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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抱抱。”龙濬焱扑进母亲怀里:“亲亲。”
乐晖盈用力亲了他一下,龙濬焱咯咯笑个不停自己反倒是抱住母亲的脸颊来回磨蹭。如果这样守着儿子一世,曾经的一切也就不算什么了。至于和他,不想也罢,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竟然要搏上一搏,试图用自己的绵薄之力化解龙瑄炙那颗冰封日久的心。这样的执着只是换来一家人天各一方,老父亲也为此付出了所有的一切。年幼无知说做下荒唐事,竟然是无法弥补的。原来,自己坐下的事情只是带给家人无尽的灾难。要不,父亲依旧可以是位极人臣的太傅,大哥可以在朝堂上游刃有余二哥也能和龙瑄蕤在边塞过他喜欢的逍遥自在的日子。这些都被自己亲手所打破,自己梦寐以求的君王私爱怎样也不会落到自己头上。这般结局如能预料也不必如此了。
“娘娘,德妃来了。”太后特派了一个叫采薇的小宫女每天跟在乐晖盈身边,小姑娘聪明伶俐很像榛遐,只是不像榛遐那样飞扬跋扈,又有些莫颜的影子。
自从获知乐晖盈出事以后,莫颜和榛遐依旧是被皇帝安排在西暖阁照顾龙濬焱的起居。这些时候龙濬焱在皇太后身边,两个丫头就做了乾靖宫的掌事宫女。
乐晖盈抱起龙濬焱回了后殿,这儿时常会有人来。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行踪,采薇探知她的心思后每天都会在外小心打探消息,前来告诉她知道。
“娘。”龙濬焱声音有些大,乐晖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乖乖,娘带你去后面。”
龙濬焱搂着她的脖子:“鸟鸟,鸟鸟。”
乐晖盈愣了愣:“焱儿说什么?”
“鸟鸟吃瓜子。”龙濬焱指着天空上翱翔而过的一对飞鸟。
“这对鸟鸟不会吃瓜子。”乐晖盈笑道,一面说一面把儿子带进燕居的寝殿。南面的窗下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
这人的背影很陌生,没有丝毫的印象。能够在深宫中来去自如,不被人发觉可见此人绝非易数。下意识搂紧年幼的儿子:“你是何人 ?//。”
“颜晟见过皇后。”那人转过身,黝黑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颜晟?!”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那年娘娘与皇上在城中一家就管用膳,是小人伺候的。”颜晟猛然间发觉那年娇柔的小姑娘已经为人母,眉目间难描难画的神色竟然能让人的目光为之留连。在她怀中不住跳动的龙濬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住闪动,母子两有着惊人的相似。
回想前情恍若隔世,乐晖盈抿抿双唇:“此乃内宫,你因何至此?”
“小人只是来看看娘娘那日遇火之后可有损伤,想来既是被人替死也就把所有的灾祸也让那人一并带去,从此顺心如意了。”颜晟笑笑:“看来是小人多虑了,娘娘神色安详小皇子活泼可爱,母子二人定然是安然无恙了。”
颜晟在她面前并不自称微臣,可见不是受到龙瑄炙所委派,此人的身份绝对不仅仅是龙瑄炙身边的死士或是亲近之臣了,必然还有为之深深隐藏的身份:“你受何人所托,救了我一命?”
“令兄承情之至,自然欣然前来。”颜晟暗自赞叹乐晖盈的聪颖,只是自己简短的话语就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不同以往。
“我家焉能请的动你?莫非有话不便明言?”乐晖盈无谓的一笑:“这是皇太后的寝宫,若在此多作停留只怕有碍。”
“娘娘放心,小人知道分寸。”颜晟微微一礼:“娘娘的灾难已经过去,只要善加珍重必然能够否极泰来。”
“小螺是你杀的?”乐晖盈轻轻拍着有些不安的儿子:“乖乖,别闹了。”
“不只是小螺,还有那个太监。”颜晟笑道:“若不杀她,娘娘哪得如此安然。她在慧妃跟前出了不少坏主意,早就该死。”
乐晖盈停了停:“他日当重谢。”颜晟止住她的话:“娘娘如要谢我,请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乐晖盈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事情了,除了怀中这个儿子或许只剩下老父要自己悬心。
“娘娘日后切不可去往北疆,只要不去北疆便是对小人最好的酬谢。”颜晟已有法子留在云戎,只要乐晖盈不去北疆云戎也不会再到中原。
乐晖盈一怔,旋即笑起来:“好端端,我去北疆做什么?也罢,我许你就是。”
“多谢娘娘成全。”抱拳一礼,颜晟跃出窗外没了踪影。
“鸟鸟飞了。”龙濬焱指着颜晟消失的窗外叫道。
“那不是鸟鸟。”乐晖盈微微一笑,这个人怎么神神道道的跟龙瑄蕤有些像呢?莫非两个人是一路人,那这样看的话二哥和他必然是熟识的。真的就是他说的受两个哥哥所遣来,他的那个人是谁?不要自己去北疆又是为着何来?
龙濬焱不安分的要从母亲怀里下去,乐晖盈蹲下身:“焱儿,做什么?”“喂鸟鸟。”龙濬焱有些喜欢活物。乾靖宫西暖阁里养着好几条江南进贡的锦鲤和一样鲜艳的金鱼。至于皇帝常常看奏本的御书房廊下的那只鹦鹉就更加出名了,自从小皇子有了赵玉能让鸟鸟说话,父皇不能的话以后,这只鹦鹉和赵玉都出了名。
为了让龙濬焱高兴,也能够在奉慈宫安安稳稳的呆着。皇太后早就让人寻来和乾靖宫一样的鹦鹉,不过是只纯白的凤头鹦鹉。龙濬焱拉着母亲的手到了廊下,鹦鹉架上那只鹦鹉正在玩着连环扣。“鸟鸟,吃瓜子。”龙濬焱抓起瓜子喂鸟。
凤头鹦鹉马上扑上来,乐晖盈看着它嘴尖爪利只怕伤到儿子一个不慎,一下挡在儿子面前:“乖乖,不能这样喂鸟鸟。”
语气急了些,龙濬焱睁大了眼睛看着脸色冷肃的母亲,哇的一声哭起来:“鸟鸟,我要鸟鸟,娘坏,娘不许我喂鸟鸟。”声泪俱下哭得伤心极了。乐晖盈愣住了,一把抱起儿子:“乖乖,不哭了,娘不该这样和你说话,来乖乖不哭了。”
龙濬焱一面哭一面抽抽,乐晖盈的泪水也跟着下来,儿子的一举一动早就牵住自己所有的注意,所做的一切必然是要为了儿子打算。深宫之中危机四伏,不是每次都有人能够恰到好处地把自己从危机的漩涡中解救出来。只有自己一心去对付这些人和事,才能让母子立于不败之地。
鸾莺所得没错,自己要的不是圣宠。他的心他的人早就不值得紧要,愿意给谁都可以。给自己,自己即使愿意要他也不愿意再给。既然如此的话,就该打点起精神来给儿子一个安稳的将来。不能选择他做不做皇太子,那么既然要做就要做安安稳稳岿然不动的皇太子,谁也别想动摇儿子的储君之位。
龙濬焱肥白的手指在母亲脸上扭动:“乖乖不哭,娘不哭。”乐晖盈抓紧儿子的手:“娘不哭,娘不哭。”抱起儿子,手里拿着瓜子亲手去味鹦鹉。鹦鹉不在扑动着上下飞舞,只是在架子上安安稳稳的吃着乐晖盈手里的瓜子。
“乖乖!”鹦鹉吃完那以后,方才煽动翅膀大叫起来。
“鸟鸟会叫乖乖了。”龙濬焱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嘴上却是大叫大笑。
娴妃惊讶地看着澄碧:“你说什么,乐晖盈在奉慈宫?你不会听错?”
澄碧摇头:“奴婢方才派去的人在永宁宫亲耳听见德妃和柳昭仪说起的,两人说的很隐秘,说是隐隐看见有人抱着太子在奉慈宫廊下喂皇太后养的那只凤头鹦鹉。”
“那也不定会是她,有人亲眼看见她死在冷宫了。”娴妃不可置信:“慧妃不是说了,那场大火不可能有人活着出来的。”
“娘娘或许不知,小螺失踪了。”澄碧压低了声音:“那个死的人是小螺,不是废后。”
“那也不会在奉慈宫皇太后那儿,皇太后可不会去给自己惹这个麻烦。乐家早就败落了,收留一个被皇上废掉的皇后,除非皇太后不打算有个安详的晚年。”娴妃思虑再三,嘴上不停否定却又不愿轻易否定澄碧看到的一切。
“要不娘娘干脆去奉慈宫一探究竟。”澄碧说道:“德妃也是在去给皇太后请安的时候,出来时方才看到的。各的有些远,没人请呢!要是娘娘能够确定是她,也就不用留什么情面了。干脆把她们母子都送进鬼门关,这岂不是比冷宫那场大火更好。再说一径推到皇太后和安王身上,那可是一箭双雕了。”
娴妃静下心想了想:“好,咱们就去奉慈宫。”
鸾莺听闻有人传言德妃在皇太后宫中看见死去很久的皇后,这不是一件好事,传到居心叵测的人耳朵里,只怕这母子两个都会有麻烦。早早就和张福一起把乐晖盈母子悄悄带到了永巷这边的偏殿来住,永巷地处偏僻从来都没有什么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