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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苏珺兮收好团龙白玉环佩,将嫁衣叠好重新放回木箱。
王婶见苏珺兮喜欢,心中也欢喜,笑着说道:“我原以为大少爷是个有眼力的,不想李公子过之而无不及。”
苏珺兮莞尔一笑,却是如此,点头附和王婶。
王婶却巧妙地转了话题:“清风,清霜,你们将箱子抬去厢房吧,再去厨房给小姐热些果子来。”
待清风和清霜应下,抬了箱子出去,屋内便只剩下苏珺兮和王婶两人,苏珺兮心知王婶支开清风和清霜,想必是有要事和她商量,隐隐觉出是何事,只静静地等着王婶开口。
王婶略略斟酌,便扶着苏珺兮至榻边坐下:“小姐,李公子日子定得匆忙,从今日算起,也不过几日功夫了,中秋以来,事情滚雪球似的来,本来定下要再去买几个小厮丫环,也因此耽搁了下来,如今想来已是来不及,况且之后的几日也繁忙得很。再去买新的只怕更不能放心。”
果然,王婶欲提之事是陪嫁丫环的事情,苏珺兮点点头:“确是如此。”
王婶见苏珺兮肯定,又继续说道:“王婶想着,不若就点了这四个丫头跟着去吧,小姐是个灵透通达的人,也不会拘了那些有的没的忌讳,横竖我们也是为了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需凑足了四个丫环,等到了李公子那里,用着不合意换了就是。”
此议有理,苏珺兮原也不是很在意这些,因此点头允了。
王婶见状复又说道:“只是王叔和王婶老了……”
苏珺兮闻言连忙止住王婶的话:“王婶别这么说,苏家还指望着王叔和你守着呢。虽然我出嫁了,苏家没了主人,但这院子虽小,却是爹爹辛苦经营得来,有着不同寻常的含义,我是一定要留着的。”
王婶心中一动,一双略带红丝的眼便隐隐闪起泪光,几乎哽咽道:“小姐放心。王叔和我定替小姐好好守着这里,小姐以后若是回来小住,也一定是和现在一样的熟悉舒适。”
苏珺兮点头,又思及阿虎阿豹的去留问题,说道:“王婶,阿虎倒是令人放心的,便留下来陪王叔和你吧,等过了这段时日,得了空闲你便去寻人牙子再买一两个丫环。”
见王婶应下,苏珺兮复又说道:“只是阿豹待要如何安置?”
王婶思索半晌,才开了口:“便送回陈府吧,与二少爷说你出嫁了,家里也不需要那么多小厮,留下阿虎便够了,想来二少爷应该能够体谅。”
苏珺兮颔首,又继续和王婶讨论了一些婚嫁事宜的细节。
之后的几日,王叔的伤势已经好转,与王婶两人忙进忙出,再加上外面的诸项事宜,包括婚宴、送帖等大大小小的琐碎,李景七和陈府全部揽了过去,倒将苏珺兮晾了个清闲,几乎只用管着自己闺阁之内的一些小事。如此,转眼便到了九月初五晚上,李景七行亲迎之礼的前一夜。
苏珺兮闲了几日,这日却成了最忙的一个人,自一大早起就被王婶拉着提点这里提点那里,直至子夜,待一切打点妥善。苏珺兮都恨不得能闭眼就睡,奈何,王婶赶着时辰让她沐浴更衣,她只好乖顺地随清霜进了隔间浴室。
沐浴完毕,清雨和清露替苏珺兮不停地拭着头发,足足过了一个时辰,长发才干透,苏珺兮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小寐以养足精神。
清霜唤醒苏珺兮,便到了梳妆的时辰,苏珺兮早就和王婶讨价还价过了,免去开脸仪式,让她自己来化妆,她向来不施粉黛,实在承受不住这世女子出嫁时的浓妆艳抹。王婶虽有不满,但是苏珺兮搬出了李景七,连李景七都表示无可无不可,王婶只好遂了苏珺兮的要求。
苏珺兮依然用的是自制的化妆品,妆化得比平日浓了一些,但在王婶看来这实在和没化妆没什么区别。
王婶暗自摇了摇头:“罢了,横竖小姐的脾性都来自老爷,习惯了老爷,自然也能习惯小姐的。”
苏珺兮闻言不禁“噗嗤”一笑,扬首鲜有地和王婶撒娇道:“王婶。你便好好地给我梳个头吧。”
王婶心中一酸,面上却装出喜庆的笑来:“原本这些都应该是夫人做的,可惜夫人去得早……王婶不过一个奴婢……”
苏珺兮连忙打断王婶,说得诚恳:“王婶,你自小带着我,小时候娘亲沉疴不起,无暇照顾我,那些连爹爹和娘亲都少有顾及到的地方,还不都是王婶思着想着,如今我出嫁,你便代行娘亲之事。也并不为过,娘亲地下有知也能安心。”
王婶含泪点点头,取过梳子给苏珺兮认认真真梳起头发来。屋内烛火通明,苏珺兮望着铜镜中王婶缓慢细致的动作,一下一下,似乎梳尽了她这世的少女年华。
收拾好妆容,苏珺兮又取出李景七为她准备的嫁衣,一层一层地穿戴起来,直至系好那枚团龙白玉环佩,时间已至卯时,黯黯长空即将破晓。
嫁衣繁重,苏珺兮只好在王婶几人的搀扶下,慢慢向苏家的小祠堂走去。到了祠堂,王叔早已在那里等着了。
“小姐,快来,我都准备好了。”王叔近前对苏珺兮说道。
苏珺兮颔首,便款款行至她爹爹和娘亲的牌位前,郑重地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虽然她出阁之时,也会来这里拜别她的爹娘,但是她担心那时行事匆忙,不能尽表她的心意,因此便趁着这个时辰,专门前来致礼,上一柱香。
礼毕,苏珺兮按着王叔安排好的礼制,分别给她的爹爹和娘亲上过香,心中默祷一番,才辞出。
出得祠堂,东方已经露白,苏珺兮望着远处屋脊之上的曙光,不知不觉间默念一声李景七,心中一动,隐隐觉出心底深处对未来若隐若现的期待。垂眸,嘴角轻轻扬起不易令人察觉的弧度,随即在王婶几人的陪同之下重新回到闺房。
清霜先让苏珺兮简单用了些吃食,等到时辰一到,王婶近前。取过锦盖轻轻覆上苏珺兮的脑袋,瞬间挡住了苏珺兮的视线。
苏珺兮静静端坐在自己闺房中的床上,眼前一片暗红,但是她能感觉到,屋内昏黄的烛火熄灭了,光线渐渐明亮起来,屋外丝竹管弦之声渐起,时有鞭炮劈啪作响,各处嘈杂之声不绝于耳,耳畔偶尔传来几声低低私语,闺房门外定有几个偷看的小儿,不时喧闹出声,每每被王婶或是清风轰走……
忽然,院子里的鞭炮之声震耳欲聋,接连不绝,未几,几声轻微的脚步声靠近,苏珺兮知道,吉时到了。
当一串不同于别人的脚步声靠近之时,她不由屏息,那是李景七。容不得她细想,锦盖之下,她及其有限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只手,手指弯曲着拿着一段红绸,但是她依然能从掩映在红绸褶皱里的手指线条中辨认出,那是李景七修长的手指。
苏珺兮呼吸一滞,不由多想,几乎本能地伸手接过红绸,当指尖刚刚触及红绸的刹那,曲着的手指却被李景七轻轻一勾,紧紧抓住,耳边锦盖外,便传来李景七低沉微弱却字字清晰的声音:“珺兮,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苏珺兮心中一动,随即也紧了紧自己的手指,以示回应李景七这句话,然后松开,接过红绸收回了手。
须臾,苏珺兮感觉到红绸的轻微拉扯,知道李景七已经起步,因此也迈开了脚步,在王婶和清风的搀扶下,徐徐走至苏家祠堂,与李景七一同拜别自己的爹娘,【。52dzs。】旋即又缓缓行至苏家客厅,在旁人的指点之下对着大伯父陈于致和大伯母杜氏行礼。
陈于致这一段时日来,时时代行她爹爹的职责,替她主持这一场出阁之礼,所以此刻,她临上花轿,还需要和李景七一同与他辞别。
待一切礼毕,苏珺兮任由前方的李景七指引,在王婶和清风的搀扶下,向自己的花轿行去。须臾,到了花轿门口,王婶紧紧地抓了抓苏珺兮的手腕,道:“贺喜小姐!”旋即松开了手。
苏珺兮虽然瞧不见,但听出王婶欢喜语调里夹杂着的哽咽之音,心中一动,只略略点点头,便转身由李景七扶进了花轿。
未几,轿起,她向着那执起她素手的男子缓缓行去。
第五四章 切切婚礼成
一路丝竹和乐,伴着炮竹鸣响。轻轻摇晃的花轿载着苏珺兮出了杭州府西边民巷,几转几回,便近了杭州府西郊。
苏珺兮闻出侵入花轿内的熟悉的古木清香,即使是在这深秋时节,那清爽的气息依旧恍如昨日,他们相识的初夏,不禁嘴角微抿,心中瞬间盈满喜意,稍稍缓解了自出了苏家一路行来悄然渐生的紧张和不安。
花轿穿过古木横斜的古道,行至张灯结彩的万径园大门前,粉饰一新的墨漆大门早已洞开,花轿几乎未做停留便径直入了园,须臾,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