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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众人逗他:“你这是要大家叫你向安呢?还是不要?”
柴向安眨眨眼睛。不是太明白大家的意思,只又含糊嘟囔道:“不要,不要……”众人乐翻,柴向安仍旧无辜,可爱得苏珺兮恨不得上前亲他两口。
苏珺兮回到苏家,王婶却说:“小姐,小少爷睡了。”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他,在守着,适才他和小少爷一起玩耍,小少爷出了一身汗,我给他换过衣裳就睡下了。”
苏珺兮点点头,旋即进了她的卧室。
时近傍晚,卧房内的光线有些晦暗,苏珺兮近前,依稀看到床侧一位男子挺拔的背影,穿着略有些单薄的粗布棉服,修长的手支着侧脸,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她靠在床边,显然已经睡着了。
苏珺兮见此情形心中不由一颤,旋即避开视线,看向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家伙,只见他小嘴微张,伸手抓抓自己的腰,旋即翻了个身,小藕节一般的小腿一蹬,踢开了被子,脚丫子顿时就“啪”的一声踩在床侧男子的嘴巴上。
男子身形一震登时惊醒,垂眼看着鼻尖下的一排小小脚趾头一时怔怔,有些莫名其妙,半晌才懊恼地伸手抓下柴向安的小脚丫来,却将小脚丫卧在手中久久不愿放下。
半晌,男子感觉到苏珺兮一直盯着他看,心中一喜,转头轻声唤道:“珺兮,”男子看见苏珺兮淡然的脸色。顿了顿又压下心中的千言万语,只低低问道,“回来了?”
苏珺兮不接话,将视线转移到柴向安身上,柴向安大约是觉得小脚丫痒呼呼的,动了动欲收回腿,不想男子一时看苏珺兮看得忘情,不知不觉手上就使了力,柴向安怎么动都收不回腿来,顿时惊醒,“哇”地一声哭出来,吓得男子和苏珺兮心中一紧,男子慌乱放了手。
苏珺兮和男子齐齐紧张地探身看着柴向安,直问他痛着了没有,柴向安的腿得了自由,只嚎了两声又不哭了,睁开眼睛瞧见苏珺兮,腾地从床上爬起来,就向苏珺兮的怀里扑来,一边抽抽鼻子一边还扭头伸手一指床侧男子对苏珺兮控诉:“娘,爹爹,坏人!”
李景七顿时哭笑不得,柴向安根本就是他的克星,想尽了法子折腾他,在苏珺兮面前也向来没有对他慷慨过一句好话,每当苏珺兮一不在,又甜言蜜语地粘上来,要他陪着他玩耍,苏珺兮一来,翻脸就不认账。
苏珺兮被扑得往后微微一倾,才稳住了身子,柴向安身子沉了许多,如今她已经抱不太动他了,于是搂着他在床边坐下:“你表叔给你送来许多玩具,我们回家看看?”
柴向安闻言面上一喜,李景七却神色一黯,半晌动了动喉咙终究没有说什么。柴向安喜滋滋地挂在苏珺兮身上,吵着闹着要回家。
苏珺兮摸着柴向安的小脑袋淡淡一笑:“乖,自己下来走。”
柴向安撅撅嘴,忽然转头狡猾地盯着李景七,旋即凑了过去:“爹爹,抱抱……”
李景七双眸一亮,却不为所动,只盯着柴向安看。柴向安眨巴眨巴那双酷似李景七的眼睛,忽然嘻嘻一笑,转头对苏珺兮说道:“娘,向安,想爹爹。”
苏珺兮闻言一震,顿时气恼地瞥向李景七,居然利用上儿子了。李景七却只若无其事地低头看着柴向安,父子两竟然挤眉弄眼起来,半晌,苏珺兮泄气。
当初她随许家全府迁至杭州府,才下船,万径园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向安名下的家产,苏珺兮没有问什么,因为许毓清不胜旅途劳顿,病倒了,她不愿再花精力在置房一事上,和许云舟一商量就带着许家阖府上下都住进了万径园。
长青和长玄也来了万径园,李景七却销声匿迹,两个月后,突然出现在她新开的半梅小馆里,成了半梅小馆里的落拓杂役,她本想解雇他,奈何他原来竟在她的药园里当了一个多月的苦役,后被现任药园管事力荐,她也不得不给管事几分薄面。
那时李景七当真落拓得身无分文,两身粗布棉服就是他全部的行头,靠领着苏珺兮给的微薄工钱度日,后来她才得知他竟然主动要求柴启恒除去他的皇室宗籍和柴姓,以此换得后半身自由……
苏珺兮无法再想下去,她完全不曾料到,李景七会以这么惨烈的方式出现在她身边,这就是他所谓的卧薪尝胆要证明给她看他心中当真有她么?
苏珺兮收回思绪,只对柴向安低声说了一句:“晚上你爹爹还要核对账目,你自己在一边玩,不要打扰你爹爹。”
柴向安已经整个人都挂在李景七身上了,闻言笑嘻嘻地嚷道:“向安也要,向安也要。”
向安才刚刚会说些简单的话,很多时候说话并不经过大脑,比如此刻,苏珺兮和李景七俱是无奈一笑,不由自主地相视一眼。
对上李景七的视线,苏珺兮不由一怔,突然间发现彼此的默契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悄然而生,这,就是时间加诸于生活之上的么?想着不由苦笑,她原以为时间会让李景七淡出她的生活,即便那对向安来说,太过残忍……
回到万径园,柴向安一骨碌从李景七的怀里滑下来,颤巍巍地一路小跑,往他曾外公许毓清的书房奔去请安去了,清风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因许家产业多半还在东京,因此许容岭和许云舟时常两地跑,眼下开春,两人并不在万径园里。
苏珺兮见清风紧紧跟着向安,便放了心,转身径直往向安的游乐室行去,李景七在她的身后默默跟上。这是事隔两年,李景七重回杭州府之后第一次回到万径园,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脚下走得愈发小心翼翼。他走过的每一步路,都曾经和苏珺兮一同走过……
到得游乐室,苏珺兮果然看见一只大木箱子,打开一看,都是从各处搜罗来的新奇玩意,正打算收拾一番,眼角余光瞥见李景七神色黯然,心中一叹,转身正想和李景七说话,却见柴向安拉着许毓清“蹬蹬蹬”地跑了进来,后头跟着辞儿。
“曾外公,小表哥,看玩具。”柴向安一把稚嫩童音瞬间点亮苏珺兮的心房。
苏珺兮还没来得及伸手迎接柴向安,柴向安就已经撒开了许毓清的手朝她扑来,旋即“呵呵”笑起来。
许毓清看了李景七一眼,眸中情绪不明,只缓缓蹲下来,拉过柴向安道:“曾外公和小表哥陪你整理玩具。”
柴向安点点头,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趴在箱子壁上,伸手一样一样翻出玩意儿来,却都随手扔在地上,或者递给辞儿。
苏珺兮看着,忽然计上心来,微微一笑对柴向安说道:“乖,喜欢的玩意要收到哪里?”
柴向安抓着一只木剑,转头对苏珺兮眨巴眨巴眼睛,旋即“呼”了一声,煞有介事地起身奔到房间一角,想要将角落里的小箱子推过来,奈何人小力弱,推了半晌没推动,一屁股又坐到毯子上,朝李景七喊道:“爹爹,爹爹。”
李景七过去帮他把小箱子抬了过来,柴向安争着自己把箱子打开了,呼哧呼哧喘着气,一样一样拿出小箱子里的东西对李景七如数家珍。
李景七一时怔住,小箱子里的东西都是李景七小时候的玩物,如今到了向安的手里,看着向安如此宝贝,心尖一颤,喉结动了动,不由转头看着苏珺兮。
苏珺兮并不回应李景七的目光,只看着向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肩膀。她从未对向安说过,这些东西是当日他爹爹的玩物,或许真是父子连心的缘故,小向安就是喜欢这一箱半旧不新的东西,即便不小心磕坏了,也让长青帮他想办法修补好,仍旧仔细地收到箱子里,一如他对他腰间荷包里藏着的那枚他爹爹自小带着的白玉团龙环佩般。
晚间,苏珺兮让李景七留在行止轩核对账目。苏珺兮在柜子里翻出几套李景七以前常穿的衣裳,想了想,亲自拿着衣裳到了行止轩书案前。
李景七微震,抬头看着苏珺兮手里的衣裳出神。
苏珺兮淡淡一笑,递给李景七一套衣裳:“换上吧。”
李景七呼吸一滞,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生生割去了一块,麻木之后是剧痛。
苏珺兮看见李景七一双深眸眼底的灰败,知道他是误会她了,只又扬了扬自己的手中的李景七昔日穿的衣裳,沉声说道:“换上吧。省得你穿成这样,是个胆大的女子都以为你是半梅小馆的小厮,问我来讨你。”
李景七闻言一顿,手中才蘸了墨的毛笔悄然落下,在账本上滚过,留下一片墨迹,半晌恍然大悟,她终是在乎他的!李景七猛地站起身来,几步转至书案前,不容苏珺兮退缩就紧紧拥住了她,惊得苏珺兮瞬间抖落手中的数套衣裳。
“不要躲了。”李景七深深埋首在苏珺兮的发间,声音低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