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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解了我的穴道。
看他能不知不觉把我劫来,必有过人之处,师父曾说过:越是无害的东西,
其实越深不可测须得小心提防。这句话,我可是记得得很,自己又无本事,自是
坐在那里不动看他走来走去。
“夜里不能生火,非无是和你爹精得很,只怕火还未燃一下,就会找上门来
向我讨你了。”花七眯着眼笑,从不耐烦打着响鼻的驴背上解下个小包来,利索
的打开了,拿出几块黑煤一样的闻着有柴火香味的东西,递到我面前。又解了葫
芦去了塞子,往半空里一倒。
灰驴早就兴奋得直拱头,赶紧把头放低了去接半空中的酒。约摸着三口的量,
花七把葫芦一塞,别回腰间笑骂:“你这犟毛,可不能再喝,这三千醉若是让你
驴饮个够,老子我就不用吃啦。哪,吃你的肉去。”说罢,也不理那驴像是撒娇
似的哀鸣,把两块黑柴火香的肉往地上一丢,便走到我身边坐下。
我看得那驴不住羡慕,这等灵性之物,怎生就未叫我遇上呢?
“吃罢。若不吃,这山里头夜里凉得很,只怕身子撑不住。”花七的脸忽然
在眼前放大,鼻子气息都喷得我脸上发痒。一双月牙眼在近前闪闪发亮。“这可
是我从非无是那里拿来的,跟了她好些天啦,就这个我最喜欢吃。”
“非无是是谁?”
我接过腊肉用力一咬,很韧,难嚼,但却有种奇怪的好吃的香甜。
见我吃得用力,花七开心的笑了起来,自己也拿了块腊肉往嘴里塞,还边吃
边模糊给我解释。“非无是便是一直追着幽定远的那个女人。你也见过啦,昨晚
埋伏你们的那个脚上没穿鞋,成天里只穿个红色袍子蒙着个脸像个老巫婆的女人。”
“你还想问非无是为什么追着幽定远对不对?”花七笑得无邪,不时露出一
口洁白的牙。
我点点头。
“我们七国,世代流传着一个传言:这世间,有处地方藏着青龙,如果有缘
得到青龙,便能一统天下成就无上霸业。三百年前七国便已经为了这个传言各自
派了暗手四下探查,死伤之人不计其数,而这青龙所隐之地,竟也有了眉目。那
探知眉目的人,在其他几国的追杀下身受重伤,自知不能逃出生天,便把这线索
绘于一张地图上,临死前拼力装入瓶里丢入了波涛汹涌的泛苍江中留待有缘人,
此后便再无任何消息,世人也再探知不到青龙的下落。”
嗯,这个我有听说过,不过是个传说罢了。泛苍江,正是楚国境内的第一大
江。
“而今年初,楚国皇宫内突然有贼,正巧我在楚国,也正好无事,便去看热
闹啦。不想却看到楚国的禁军统领非无是那个老女人追着别人砍。再看仔细,却
原来被追的人是幽国名动天下的九王爷。你说这事是不是有趣得紧?我当然不能
错过了,自是混入非无是手下探听消息,却原来是为了张地图啊。可不巧,我大
哥对这图也有兴趣着呢。”
难道,那青龙藏身的地图真个存在?怪不得大家打破了头也不敢说穿了,都
怕被别人得了先手。
只可惜这东西却把无辜的爹和我卷了进来。
“那你抓我做什么?”我努力咽下腊肉,问道。
花七笑着又递了块肉来。
“我是想直接下手,可若我一露面,岂不是让非无是和幽定远知道了?我便
是得了图,也走不了罢。再说了,你爹也厉害得紧,看他与非无是对阵,竟是只
用了六成力便把非无是弄得灰头土脸,我一个人又没得帮手只怕更会没命。再说,
那幽定远入了幽国竟无人接应,让候明找上你爹与你帮手,可见,这图一事便是
幽王也不知的,亦或许是知道却装成不知诱我们上当想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的。
而你爹身手比起那候明、林总管甚至幽定远不知要好上多少,又对你疼爱得紧宝
似的守着,倒不如挟了你让你爹帮我去取图保我回狄夷来得轻松。”
我听得瞪大眼,想不到面前这笑得像个小孩般的少年心思竟这般缜密。
“于是你便趁非无是与我爹他们对上借机劫了我?”
“正是,若不是非无是气极动了非常手段,我想找机会也是极难。这么说来,
还得感谢你爹,若不是他太厉害,哪能逼得非无是全力以博?三思你可真聪明,
我不讲你都已经猜到啦。”
废话,除了趁火打劫,使暗枪我还想不出什么理由我会出现在阴森森的丛林
里这般没用的被你带走。
“你这般看着我,可怎生办才好?我越来越喜欢你啦。”花七突然丢了肉一
把抱住我,一颗头埋在我脖肩处不停乱拱。
蓦的,肩头一痛,竟是不设防之下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我吃痛惊呼一声,花七却是放开我把我稍往后拉开些,面上竟现出像野兽看
到猎物一样的表情,嘴角带着血丝,眼里竟是兴奋得有些泛出青光的骇人模样,
抓住我双肩的手越收越紧,紧得我以为自己已经听到了骨头喳喳作响的痛楚声。
“你这般讨人喜作甚?莫不是勾引我罢?如此,我便不让你离开啦。”
正说着,忽地一下,他脸上又换成了笑得极为开怀的真挚表情,松了些手上
的劲,把我抱住了,在我耳边吃吃的笑起来。“哪,你可再不会离开我了。三思
你放心,既然是我的人了,我自会全心全意对你,你也要全心全意对我,我们两
个永远也不分开。”说罢,轻轻咬了咬我耳朵。
我目瞪口呆,被这少年说变就变说翻脸就翻脸的本事弄得脑袋里一团糊涂。
自己不是被人给劫作人质了么?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他的人了?而且……我
怎么好像听到他说“我们两个永远不分开”?这话让我想起前世我在街角摆算命
摊时从对街商店的电视里看到的肥皂剧情节对白,什么跟什么啊……
“三思,既然咱们在一起了,那不如,咱们便借了这天时地利人和把好事办
了罢?”
啥?
好事?
什么好事?
我怎么不知道的说?
嘴唇上一个有些凉凉的柔软触感把我从神游太空里拉了回来,这才发现花七
不知何时已经把我压倒在地,脸也紧紧贴上了我的脸。
“你作什么?”
我大惊,用力一推。花七不防下吃我这一力,被我推开来滚到一边。
我跌跌撞撞往破庙外跑,手刚扶上破门槛,心里却忽然绞痛起来。
好痛~ !
整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啃噬着的痛,全身的力气也快速随着这痛走遍全
身而一点一点消失,我痛得双手紧紧按住胸口浑身无力的跌倒在地,张大了嘴想
努力呼吸安抚心里这莫名恐惧的痛楚。
“你走,你走呀。哼哼,我都说过啦,咱们两个要永远在一起的,你怎么不
信我说话呢?”花七仍然笑笑的,可声音听在我耳里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说不
出的狠厉,慢慢踱至我身前。
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嘴角,又轻又柔,像是呵护容易破碎的玻璃般。花
七的眼弯弯的,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三思,你不会是想离开我罢?你看,心口痛了是不是?你果然是舍不得离
开我的,我就知道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
心口的痛在花七抚上我的脸时骤然减轻,我长长呼了几口气,按下心里的恐
惧开口问道。
花七的头一偏,满脸堆满了笑,背在身后的左手献宝似的伸到我面前。
看清他手中之物,我倒吸一口凉气。
在花七细长白净的手中,正爬着一只血红的有点像蜥蜴却又细长得像根头发
不停在他手心里蠕动的丑陋的东西。
“三思,我们得好好谢谢非无是呢。”花七笑着边说边把自己胸口的衣襟扯
开露出精悍的胸膛,右手如电般一划,在自己胸上划出一道三分长的血口子。
我只能呆呆的看着他慢慢的把左手里的虫放在血口子上。那虫遇了血便蠕动
着溶入了血中,而花七胸口的伤却慢慢的收拢,连每滴流出来的血也都倒流了回
去。不消片刻,他的胸膛上白净一片,像从未被划伤过一样。
只有一点点的月光下的破庙里,这一切看得我背上都发凉了,冷汗不停的从
额头流下来。
而花七得意的笑着,弯着眼的笑脸在这点点阴森的月光下竟比曾经见过的妖、
精、鬼、怪、魑、魅、魍、魉更加扭曲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