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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真是白白浪费了。
楚篱摇摇头,心想如何跟她解释这中间相差了一百年,无论如何她肯定是不能理解的,于是他也不解释,只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老人脸上肌肉僵硬,脸上的皮像鱼鳞一样一块块向外张开,有些还掉了下来,竟然嘴角上扬,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帮我穿上,快帮我穿。”发出充满惊喜的少女声音,让她身边的丫头都看着毛骨##,但她还是依言,把老人扶到床上,然后给她穿起嫁衣。
唐奕天和楚篱退到门外,看着楚篱,唐奕天道,“这是什么情况,这老鬼说那是它的嫁衣,又说你亲自去合八字,难道它是想穿着这鬼东西跟你拜天地?”
楚篱表情异常严肃,“大概是的。”
唐奕天拍拍他肩膀,“我知道你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别太紧张。”明显身边的人身体僵硬。唐奕天知道楚篱是个感情寡淡的人,女朋友都没交过,更别说牵手和其它了,今天竟然一上来直接拜堂结婚,而且对象还是跟一只鬼。唐奕天握上楚篱的手,他的手因为紧张握成拳头,唐奕天伸进他紧握的手指,与他十指紧扣,发现一掌冷汗。
给老人穿衣服费了点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丫头才打开门示意他们进去。屋内准备妥当,老人穿着大红嫁衣坐在床沿上,红盖遮面。
楚篱轻扯唐奕天衣袖,“怎么办,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电视里进了洞房就是揭盖头,它不是说一直没机会穿这嫁衣嘛,估计也没亲身经历过,随便应付下就好。”唐奕天轻声道。
俩人跨进门槛,唐奕天就被丫头拦了下来,“唐先生,奶奶说只得楚少爷能进去。”
“不行,如果我不能进去,楚篱也不会进去。”
“让他站在门口吧。”老人用一种温婉的少女声音说道。房间很小,从门口到床边也就两三米距离,唐奕天自信自己这点距离还是能应付突发状况的,便点天答应。
楚篱有点不安地松开唐奕天的手,走到床边,接过丫头手里的称杆挑起盖头,露出施脂著粉的干巴的脸来,眼珠子像两个乒乓球嵌在黑洞洞的眼眶里,似乎一低头就会掉出来。
丫头尽职的端过两杯子,一杯递过楚篱一杯递给老人,估计屋内没酒的关系,杯内是茶叶水。
“相公,请。”少女声音响起。
唐奕天看向楚篱,后者几乎是要慷慨就义了,有点颤抖的从唇齿间露出几个字,“娘子,请。”那声音几乎听不到。
老人竹节一样的手与楚篱缠在一起,俩人喝完,楚篱正抽回手臂时突然就起了变故,干枯的五指直直的朝楚篱喉咙插去,楚篱一个闪躲,虽避开要害,五个竹削一样的手指骨还是生生刺进了肩膀,左肩一阵刺疼几乎不能呼吸。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唐奕天一刀把对方的手掌砍了下来,紧随回旋一脚,把楚篱拉了过去。那只断掌就这样死死的扎在他的肩膀,迅速变黑,化成黑色粉末。
“为什么,我活着的时候你跟我抢,我做了鬼你还不放过我们?你害死过他一次,这一世还要来害他一次?”尖锐的女子声音响彻整个房间,“楚少爷,我不要再和你分开。”床上的人影在烛光中竟闪出一团团黑气,“快走,是尸毒。”楚篱大喊,唐奕天一手拉起旁边呆化的丫头,一手拉着楚篱跑出房间。
“带她去屋外。”唐奕天对楚篱喊道。
楚篱忍着剧痛拉起丫头跑向屋外,把她拉到阳光下,“你在这儿等着,别到屋里来。”说完扔下惊呆的丫头就跑向屋内。
在狭小的空间内尸毒久久不能散开,为避讳尸毒,唐奕天虽然砍了它一半肩膀却也很难再占到便宜。所以他拿出符准备把它打散。
楚篱见状不顾一切冲上前,凌空一脚踏上唐奕天的肩直扑前面的枯骨而去,用沾满血的右手一掌按在它头顶。只听得“咯嚓”一声,枯骨在楚篱面前跪了下来尖叫着“楚少爷,放过我吧。”
楚篱道,“赐你一滴真龙血。”
“不要,不要夺走。”枯骨虽想挣扎却没有任何办法,所有的关节似乎都被固定了。唐奕天想阻止他这么做已经来不及了。楚篱左手沾着血的食指已经点上枯骨正中间的眉心。
红艳的嫁衣上冒起白烟,枯骨的记忆在白烟间袅袅升起离开,楚篱闭起眼,静静汲取这些记忆,开心的难过的,爱过的恨过的,一个人的一生中刻骨铭心的记忆楚篱全盘接受,慢慢枯骨不再挣扎,吐出最后一口怨气,道,“谢谢你,楚少爷。”最后像扯断了线的木偶散落在地上,只剩嫁衣轻覆一堆白骨。
楚篱睁开眼,恍然隔世,眼前的人跟记忆中那个人一样,一夕间难辨今朝是何年。
唐奕天知道有怨的鬼一般传递的都是负面的信息,所以他尽量让楚篱不用这招去消除怨气,虽然最终帮助它们除了怨念进入轮回,但那种强大的执念会转移到楚篱身上,偏偏楚篱又是这种会为别人的痛苦而痛苦的心善之人,要从一段痛苦的人生中走出来需要花费很神。唐奕天拍拍他脸,“别当真,那是别人的记忆,不作数的。”
楚篱噢了一声,脸色极其不好,煞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左肩湿湿的还在渗血,唐奕天检查了下伤势,没伤到要害,简单处理了下,拉过楚篱的头按上自己胸口,“对不起,刚才是我大意让你受了伤。”然后便转身离开,把门外的丫头唤了进来。
楚篱呆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面对一堆白骨,丫头痛哭起来。
“她走得很安详,放下了所有执着。”唐奕天道。
“奶奶,有没什么遗言给我?”丫头问。
唐奕天愣了下,作为亲人问这个问题于情于理正常不过,只是枯骨根本没有提过她,如果直说,那丫头不定得多伤心。
“她叫你一定要幸福。”唐奕天还在犹豫怎么编的时候楚篱突然出了声音,“她说你一定要幸福。”楚篱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世,你们一定要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楚篱耳边一直响着那个灵魂离开时的那句话,于是自然的说了出来。虽然他知道这句话它不是说给这个丫头听而是说过自己听的。
唐奕天电话了楚家的私人医生,送楚篱到家的时候陈医生已经在屋内了,陈医生看了下伤口虽然深但没有伤到要害,便消毒上药,用纱布包好,走的时候留下几片消炎药,说按时吃上五天就没事了。唐奕天接过药片,趁医生不注意时扔进垃圾桶。他知道楚篱不需要这些。
楚篱一直神情愰惚,唐奕天对“你害死过他一次,这一世还要害他?”这句话一直耿耿于怀,试探性的问楚篱在记忆里看到了什么,楚篱却不愿跟他多说,对于楚篱不愿说的事他也不逼他,只陪他静静看了会电视,直到他睡着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节前尘往事成云烟后记
三天后,楚篱来给老人送行。清早,屋内冷冷清清,来送行的只有几个邻居。丫头说她们没有亲戚,她是老人领养的,刚出生就被家里抛弃,是老人在河边淘米时抱来的。倒是屋外,门前河岸边的柳树上全是麻雀,叽叽喳喳的热闹异常。
丫头看着一树树的麻雀,对着它们说道,“你们也是来给奶奶送行的吗?谢谢你们。”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就流了下来。
楚篱不太会说话安慰人,静静陪着丫头站在柳树下,树下有一个桌子,是平时她们祖孙俩做糕的工作台。此刻也站着好些麻雀。
这么多麻雀集在一起,楚篱粗看至少也得好几百只,觉得很不一般。便问道,“你们平时养鸟吗?”
丫头摇摇头,“奶奶平时做糕,这些鸟就会来觅食,看奶奶不赶它们,就天天一群群的来,这些鸟也通灵性,不吃碗里的糕,只啄做糕时散落的面粉。今天它们一定是来感谢奶奶的。”
老人肯定是个善良的人,对丫头也是极好的。楚篱心里想,不然姑娘也不会不离不弃地到最后都还照顾在她身边。可是持续百年的爱,让一个善良的人临走时却变得疯狂。方大小姐爱着楚少爷,一心想着与楚少爷同偕连理,可是楚少爷却爱着身边的一个男人,至死方休,想到此,楚篱眼里发酸,突然很想见唐奕天。
“怎么又一个人来了。”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也不喊上我。”
楚篱和丫头回头。
唐奕天就站在那儿,眉毛轻扬似在抱怨。
千百年末变的石彻河岸边,柳叶如眉,芙蓉映日,谁说人面不知何处去,纵然上辈子没能在一起,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