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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竹喧把她送下山,然后看见杜子腾以后,他就一直脸色怪怪的。费妍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直到她被石头绊倒,不小心扯了他的袖子一下,杜子腾猛地回头掠了她一眼,那目光如利刃般闪着淬寒的冷光,她这才被吓了一跳。
小妮子冷不丁被吓的松开小手,啪嗒一下重重跌倒在地,直摔得浑身作痛。
而杜子腾则是头也不回,径直往下走,她虽然一肚子的好奇,好奇云皇怎么忽然到青城了,也好奇他为什么会来千绝山,最好奇他为什么板着张脸,好像全世界人都欠他钱一样,不过她却一个字也不敢问出来。
她才不想最后被大卸八块!
杜子腾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小妮子心里早做好了定位。
惹天惹地,绝对不要惹杜子腾!
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拍着小胸脯,心有余悸,偷偷瞅了眼杜子腾,发现他脸上覆着一层薄冰,清冷如月下清湖,虽然俊美,却过于冷酷。
“本王最讨厌淫荡的女人。夏侯绛,你不要以为有夏侯将军撑腰,本王会一直容你。”身在帝王家,看似光鲜无比,暗里的龌龊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些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住着的女人无一不美貌倾城。
玉液倾杯,芙蓉帐暖,交错着女子的喘息与呻吟,满室的风流,在他看来却龌龊肮脏。
他可以和任何女人交欢,可以拥有无数的女人,从一张床爬起,然后到另一张床上睡下,可他却独独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儿时的记忆太过残酷,即便不想承认,可他的的确确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第十五章(6)
杜子腾冰冷的目光掠向费妍,如尖锐的冰刃冷冷刺去,袖底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隐忍着当场掐死她的怒气。
这女人,要美貌没有美貌,要气质没有气质,按着他的性子,在千绝山看见她的时候,就应该亲手杀了她时,她居然对着自己璀然一笑。
不出色的小脸,却因这笑容而亮了一亮。
好,他忍,他要听她亲口解释。
不管是背叛还是没有背叛,他都要听她亲口道出。
“杜子腾,你说话不要难听!我哪里像你说的那样!”到底是沐浴在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崇尚主权自由,小命固然重要,但偶尔也有热血冲上脑门的时候。
费妍抓狂了,一把抓住杜子腾的衣角,圆溜溜的眼眸里尽是不服气。
“放开。”
杜子腾的脸沉了下来,冰刃般的目光狠狠凌迟在费妍脸上。
可惜,后者偏偏神经粗大到忽略他的怒气,“不放!你要向我道歉!”
山上的火势越来越烈,浓烟滚滚直上云霄,三千弓箭手蓄势待发,五千近卫军面容肃穆,一个个整装待发,王驾旁只有少数的几个亲卫和大人。
小妮子贝齿紧咬,清亮的眸中目光灼灼,不显分毫示弱,那娇脆略显稚气的清嗓一出,周围人不管是清央羽还是风陵南,都齐刷刷的倒抽一口冷气,惊讶的看着这个不要命的小丫头。
不要命了!
纯粹是不要命了!
和王上说这样的话,明年清明,他们给她烧一柱好香的。
“王上息怒,绛修容其实……”
风陵南慌忙上前两步,急急就想为她辩解。
“风陵南,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一声暴喝,杜子腾目光如剑似刃,风陵南一口气憋下,担忧地看了眼费妍,抿唇退下。
他的牙齿咬得紧紧,肩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生怕费妍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言论,惹得云皇暴怒。
然而,费妍毕竟比他想的要聪明,没有继续激怒云皇。
“当然,你可以不道歉。”
“嗯哼?”他轻声,声音仿佛从压根一字字蹦出,带着说不出的阴柔。
风陵南的心还没有安下,就见费妍看着杜子腾,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因为,你如果不道歉,我会鄙视你,一个不辨黑白的人,是不配当王的。”
话音一落,倒抽冷气声变成了一阵沉默,骇人的沉默。
“你说什么?”
沉默中的杜子腾,面容俊秀非比寻常,却也比以往更多了分危 3ǔ。cōm险的感觉。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下意识退后两步,准备远离风口浪尖。偏偏暴风雨中心的费妍嘴角却噙着分淡淡的笑容,并没有路出害怕的神色。
“我说,不变黑白的人,是不配当王的!”
“夏侯绛,你好大的胆子!”明明是呵斥的话,可杜子腾说出来的时候,却分外的柔和,如和风细雨,不觉中透入心间,便是比冰刃还冷的刺。
“如果王上要降罪于我,那就……”
“如何?”
费妍笑了笑,并不答话。
杜子腾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她话中意思。
平时在宫中,多一个妃子,少一个妃子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天天都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可如今众目睽睽,依风陵南偏袒费妍的情况看来,他若是要杀人,怕是全天下都会知道绛修容掉脑袋的原因。
云皇量小,不辨黑白传予天下人听,与皇室威严而言,有害无利。
“你倒是个聪明人。”他冷哼一声。
“倾云宫时,臣妾聪不聪明,王上不就已经知道了。”她笑咪咪地接过话头,云皇面色阴晴不定,狭长犀利的冷眸掠过她。
“夏侯绛,我原来倒没发现你有张利嘴,既然是聪明人,祸从口出的道理也该明白。线下说的天花乱坠,回到宫中,若是让本王查实你背叛了本王,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费妍冷不丁一个寒颤。
眼前的杜子腾,让她有陌生害怕的感觉。
她早就知道不该激怒他,可是却没有想到激怒他的后果,会让自己都无法把握。
小丫头额上沁出一滴冷汗,小心翼翼往后退了两步。
杜子腾不动声色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一声冷笑,早已认定了她不洁的事实,根本不打算亲自证实。
别人用过的女人,他根本不会再用。
即便是绝美如米拉,如果背叛了他,他也一样毫不犹豫地丢弃,何况是相貌如此寻常的费妍。
依稀中,似乎回到了十六岁。
先王的皇后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子,生得妩媚妖艳,他初涉床第就是在这位年轻太后的勾引下。
寂寞春闺,他可以用身体为筹码,一点点放松她的警惕,然后运筹帷幄,夺得被女子侵占的天下,但唯独无法原谅自己对先皇的背叛。
这样的丑陋,他刻骨铭心,永远不忘。
看到如今飞费妍,他忍不住想起背叛先皇的太后和自己,只要想到这张清秀的脸蛋曾经对另一个男人微笑,而和自己处处针锋相对的那个男人曾经狠狠地占有她③üww。сōm,抚摸亲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杜子腾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厌恶。
探子回报,绛修容在聆雪池与宫千九赤诚相见……
不知怎的,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泛上的是厌恶,厌恶过后,却是一种揪心的疼痛。
连自己都无法把握的感觉,让他越发愤怒和揪心,仿佛有人用尖锐的匕首狠狠插在他的心间,哀绝的悲伤。
就在这时,一只羽箭破空而来,直直正射云皇杜子腾。
长箭道劲透空,发出尖锐的嘶鸣。
箭势锐不可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破弦而出,风陵南一抬头,就看见了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
“王上小心!”他夺步而前,长身如展次鲲鹏,飞身上前,竟然以手堪堪抓住箭尾,巨大的冲力令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冲了两步。
他慌忙沉步,终于拖住致命一箭。
掌心抓着箭尾,火烧火燎似的疼痛,足见射出这一箭的人非同小可。
“护驾!”
“保护王上!”
“刺客在那儿!”
近卫军只是略微的惊慌失措后,立刻反应过来当下情势,密密麻麻的护卫纷纷挡在云皇身前身后,仔细观察着周遭形势,不容懈怠。
三千弓箭手就等着这一刻,他们抽箭搭弓,雪亮的箭头瞄准了危 3ǔ。cōm险的来源。
夜色中,火把明明灭灭,照亮了杜子腾的脸,也照亮了火光中的宫千九,只见他持弓而立,面容冷漠,决然看着众人,衣玦猎猎,闪电似的烙印、痕深刻脸颊,更衬得他气质阴冷暗沉,令人见之心颤。
“杜子腾,如果没有夏侯绛帮你保命,也没有风陵南为你挡箭,你早已是剑下亡魂。但是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宫千九笑了笑,手指轻轻抚了抚竹制的长弓,神态傲然。
仇深似海,一段前缘。
如今见了他,宫千九材质自己的耐性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长弓一抖,化作利刃,密密匝匝便是漫天箭花抖开,直刺杜子腾而去。
“放箭!”
弓箭手一声令下,无数个飞矢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