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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留下一句‘没意思’就走了,他本来以为她又会把他抛到脑后,谁知道晚上她突然差人送来了凝露,这让他又惊又喜,以为她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过两天再来’,谁知道昨天和今天她都没再出现,其实想想也对,她差人送茶来时说的明明白白,叫他‘这的东西既然给了他就别浪费了,放到味道没了那值钱也变不值钱了’,现在想想她的话里没带一句她会再来的话,那天走时说的‘再来’恐怕也只是应景的虚言罢了……
“主子……蕈公子来拜访您了……”小童突然从厅走进来说,憾了愣,振作起精神,带着清桐一起走出了偏房。
走进厅,蕈向航撩衣要拜,被航一手拦了下来。
“都是一样的人,还分什么。”
航拉着蕈的手在椅子上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脸明显憔悴不少的蕈,轻声问:
“看你瘦了不少,可是病了?”
“没有。”蕈轻轻摇了摇头,望着航墨玉般温润的眼睛,停了一下才接着说,“只是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
航静了静,忽然想起什么的轻声说,“……听说王爷病着的时候都是你一直在旁边伺候着的,真是辛苦你了。”
“……”蕈有点不自在的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沉默的摇了摇头,轻轻说了声‘没事’。
航沉默的望着坐在一旁低头不语的蕈,他不知道蕈为什么会到他这来,但直觉告诉他他若不说,他也不应该主动去问,所以两个人就这样都沉默着坐着,最后还是蕈耐不住了,挣扎了一下抬起头有些迟疑的小声说:
“我听说前两天王爷来过你这里……”
航一下明白了蕈来这里的目的,但对于对方这种有病乱投医的作法他却也深感没有办法,静默了半晌,航才慢慢的轻声回答:
“王爷她……只在我这儿坐了会儿……然后……就回去了……”
蕈对上航温润但略显尴尬的眸子,顿时明白自己戳到了对方的痛处,他其实知道自己不应复,就算是主子突然又喜欢上了航那也不是他有资格过问的事情……毕竟她伤了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而航不但是她封了号的小爷,还是一个那样温柔恬静的人……
蕈望了望挂在墙壁上的琴和墨笔书画,心中略有苦涩的笑了笑,航不但子温和稳重,还精通书画音律……是才貌兼得的大极子,而他只是个被人从勾栏院里卖出来送进府的清倌儿,连字也不识,拿什么跟人家比呢?
可是就算明知道不能比,他还是忍不住想来问问,昨天看到她急匆匆的赶去看茹叶,他就知道茹叶那孩子是死不了了,虽然是他去请的她,可是看到她走进茹叶的屋子,没一会儿还把下人们都赶了出来,他站在外面,连心都感觉一阵一阵的凉了,他知道她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不管记不记得以前……他知道,该喜欢谁她还是明白的……
听说她一清早才从茹叶房里出来,所以茹叶那里,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这两天是不能再过去了,不能去茹叶那里问她的事情,她住的沁露园又是没有召唤不能随便进的,那他能来的地方就只有航这里了,他巴望着能从航这里得到她的一点消息,不管是什么样的消息,他只希望能随便找点什么先补上他空得发慌的心。
“王爷记的事你也知道了吗……?”犹豫了好半天,蕈还是艰难的问了出来,航望了望脸有些发白的人,苦涩的笑了笑,他知道蕈的一颗心早就挂在了那个人身上,知道他的一颗心苦,所以也就不怪他总是提他不想答的事情了……
“知道了,那天她来的时候,看我的第一眼就跟不认识我一样,我虽然早听说了,但那时心里还是吓了一跳……”
“那她……”
“她虽然不记的以前的事……但还是喜欢凝露,给她沏的六安茶她晾了好一会儿才给喝了……”
“那你……”
“她要我教她下棋……其实我刚来府里那会儿她也试着学过,但没下两盘就觉祷意思,现在也是……下了几盘……就留下句没意思的走了……”
“……”
“……”
蕈得到自己想知道事儿,心里却莫名的更加空落,航因为说出了让他觉得难堪的事儿也沉默的不再开口,屋子里一下静寂下来,就在两人都觉得尴尬时,一个让人意外的声音突然在门口传了进来:
“怎么这么静?没人在吗?”
蕈和航同时吃惊的抬起头,瑞珠一脚迈入屋门,看到他俩也有些惊讶的怔了怔,说了句:
“你们忙呢?”
第一卷 16 春航再露一小头
“啊,没有。”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低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见到瑞珠,心里就突然慌得开始有点喘不过气来。
望了一眼一旁还有些发怔的航,蕈强压下心中涌起的酸涩感觉,低下头低声说:
“您……您是来找航公子的吧?那我就不打扰您们了。”
“啊……”航听到蕈的话,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一旁的清桐已经飞快的跑了下去,准备茶点。
瑞珠笑了笑,说了声:“既然来了大家就坐在一起说说话,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人多了才热闹。”
蕈闻言,心里不知为何稍稍好受了点,眼见着瑞珠走进来,拉过把椅子坐在了他俩对面。
“你没睡好吗?脸怎么这妙。”瑞珠望了望蕈略微有些灰白的脸,想了想接着说,“前几天我病着的时候总见你在一旁守着,这两天茹叶病了也多亏你在旁边照顾着,也确实辛苦你了。”
蕈低着头听着瑞珠在自己面前有些哑又有些沉、却又比男儿的哑和沉有所不同的好听声音,听到她说她生病时看到他守在旁边时,他的心里有点喜得沉甸甸的,但又听到她紧接着提起茹叶,他心中刚升起的那份甜甜的喜悦顷刻间就变成心尖上的刺痛了。
他这是怎么了?茹叶那孩子又得了宠本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那孩子若是失了她的疼爱,只怕是一时一刻也多活不了的,是他把那孩子从生死线上拉回来的不是吗?他知道那孩子以后一定会记着他,感激着他,这不也是他当初冒险去求王爷把他从地牢里放出来的最主要目的吗?可是为什么他只听见她提起茹叶的名字就觉得受不了了呢?难道他——?
“墙上挂的琴是你的?”瑞珠四处张望了一圈,航轻轻点点头,瑞珠微长的凤眼亮了亮。
“你会弹?”
“会一点。”
“那弹一个给我听听吧。”瑞珠很有兴趣的笑着,她之前只在电视里看过那些演员假模假样的摆弄这这种东西,还没听过现场的。
航微微犹豫了一下,命人把琴取了下来,小童已把沏好的露端了上来,瑞珠轻轻吹了茶上的浮沫,航调了调琴音,想了想,一曲清澈动人的名溪曲已从修长灵巧的十指间,委婉悠扬的流淌了出来。
瑞珠支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人儿。一阵轻风吹来,满屋的青纱帐随风飞起,航一身白衣,低首时更显导若晓绵柳,目若曜石墨玉,四时之水皆由那玉造般的双手下流淌而出,水温婉,夏水徜徉,秋水悠远,冬水恬静,瑞珠听得痴迷,蕈在一旁看得却渐渐心酸。
一曲弹毕,瑞珠‘呼’一声的跳起来,两眼冒光的扑过去一把抓住航的手:
“教我这个!”
“王爷……”航的身子窘迫的僵了一下,一双被瑞珠拉住的手不自在的抖了抖,瑞珠两眼闪闪发光的盯着航有些窘迫闪躲的眼睛,摇着他的手兴奋的连声说:
“教我教我,你弹得真好,我也要学!”
她也要学这个!她虽然一直对琴棋书画都有点兴趣,可是一没天份二没养份(就是钱、没钱),所以她之前只能对这些东西想想而已,至于她为什么会喜欢这些东西……呵呵,只要想想她现在这样的俊秀容貌,再会抚个小琴,念个小诗什么的,那还不是说多有气质就多有气质?
航怔怔的望着眼前高兴得什么似的人,温玉般白皙的脸渐渐染上薄薄的红雾,他……还从未见她如此高兴过……虽然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又会觉得无聊而丢下他离开……可是,他还是想试试,想试试她眼中的光可以为他闪耀多久……
“王爷、我、我先回去了……”蕈在一旁看着神态羞涩却也柔非常的航,心中又一阵酸涩,几乎是有些手足无措的低语了一句,蕈秘站起身,眼前却突然黑了一下。
瑞珠看着身子摇晃了一下重重磕在桌角的蕈,转回身一把扶住那个不稳的身体。
“怎么了?”
蕈闻到从扶住自己的人儿身上传来的温暖气,心中热了热,很希望自己就此能在那人的怀里昏过去,但现实却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