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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七抿唇咬牙,下了马车,和许毓清略略致意。许毓清适才见苏珺兮面无表情地抱着小龙眼下了马车,又上了另一辆马车,心中担心不已,此刻见李景七过来致意便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只“哼”了一声就负手别开了脸。
李景七微微抿唇,倒也不以为意,回头扫视了一眼,见苏珺兮不在外头,猜测大约抱着龙眼上了另一辆马车,就转身往四王爷和长青处走去,他们身后是二十名禁军侍卫。统统佩刀而立。
长青见苏珺兮和李景七先后下了马车,心中替李景七隐隐忧虑,待李景七走近,见他脸色无异,又一时讶异,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什么。
李景七行至四王爷面前站定,低声说道:“四叔,我要见陛,”李景七顿了顿,忽然改了口,“我要见三哥。”
苏珺兮抱着龙眼直接就钻进了许云舟的马车,周雁北果然在他的马车上。
两人见苏珺兮进来,不由面面相觑,半晌,周雁北小心翼翼地刺探道:“珺兮,你和柴景镝……”她就是因为柴景镝要见苏珺兮,所以才主动避到了许云舟的马车上,眼下这个情形是何缘故?
苏珺兮也不解释,只含笑逗了小龙眼一会儿,他适才受了点儿惊吓,苏珺兮心里又是懊恼又是担心,深怕小龙眼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小龙眼见苏珺兮与他玩,当即露了笑脸精神起来。苏珺兮看见他手中还抓着那枚白玉环佩,想了想,仍是试图拿过来,小龙忽然发现了苏珺兮的意图。那两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眉似乎微微一皱,连忙用双手抱住了白玉环佩,不让苏珺兮拿走。
苏珺兮见小龙眼这一番可爱的模样,心情一下好了起来,又拿了另外一枚玉佩yin*他。
小龙眼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苏珺兮手中的玉佩。
苏珺兮顿时好笑不已,还真贪心,于是松了手,趁势想将李景七的白玉团龙环佩拿过来,不想小龙眼一怔,当即手一松丢了另外一枚玉佩,双手又抱住了李景七的白玉团龙环佩,戒备地看着苏珺兮。
苏珺兮简直哭笑不得,怎么就这么喜欢他爹爹的东西?苏珺兮也怕太过,让小龙眼对她产生抗拒之意,于是作罢,只是心中无奈得很。
周雁北和许云舟也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两人含笑相觑一眼,周雁北转头看着小龙眼正想说话,只见小龙眼忽然笑起来,抬起双手将团龙环佩放到嘴边舔起来。惊得苏珺兮连忙又去抢环佩,一时口水肆虐,糊得苏珺兮满手都是,环佩也惨不忍睹。
周雁北着急道:“可是饿了?”
苏珺兮努力了好半晌,才让小龙眼不再舔环佩,一边用丝帕给小龙眼擦着嘴边的口水,一边说道:“哪里,才吃过。”
周雁北闻言转头朝许云舟使了个眼色,待许云舟会意下了马车,才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小龙眼嫩呼呼的脸颊,笑道:“他是宝贝他爹爹的环佩呢。”
苏珺兮见周雁北赶走了许云舟,又提到李景七,哪里不知周雁北是要劝她,情绪不由又有些阑珊。她可以狠下心来对李景七,甚至对她自己,可是面对小龙眼,她怎么可能能够狠下心,不让他和他爹爹相处生活,剥夺他的父爱?她太能理解一个正常的家庭对一个人的意义了……
周雁北见苏珺兮似有所动,连忙趁势劝道:“表嫂不知你和龙眼他爹爹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你们两人经历了这许多事情,有什么不能静下心来彼此交心?最紧要的总不是过去,而是眼下,而是日后。”周雁北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们二人的事情,旁人没有说话的份,只得靠你们自己。你想想,自李景七到东京一直到现在。快要一年了,你们夫妻二人可曾得着机会好好地在一处说说话?柴景镝他,至少爷爷不会袖手旁观,远远在杭州府做个普通人倒也不难,你看现在陛下新政无阻,他们一看阻碍不及不也就对柴景镝一事不了了之了吗?……”
苏珺兮听得心中情绪万千,几乎要控制不住,只不敢在小龙眼面前失态,因此强自压了下去,只微微一笑,对周雁北点点头:“表嫂,我知道,我都晓得。只是,我也要时间想通放下,寻个周全的解决之道……”
周雁北见苏珺兮语气幽幽轻颤,其间不知多少隐忍,才按下了起伏的情绪,心里不免也一颤,万分心疼起苏珺兮来,知道她不敢在小龙眼面前失态,因此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凑到小龙眼面前,逗着他玩。
须臾。马车缓缓行了起来,碾过一地枯枝败叶,万千愁绪渐渐又悄无声息地四处隐散潜伏,恍惚间就了无痕迹,只剩了车厢里时有时无的浅浅欢声笑语。
苏珺兮回到许府时,小龙眼已经呼呼大睡,小小弟精致面庞埋在苏珺兮的怀里,令苏珺兮心底渐渐升起一股暖意,蔓延至全身。苏珺兮小心翼翼地给小龙眼调整了一下姿势,就抱着他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里。
自她满月之后出了产房就回到自己的卧房,卧房按她的要求重新布置过。产房里的小小婴儿床也移到了这间屋子里,就放在她的床边。
团儿见苏珺兮抱着睡着的小龙眼进来,连忙将一直在暖炉上烤得温温的小被褥取下来,先在婴儿床上铺好垫子,又垫上一层丝绸,再将被子重新套上柔软的丝绸的被套,直至丝绸也暖了,才对苏珺兮点点头,苏珺兮这才将小龙眼轻轻地放到婴儿床上,取下他仍旧抓在手中的白玉环佩,脱了他的襁褓,给他盖上被子。
此时,另有丫环端了温水上来,苏珺兮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才将水中的纱布拧干,轻轻地替小龙眼擦了擦脸、嘴巴,和他的小手,替他掖好被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珺兮将团龙环佩递给清风:“清风,将这环佩拿去煮一煮,用个干净的小荷包装了拿来给我吧。”
清风接了环佩退下,辞儿就摄手摄脚地进来了,苏珺兮瞧见,微微一笑将他拉至桌子边坐下,轻声问道:“一个人呆在家里可无聊?”
辞儿乖巧地摇摇头,旋即双眸一亮,压低着声音对苏珺兮说道:“表姑,刚才辞儿问过爹爹,听爹爹说,小表弟的大名叫柴向安?”
苏珺兮温柔地点点头,辞儿咧嘴一笑,仍旧压低着声音:“不过,辞儿还是喜欢叫他小龙眼。”
苏珺兮闻言也不由轻浅一笑,谁都特别喜爱叫他这个名字:“表姑也喜欢,往后你就这么叫吧。”
辞儿点点头,又摄手摄脚地走到婴儿床边。趴在床架上认真地看着熟睡中小龙眼,半晌抬起头来对苏珺兮低声惊呼道:“表姑,小表弟变长了!脸也没有那么小了!”
苏珺兮对辞儿的童言童语好笑不已,经过一个月的精心调养,小龙眼健健康康的,现在白白嫩嫩长得飞快。
苏珺兮走至辞儿身边,抬手抚了抚辞儿的垂髫,含笑问道:“你怎么知道小表弟长高了?”
辞儿一顿,旋即笑嘻嘻地伸手指了指床架:“小表弟以前这么躺着的时候,小脚丫就到这里,现在都到这里了!”
苏珺兮轻声一笑,对辞儿说道:“来帮表姑忙好不好?”
见辞儿点头,苏珺兮就带着辞儿到了屋子一角,那里有个大箱子,都是皇宫里赏赐的小孩玩物,苏珺兮还没有整理,此刻正打算好好整理一番。
苏珺兮打开箱子,命人在地上铺上毯子,旋即和辞儿脱了鞋,坐在上面一个一个地检查起箱子里的玩具来。
里面的玩具除了新的东西,还有不少有些年月的,苏珺兮不由奇怪,着人问管家取了单子过来看,发现所有旧的东西都是太后送来的,顿时一怔,心里就想到了叶白华曾经也给李景七生过一个没几日就早夭的孩子,这些东西莫不是那个孩子的?
苏珺兮摇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太后应该不至于做出这么不地道的事情,况且,以皇家之力,即便是那个孩子的东西,只要有心,恐怕几年之内都能令它们依旧如新。那么,年代再久远一些,莫非是李景七小时候玩得东西?
苏珺兮顿时哭笑不得,再低头看着那些瓷器、金银等玩具,果真都是一些不易变质的东西,轻轻叹了一口气,太后还真是有心。苏珺兮将这些东西都拣出来,用一个单独的箱子装了,准备给小龙眼留着。
苏珺兮安静地呆了四五日,只一心陪着小龙眼,偶尔和一时兴起的许毓清一起探讨将来如何给小龙眼启蒙,或是碰上好天气,就抱了小龙眼到花园里的亭子里一起晒晒阳光,辞儿则在一旁蹿上蹿下,一会儿学老虎,一会儿装猴子,折腾得大汗淋漓只为博得小龙眼的笑声。
日子其乐融融,但是一到夜晚,苏珺兮便有些难以入眠,每每想起李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