着,只有他一人。
千瑟微微一笑,依然迈着不快不慢的步子,走近了她,一双紫眸,华美异常,让人惊叹造物主的神奇,居然赋予他这样一双谜一样美的眼睛。
“我来祭拜旧友。”
“莞妃?”
苏染染脱口而出。
千瑟点点头,低头宣了声佛号。
莞妃进宫时才十三岁,而皇帝已经四十了,她和这千瑟的年纪倒也配得上!
苏染染心里迅速构建起了这二人的关物。一个是皇子,一个是父皇爱宠,深宫相遇,一定有悱恻婉转的故事发生过!
“您自便。”
苏染染一侧身,指后院,那里盛开着永不凋谢的野玫瑰,她研究了许久,也没能研究出这违背自然规律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