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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崩溃了,在他怀里大声地哭泣,哭得气都喘不过来,终于,她伸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泪如雨下,“梁尉霖,我还是怕,我真的怕……我怕……”那是她这辈子永远也无法消除的恶梦啊!
阳光的照耀下,青龙岗公墓几个大字让人不用靠近看着都会心生寒意了。可是,梁尉霖就那样抱着一直不敢开眼的小女人,镇定自若走过。
他曾经在这个地方把她伤得体无完肤,让她痛得锥心刺痛,本是对他充满希望的心碎成一片片……
他可以理解她的痛,她的泪,她的害怕,毕竟,他是真的伤过她,让她痛到极点。他造成的伤害,要努力去弥补,感情是需要表达的。虽然她曾经对他的感情不屑一顾,也许以前的他不会表达,但是现在,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再放手。
他要在这个地方,把她碎掉的心一片片拾起来,他要给她一颗最完美的心。
长长的阶梯,像是一眼望不到头,他抱着她,一步步往上走。若雪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壮的心跳声,她不安的心一点一点地平静下来。
轻轻的风拂过她的脸颊,带来点点的麻痒。
直到,他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她还是不敢开眼。
“开开眼好吗?”梁尉霖把她放下来,可是若雪不敢却反手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得更深了。
山顶的风一向比较大,高大的长青柏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
“梁尉霖……”
“相信我,开眼睛。”低下头,轻轻地把她的脸转过去。
可以吗?真的可以相信他吗?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他从背后抱住,十指与她紧紧相扣着,给了她最大的勇气。
像是破茧而出般,水濛濛的又眸终于慢慢地张开,在张开的一瞬间,眼泪,就那样流了出来。一串串的眼泪像是怎么也止不住般顺着嫩白的脸颊的一直往下淌……
是的,这一刻,若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般,她在父母合葬的墓旁边,看到了这辈子她以为都不可能看到的事情。
是的,她看到了哥哥,看到了哥哥在对着她微微地笑……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的东西就这样在眼前出现了……
她害怕只是在做梦而已!
当年,在离开梁尉霖之后,她曾经找人想把哥哥从山底下移走的。可是,没有用,有人在干预着这件事,她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个干预的人想都不用想,只有梁尉霖才有这个能耐。
可是,现在,在这高高的山顶上,父母与哥哥终于能在一起了。这件事情除了身边的男人没有别人办得到。
若雪哭得像是喘不过气,她的膝盖发软,她跪下来。颤抖的手终于摸上了那个缠绕着她多年的脸,“哥哥……哥哥……”
她终于可以在阳光下看到他,终于可以这样喊出来。
梁尉霖蹲下来,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抚去她的泪水,这个女人,看着这般的脆弱可却又是这么的坚强,如果说三年前的她,已经让他心动不已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就是让他惊艳、让他深爱,爱到再也不会放手。
三年前,或许会痛、或许会心伤,可是却依然可以勉强自己放手让她走,可是现在,谁也不能从他手里夺走她,谁也不能。
他抬起她的脸蛋,吻上她湿润的睫毛,尝到了又苦又咸的滋味,可是融化在心里,却是丝丝甘甜。
“凌若雪。”他认真地望着她,低低地说道:“从今天以后再也不许哭了。”
她看着他认真至极的脸,竟然笑了,还噙着泪光的眸子,如骤雨过后的夜空,明媚又动人。
“梁尉霖,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他低下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轻声说道:“我爱你。”
他后退两步,然后在她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执起她的手,在他摊开的掌心上,那枚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钻戒,出现在她的面前,白光闪闪的戒环上面镶着一枚漂亮到极点的钻石。
若雪的心骤然地跳了起来。那么的眼熟却而又让人心痛的钻戒怎么又回到了他的掌心?那不是那一晚她扔掉的吗?怎么会……
“凌若雪,嫁给我。”他将戒指递上前,低沉的嗓音,清晰而且坚定地说道:“我梁尉霖这一生,用我的生命发誓……一定会爱你、宠你,将你捧在手心里,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叫凌若雪的女人,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不会让你难过。”
她的鼻子变得好酸好痛,好不容易止泪的眼睛模糊起来。她重重地吸了吸鼻头,望着那枚静静躺在他左手上的戒指。
他掌心的生命线好长好长,代表着他一定可以活得很久很久,那他的誓言持续的时间一定很长久,最最重要的是他的感情线,又深又长,说明他是一个对感情专一的人,一旦认定,绝不改变,能与他牵手共白头的这一段姻缘,真的是她吗?
若雪的泪又流了下来,他的用心,真的不必再怀疑了。
这个男人竟然会在这样的地方,跪在地上跟她说他爱她,让她嫁给他,还有比这个更疯狂的事情吗?可是,如果梁尉霖完全可以忘掉心中的仇恨,对她说爱,那么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如果一个男人,可以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一切,不是爱,又是什么?
“答应我,好不好?”她的泪不断地落在他的掌心,落在那枚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的戒指上,也落在了他的心里。
其实他也是害怕的吧?自从上次她在婚礼上拒绝他后,他的心也一直在忐忑着,不敢太快跟她求婚,如果不是昨晚的她让他这么的心疼,他想他还会再拖一段时间的。
可是,今早起来,看到她虽然一脸倦容却仍是带着满足的笑趴在他的胸口时,一股满满的情生意动溢得他心口发疼,他要好好地疼爱这个女人,不想让她再受半点的委屈了。
“好。”还能再说什么?若雪含着泪,把手伸给他。他没有跟她道歉、没有追求她、没有求她原谅他,他只是在她涉险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来救她;他只是默默地她心中最在乎的事情一点点的做好了;他只是把她曾经失落而破碎的心找了回来,一片一片地拼好;他只是,爱她而己。
很小心很小心地把戒指套进她纤长的手指,他低下头,轻轻地印下一个吻。
很轻很淡的一个吻,若雪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圆满了。这个男人竟然在父母跟哥哥的面前说爱她,用生命起誓照顾她一辈子。
够了,真的够了!
爸爸,妈妈,哥哥,你们看到了吗?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幸福。我一定会好好地生活下去。你们可以放心了!
“梁尉霖,我也爱你。”她扑进他的怀抱里,一字一句地说着:“哪怕你之前,让我那么恨你。子默哥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比你对我好上一千倍,一万倍,可是,我却没有办法爱上他……”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因为这颗心里,满满的全是你。整整三年,我像疯了一样地想着你、爱着你,却也恨着你。梁尉霖,你怎么可以这样?让我越陷越深,一天比一天的更爱你……”
他们的这一段感情,有着近十年的苦苦纠缠,有着爱与恨,痛与难地反覆较量。被伤害、被威胁、被掠夺,恨过、痛过、伤过……明知不能爱,却偏偏要爱,彼此备受折磨。
却依然无法不爱。还好,他们最终收获了幸福,获得阳光下那一份暖暖的爱意。
在他的怀中抬头,阳光真的很灿烂,若雪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笑了。因为她知道,父母跟哥哥一定在天上看着她。
“凌若雪,我永远不会再让你伤心,不会。”牵起她的手,站起来,他面对着凌家父母及凌若风的墓碑前低诉着最深重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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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
站在佛罗伦萨圣洛伦佐教堂里,若雪捧着那束他刚刚开车路过花店时下车她自己挑选的新娘捧花,小巧娇弱的铃兰,成串雪白的铃铛与长长的绿叶相映,素雅清新,她捧在手里,觉得满满的窝心与满足。
那个有着绿宝石眼睛的老牧师,正在念她听不懂的意大利语。
这次,他们的婚礼没有上次的排场,简单到只有阿竟跟韩亦飞两个证婚人。
她站在那里,侧过头,看见身边那个高大俊挺的男子,他非常平静地望着站在他们身前的那个慈祥的老神父,神情平静如水。然而他的手却与她十指相扣着,握得很紧很紧,就像是怕她忽然跑掉一样。
原来,这个男人真的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他在她的面前第一次表现出了脆弱与紧张。上次她在婚礼上跑掉对他影响竟然那么深。
若雪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他低下眼眸,望着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