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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皇帝没有抬头,而是把手边一本奏本扔到她手边:“你自己看。”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后妃不得干预政事是祖宗家法。入宫以来,凡是涉及到朝中政事的她从不插一句嘴。即使皇帝常让她伺候批本 也常跟她说一些事情,从不会细问打听这些事情。明知道自家一干人全在这个圈子里面,跑也跑不掉。凡是能够逃脱的时候,都尽力把自 己排斥在这些事情以外。迟疑了一下:“臣妾不能看奏本,祖宗家法不能违背。”
“朕不知道什么是祖宗家法?让你看你就看。”龙瑄炙拿起茶喝了一口,很快放下。
看样子推脱不掉了,拿起上等贡宣写就的奏本一目十行地看起来。每多看一个字,心就往下沉一些。还未看就知道是出了大事,二哥怎
么会生就谋反之心。就他那个跳荡不羁的性子,还会做这种事儿?再高的官职也比不了他酒窖中的美酒,至于别的还能有什么?你要他做 皇帝,不如拿把刀把他杀了来得干净。现如今又和龙瑄蕤牵扯不清,越发不会有这种心思。
若是换做大哥,或许还有可能。毕竟大哥在官场中游刃有余多年,多少人巴结不上父亲而去撞大哥的金钟还是常有的事情。也就保不齐 巴结他的人会有良莠不齐的心思,这些撺掇的人就该死。说到谋逆二字,这两个哥哥只怕也真没想过。加之上次与父亲一番长谈,只怕父 亲会把两个哥哥压得很紧。
虽说龙瑄蕤在京中二哥必定也没有回北疆,这也不能说是二哥为了纠结军马蠢蠢欲动吧。龙瑄蕤身为藩王还有可能生出什么二心,只是
这二哥就万万是不可能了。不过这两个人在一起,却绝不可能做出此等事体来。
前后想了一番:“皇上息怒。”
“好啊,这倒是一件好事。”龙瑄炙冷森道:”这么些人都看上这九龙宝座了,朕是不是该让这些人都上来试试有好?且不说别人,就是你 们家也是有了不少了。这按民间的说法,该叫做郎舅至亲的。是不是?”
乐晖盈默然不语,这种事能说什么。去辩解说并无此事?方道是无风不起浪,这没这档子事,别人会往你身上栽赃?皇帝嘴边上的话,
何必去自讨没趣。
“若是朕宾了天,龙濬焱年幼。这两个舅舅与你交接之下,做出这种事,朕心里倒是能够过得去。朕还活得好好的,就有人急不可耐
地要做曹操。真当朕是汉献帝!”龙喧炙性情阴鸷,平素话语不多。不少朝中大臣,只要不是近臣都很难了解这位天子其实是个口齿敏捷的
人,不发脾气便罢。一旦挖苦起人来,无话不带刺。说出的话往往让人咋听之下会有自尽的心思,且不说乐晖盈知道他性情如此。就是从 前在家听父亲说这些话也听熟稔了。
故而当皇帝说出这些话时,她一语不发只是站在原处动也不动。眼观鼻鼻观心,听着他发脾气。
“怎么,朕说错了?”看她一语不发,龙瑄炙把手里的笔用力搁在笔架上:“这等事,不用朕说,一旦有了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朕是发
作还是不发作?”
“若是属实,就该发落。”盛怒的脸就在眼前,看这样子明显是气得不轻:“谋逆之罪,当诛九族。确有其事的话,臣妾也是当诛之列。”
第三章 贬居冷宫13下
龙瑄炙冷笑:“你少拿这话堵朕的嘴,诛九族,朕也是你家九族之列。这么一绕就把朕也给绕了进去,然后不了了之?这种话,朕听得多 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是啊,你父亲是朕的太傅;你是皇后,你两个哥哥那就不必提了。用你父亲的话说,这满朝文武连着朕在内哪一 个不是他手里爬出来的!如今可好,连朕的独子都是你生的。打断骨头连着筋,朕跟你们家连着的可不只是筋了。倒成了一荣俱荣一损
俱损了!”
“这门亲事不是臣妾要攀的。”为了你,我们家已经退得够多了。你伤我倒也罢了,是我心甘情愿这样子的。一旦祸及父兄就不是这般容 易了,何况自父亲而下哪一个不是为了你跟你的江山。
”不是你要攀的,是朕一定要给你的。是朕奉着天地祖宗之命,把你迎进这乾靖宫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朕强加在你身上的,是不是?”龙 瑄炙反问:“倒是依仗着朕事事宠你,你们家就越发恃宠而骄了。”
一直都是收敛情绪的乐晖盈猛地抬起头:“恃宠而骄?!臣妾若是恃宠而骄岂容人欺到头上,皇上待臣妾说得上事事眷宠?臣妾骄妒,这
是皇上常常挂在嘴边上的话。只是不知道臣妾做了什么让人觉得是骄妒的事情。若皇上还是以为慧妃那个绣花荷包是臣妾所为,臣妾无话
可说。皇上可以去后宫问问,是臣妾去景阳宫多还是谁去景阳宫的多。”
“你少给朕说那些没用的话。”龙瑄炙一下打断她的话:“这谋逆之事朕必当彻查,确有其事朕绝不轻饶。”
“臣妾这就回坤仪宫待罪。”乐晖盈磕了个头,转身离去。
皇帝从来没见过有女人敢在自己面前这样放诞无礼,尤其乐晖盈从来都是幽娴贞静的性子。谁知道口角锋利到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反 应敏捷语言锋利。若不因为自己是皇帝,只怕会发作得更加厉害了。
手里的这本折子不能如从前一样视若无物,从前颜晟很明显是跟他们家熟识的旧人。尤其是乐辉懿竟然和颜晟是莫逆之交。这也就是自
己政令为何刚刚下达,他们这群人就能够迅速做出对应之策。乐辉懿被称作能吏,固然是精通政务,只是这里面的事情还有很多是不能暴 露在阳光下的。
赵玉和赵希在外面眼睁睁看着皇后离去,一张脸仿若严霜。适才帝后在里面的针锋相对真真是第一次遇见,皇后依旧是瘦得有些可怜, 却再也不是初见时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了。有意与周围人隔离开,淡淡划开距离。虽然在皇后面前说话依旧不必担心她会因为一点细枝 末节的小事责罚下面人,那张宜嗔宜喜的脸想要看见笑容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好像除了小皇子,包括皇帝在内都很少能够看到皇后脸上有什么霁和的神色了。也不知道皇后究竟遇见了什么事,才会变得这样疏离冷 漠起来。
两个大太监开始怀念皇后初入宫直到皇子出生之前的那段光景了,那段光景似乎再也不会有了。帝后之间看上去还算是和睦,也只有身 边的近人才知道这样的和睦无异于初春时候冰凌下的水面,不知道哪一刻这个薄薄的冰面就会融化掉。把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
乐辉懿拿起乌昀送来的名册翻了一遍:”这就是这次进京的人选?”
乌昀点头:“全部都是外藩使臣的名单,还有晋呈的礼单。我细看了一遍,有个地方不得不小心。
就是这跟着一起来的外藩舞女是,说是色目女子却精通汉家文化。人称色目蔡文姬!将在主上寿诞之日,在乾靖宫大殿献上色目歌舞。”
“只怕是想别的心思吧!”乐辉懿轻蔑一笑:“这个事倒不值什么紧要,而且我们这位主儿不好这个。常说人家是蛮荒之地,比不得中原文 化。寿诞正日恰恰是我当值,有什么事你要多加小心。听说有刺客夹杂在献礼人之中,要去查又无法查起。唯有自己人小心就是了。”
乌舟点头:“何不让颜晟过来协助?”
“他被辉慡留在京郊别墅了,再说颜晟就是在京中也不会出来。多半是在那个涟心那儿逍遥自在了,辉慡想帮他把这件事了了。”乐辉懿 摇头:“我们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气得跳脚。幸亏我帮着压着了,要不辉慡又不得安生了。”其实还有一个不能付诸于口舌的缘由:皇帝对 颜晟和乐辉懿的关系起了戒心,因此这些时候越少见面越好。
乌昀想起一件事:“这些时候我看见徐谦常常往朝房那边跑,皇上真把他提上去了?”
乐辉懿看了眼乌昀:“他又在钻研门路了。这回不知道凑到谁面前去了,我常说这个人还是要知道些廉耻的好,他打量是个人就和他一
样。也不知道这些书是不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乌昀对徐谦的为人也深感不耻,什么人都可以屈膝下跪,只要能够帮着他往上爬,竟然处处认人做干爹。这件事已经在朝堂上下引为笑
柄,只是这人见了人还是一脸得色。真不知礼义廉耻都放到哪儿去了。
以至于前些时候他家大门前被人贴了一副对朕,上朕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下朕是忠孝仁义廉智信。缺少一道横批,有人不解当街问 来。被一个私塾先生一语道破:王八无耻。这件事也被人笑了很久,不过毕竟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