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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傅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郭昶点头旋即看向一边的邓娆娆:“什么时候启程,我好收拾东西去。”
“三日后启程,我想我还是要好好预备一些东西的。”邓娆娆理了理一边散开的头发:“还要收拾好几件衣服的,总不能去了以后什么衣服都没有吧。”
“傻孩子,等你进了宫还有什么衣服没有,还需要用这些家里的旧衣服才行?”邓傕说话带着一丝谁也比拟不了的得意:“我们家就要成一门显贵了,还在乎这些东西?”
邓娆娆很是无意地一笑,脸上却找不出一丝喜悦。至少在父亲看来这些东西都是唾手可得的,或许只要是女儿进了宫就一切都是跟自己免不了有关系了。只是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就是自己丝毫喜悦都没有,只是觉得自己都是莫名的冷漠。难道在父亲看来这些东西比自己的亲女还要重要,只有真的入宫才能让父亲改变这么多年来的市侩和对待子女的冷漠。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就是死了也是甘心情愿的。
“爹,先去吃饭吧。”邓娆娆转过脸看着父亲:“我知道要带些什么东西走,您就不必替我挂心了。”
“你知道那就最好了。”邓傕看了眼郭昶:“看好娆娆,不许让她出事。”
邓娆娆始终坐在马车里,不知名的眼泪就是一串串从眼角滑落。
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父亲那种充满企盼的目光时不时在脑海中掠过。自己一旦进了那道宫门,就会再也回不到从前也就不会再过从前那种苦日子。想要再见到这一切都只有是在梦里常见,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只怕以后自己将要过这样的日子吧。
“娆娆,到了。”郭昶轻轻回头掀开车帷:“怎么不舒服么?”
“不是。”邓娆娆赶紧拭干净眼泪:“我这不是挺好么,只是方才沙子吹进来有些不舒服。”她微微笑着:“以后家里的事儿只怕就要交给你了,爹和娘年岁渐渐大了。而我哥绝不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他成日家花天酒地。爹多少银子都是在他身上用光了,就是因为这个爹才很恼火他也就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我身上。我只能一步步向前,否则爹和娘都会受不了的。”
“师傅和师娘把所有事情都压在你身上,你能担起这个担子么?”郭昶停了停:“要是你不想进宫去,咱们可以想法子的。只要报上你有隐疾,就能逃脱进宫了。”
邓娆娆笑起来:“我不进宫怎么做皇太子良娣,那样子怎么才能出人头地呢?不那样的话,爹娘还有什么法子能够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你想想,要是我进宫了你也可以进太医院了。做一辈子悬壶济世的大夫,哪里及得上一个太医院院正来得有荣耀?”
“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这些东西也都是和我没什么干系的。”郭昶看着笑靥如花的邓娆娆:“娆娆,我最喜欢看你那种无忧无虑的笑容。只是住在乡间的小屋子里,一辈子做最为平凡的村妇,虽然是穷了点。实在是比做什么太子妃太子良娣要有意思得多。”
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些话,或许从来都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发自内心的话。邓娆娆微微一笑:“我进了宫,只要你能想到我就好了。知道我有什么事儿是最为难的,或许将来有一天你能够帮到我的。这都是无法预料的事情,师哥今儿我还叫你师哥。只怕到了那一天就不是师兄了。”
“如果既不是师兄又不是别的什么便好了。”郭昶望着她:“娆娆,你不高兴其实已经写在脸上了。这样子进宫去谁也能看出你是心不甘情不愿了,要是真的不愿让人说这些闲话,你就该打点起精神来。你看这么多女子都只是为了一个皇太子而进宫去,必定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得到主上眷顾的。你也只有这样才好。”
“有一天我如果得不到皇太子眷顾,你是不是不想起我?还是觉得我必定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终日都是让人侍奉一切起居?”邓娆娆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甚至只是觉得要是他肯说不要自己进宫就还算是有个人从心底在关心自己,或者说还是有人在真正替自己着想。不算是太过委屈的事情,总算是有人知道自己还是个人。
“只是我想着也是无益,不能让你出来也就算不得在为你着想了。”郭昶扶着邓娆娆从马车上下来:“娆娆,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不敢跟你说那些不该是我说的话,可是我真的不想你进宫。就算是我一辈子都没出息,能够让你幸福可是我会真心待你好的。”
邓娆娆抿嘴一笑:“好好找个媳妇,待你好的媳妇。只是不能是我,也不会是我。如果我那时候已经出人头地的话,我会好好送一份贺礼给你的。”
邓娆娆第一次走进这么森严的宫禁,仿佛一切都是在梦中一样。御香飘渺间,什么都是云遮雾绕的。就好像是从前听过的神话故事里天宫里那漫无边际的宫院一样,一直蔓延到无边无际的天宫。跟随自己一同进宫的是一个舒曦儿的女子,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是年长自己一岁,只是看上去除了一点点傲人的姿色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炫耀的地方。她被册为太子良娣,自己的位份是太子良媛。算是太子宫里名正言顺的侍妾,在没有太子妃的情况下可以说成了东宫里的女主人。这么久只是急匆匆看见过一次皇太子急急走过的身影,清瘦而冷漠。穿着一身平淡无奇的服饰,在众人的簇拥下看过面前的女人后就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位太子妃,也没有人知道皇太子的性情究竟是如何。至少那些嬷嬷老成世故的眼神在看向自己的时候,有着一丝让人不能轻易看出的同情。皇太子,是这个帝国未来的皇帝。为什么从他脸上从来就不曾看到过一点笑容。
“太子殿下驾到。”门外传来一阵细碎作响的脚步声,三个月的宫廷礼仪学习让邓娆娆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皇族礼仪。
“奴婢参见殿下,殿下千岁。”一身叮咚作响的衣服,这种精致绸缎制成的衣饰在从前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这时候就是这样子真真切切穿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梦境,如果是梦境最好一辈子都不要醒来,至少这样会觉得自己真的是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东宫里的所有奴婢都是仰视着自己或是在自己面前匍匐跪地,目视自己从他们面前步履翩翩的走过去。
“平身。”平静而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好像一件精美的瓷器摔碎在冰冷的地面上而发出了清脆却不带任何感情的声响。
“谢殿下。”终于第一次看清楚自己嫁的人是什么样子,对于自己来说是嫁人对于他来说却是纳妾,不过一顶小轿就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名分,所有的女人在他面前不过是一个附属品,没有人会说自己是他身后的女人。自己不会是,舒曦儿也不是。只是不知道将来的太子妃会会不会是。面前的皇太子一副平静而又冷漠的神情,就和他的声音一样给人一种莫名的距离感,没有人敢靠近他身边只是远远望着。就是这样子远望才是真正的相处,他那么远,远到就算是这样在他面前也会觉得自惭形秽。
“不必拘谨,坐下说话吧。”好像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只是谢过座以后发觉他面前就算是坐下也是让人不敢生出这么一个念头来,兴许从来他面前就没有过给别人一个座位。
“谢殿下。”声音有些发抖,只是担心自己会做错什么或者是说错了什么。接过宫女手中的茶碰到他手边:“殿下请用茶。”
“你叫什么名字?”只是抿了一口接着就放下了。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
“奴婢叫做邓娆娆。”难道事前不曾知道自己的名姓,还是借着这个才能和自己继续说下去。至少他能够平心静气地跟自己说话也算是不容易了,不是每个女子都能跟皇太子这样子说话的。越是这样,心底便会升起不少勇气:只要他不曾讨厌自己就是足够了。
“哦。”答应了一声:“晚间侍寝吧。”说完,起身就去了。
“奴婢遵旨。”福了一福,等到能够抬起头时只是看见一个颀长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侍寝,难道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只是叫做侍寝。旁人是不是会觉得这已经是莫大的荣耀,可是幼年间听人说过,女子最重要的新婚之夜是要向自己的夫婿献出自己所有的一切。可是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他可曾珍惜过这些女人 ?//。难道这些女人都是无怨无悔的?
入夜,在声声更鼓的伴随下皇太子终于进了邓娆娆的寝阁。之前已经知道皇太子名讳叫做龙瑄炙,是皇帝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