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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瞧见此番情状,一番推测,早就猜出个八九分来,只恭恭敬敬地应下,心中却早就暗笑开了。
李景七浑然未觉,闷头吃饭,一幅委屈的样子,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偶尔泄了底,露出一个微笑,看得一旁的清霜好笑不已。
李景七食毕,长青才领了几人来,黄师傅摊开手中的一卷纸,送到李景七的书案上:“东家,请过目。”
李景七看罢,取过自己写画的图纸比对沉思半晌,才将自己写画的图纸递给黄师傅:“我暂时没有意见,不过,你看照着我画的这个图纸设计是否可行?”
黄师傅接过李景七的图纸仔细看了两遍,又与自己的弟兄们商议一番,才点头道:“没有问题,只是可能某些细节要做些许改动,到时看情况再酌情而定,不知可否?”
李景七颔首,说道:“至于选材,是要我们自己过目决定的,我们便先谈谈你们的价钱吧。”
黄师傅微微俯首:“这个自然。至于我们的工钱,东家找上我们,想必也是打听过杭州府的行情的,我老黄最自豪的便是我弟兄们的手艺和我们给的公道价钱了。”
说着黄师傅又递出了一张价目表,李景七接过一看,字迹虽然不甚工整,笔画稚嫩偶有别字,但是一项一项倒是一丝不苟,条目详细而清晰,不由点点头,看罢递给长青,长青仔细看过,不由赞道:“想不到黄师傅虽是手艺匠人,却是识字断文的。我们便按着你们开的价格了,还请黄师傅尽心。”
黄师傅风吹日晒,面容黝黑且沟壑纵横,风霜中颇见爽利,此刻却笑得有些腼腆:“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是为了生计,逼着自己识得几个字罢了,这也是活计上常用的,换了真正文章上的字,老黄也识不得几个的。东家放心,老黄手下从来没有不尽心的活计。如此,我们这就去准备准备,下午就来开工,山上可以先挖了。”
李景七点点头,交代几句便让长青送几人走,不想经过这一番折腾未时就快过了,起身收拾好图纸,觉得有些困,便踱到榻上假寐,待到了时辰好精神饱满地去接苏珺兮。
章於城风风火火地赶回万径园,这两日他偶然见孤山枫叶霜染,乐得流连其间,又与孤山寺上的酒和尚交上了狐朋狗友,更是玩得乐不思蜀,天没亮便奔去与酒和尚开戒杀棋去了,也难为他养了这么个囫囵吞枣的性子还能生出这么个本事,谁都能攀上个交情。
这会儿,章於城正叼着枚火红的霜叶,从酒和尚那里学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优哉游哉地回来了,不料都走到了他和苏珺兮他们住的小楼前,还没发现半个身影,不由奇怪,人都到哪里去了?
正想着章於城一眼瞧见清露,连忙凑前嬉皮笑脸道:“清露?我表哥表嫂呢?奇怪,连清风清霜也不见踪影,还有长青和长玄呢?”
清露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挪了几步,和章於城维持了一段距离,才小声地回答道:“回表少爷,小姐带着清风姐姐和长玄去一鹤馆行医了,姑爷可能在行止轩,长青管家带着几个师傅去了后山,我也不知道清霜姐姐在哪里。”
章於城难得今天这么痛快,这万径园里的人,上上下下从主子到仆人,竟然只有清露这么乖巧伶俐的不给他苦头吃,他问几个人,她还乖乖的回答几个人的去向,拿下叼在嘴里的枫叶,一个深呼吸,真爽。
不过章於城还是有些奇怪:“长青去后山干什么?”
清露无辜地睁着大眼晴摇摇头,看得章於城心情舒畅不已。章於城点点头,琢磨是去后山看热闹呢还是去行止轩找李景七,半晌一锤定音,转身往行止轩走去。
章於城兴高采烈地奔进行止轩,却看到这样一番景象。
李景七躺在卧榻之上,而清雨手脚并用,正趴在李景七身上。这架势……章於城立时捂眼张嘴大叫:“捉奸在床!表哥,我去找表嫂告状。”喊罢飞也似的奔出了行止轩。
清雨没来由被突然出现的章於城的动静吓了一个激灵,不由紧张地回头看向章於城,见他慌张地跑了才松了一口气,目光回到李景七脸上,却猛地被已经睁开眼睛的李景七深不见底的眼神吓得一阵哆嗦,身子便滚到了地上。
候在隔壁小厅里的清霜听得动静顾不得其他,当即冲进了行止轩,看到李景七已经翻身坐在卧榻上,衣裳甚是工整,再看到瘫软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清雨,衣裳也是齐整的,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由上前要将清雨拉起来。
清雨躲闪着李景七怒不可遏的目光和清霜拉扯起来,心中“砰砰砰”跳个不停,想到此刻算盘一下被打乱,不禁方寸大乱,不由口不择言:“是,是公子让我,让我这样的。他若没有这个意思,我也不会,不会乱来。”
李景七闻言反倒散了怒气,只是目光一凛,更加森然。
清霜见状,转身去寻了径山来,两人一起把清雨拖到万径园下人住的小楼里原先李景七关章於城的房间里,将她锁了起来。
回到行止轩,清霜一番斟酌,说道:“还是姑爷自己想办法怎么向小姐解释吧,我已经让径山去追表少爷了,论脚程,只怕难说能不能赶上表少爷,到时小姐……”
李景七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起身在行止轩内踱了几步,问道:“她知道了会,会回来吗?”
清霜一愣,不解地看向李景七。
李景七嗫嚅半晌,才说道:“她不会一怒之下,也离家出走吧?”
清霜闻言哭笑不得,心道这才晓得怕?清雨不辨是非,到底也没有这样大的胆子,若不是姑爷当真言语不慎,或者语意含糊,哪里就能出这档子事情?想着摇头说道:“依清霜对小姐的了解,再加上表少爷那张可信度极低的嘴,只怕小姐是要回来兴师问罪,或许还要看上一场好戏的。”
李景七闻言深呼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踱到书案后坐下,淡淡说道:“那我等着她回来吧。”
苏珺兮成亲后第一天回来一鹤馆坐诊,几个当值的大夫纷纷前来祝贺,随后却不让她到前堂坐诊,只让她留在后院管些一鹤馆的内务。周老大夫更是摸着他那把日渐花白的美髯,贼兮兮地打趣她:“小心些总是好的,我们哪里知道哪天你就一人来却是两人当值,万一有个什么,我们可担不起你夫婿的苛责哟!”说罢爽朗大笑。
苏珺兮一怔,半晌才明白周老大夫是怕她若是怀孕……不由刷的一下红了脸,心中明白几人都是为了她的好,便谢过他们的好意欣然留在后院。正好一鹤馆每年都有两次医案总结,她便提前做了这活,也省得年关时大家再忙得晕头转向,过个年也像打战似的。
此刻苏珺兮正整理着七月份的医案记录,却见章於城不知为何匆匆忙忙地找到了这里,后面还跟着径山。
“夫人,”领路的长玄进来禀道,“表少爷说是有天大的急事找到这里来了。”
天大的急事,还真是章於城一贯的风格。苏珺兮搁笔,含笑看着章於城。
章於城见苏珺兮还笑得出来,不由更加着急:“表嫂,”说罢,又环顾一周,凑近苏珺兮压低了声音,“表嫂,借一步说话。”
苏珺兮无奈,带着章於城去了偏厅。
章於城见偏厅无人,才压着声音在苏珺兮耳边说道:“表嫂,不得了了,我刚刚在行止轩,看到表哥和清雨丫头在……唉,就是被我捉奸在床了。”
李景七和清雨?苏珺兮咋听之下,倒是气愤难当,半晌才冷声说道:“那我们回万径园瞧瞧热闹去。”
“瞧热闹?”章於城脱口问道,怎么成了看热闹?百思不得其解,苏珺兮却不理他,只好跟着苏珺兮去请了假,回了万径园。
苏珺兮也不由苦笑,想不到第一次回一鹤馆当值就因为家里的事情请了假,不禁又思考起工作的问题。自己实在不乐意像这世的一般女子一样结了婚就相夫教子,闷在深闺,但是如今,确是有些难以专心……
清风一开始不知道为何苏珺兮一脸疏淡的神情往家里赶,后来听了章於城一路的嘀咕,才知道事情起因,不由大怒。待回到万径园在园里见了清霜,还不等苏珺兮开口,就先问道:“清霜,清雨呢?”
清霜看了苏珺兮一眼,见苏珺兮也有询问之意,才看着苏珺兮说道:“小姐,我已经把她关在原来关表少爷的那间屋子里了。”
章於城闻言尴尬地撅了嘴,怎么这话听着就是有些别扭?
清风对苏珺兮说道:“小姐,我去问问清雨的话。”
苏珺兮点头应允。
清霜又说道:“小姐,姑爷在行止轩里等你。”
苏珺兮颔首,正要往行止轩走,却看见长青领着一大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