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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是不是有毛病,好好的家不要。”
“你怎么知道是他爸的毛病?说不定是他妈,或者他的问题呢。”
“他妈和他能有啥毛病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哈哈哈,来,哥哥给你科普下某些知识。”那两人凑在一起,□□地笑出声来。
贝尧麻木地从这些人身边走过,仿佛耳朵罢工,什么都没听到。
他走到班级,嬉笑打闹的同学们立刻从他身边弹开,让出一条道,不去靠近他。
贝尧仅仅停顿了几秒,埋下头快速往自己座位走去。
李小航比他早来了几分钟,戳着贝尧的后背,递给他几块巧克力:“我爸从国外买回来的,给你吃。”
贝尧接过巧克力说:“谢谢。”
粗厉沙哑的嗓音,和昨天分别时截然不同,李小航猛地一听,都没有听出那是贝尧的声音。再看看那双不肯与自己直视的眼睛,李小航瞬间懂了,他咬着下唇,想了想,拍着已经转过去趴在座位上的贝尧的肩膀说:“你别听那些人乱说,他们就那个幸灾乐祸的性子,最讨厌了。”
贝尧闷闷地说:“嗯,我知道。”
李小航有意活跃气氛,故作轻轻地说:“怎么有气无力的啊,早上你吃了吗?”
贝尧说:“吃了。”
李小航没话找话地说:“吃饱了没?”
贝尧说:“大概饱了吧。”
李小航气绝:“什么叫大概!我先说好了啊,大课间我请客,叫上王兢那小子,我们一起去小卖部买烤肠吃。”
贝尧心事重重,彻夜未眠,趴在桌上两节课。
李小航扭身看他,发现他有时候闭着眼,有时候又是睁着的,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大课间,李小航把软趴趴的贝尧拉起来,叫上王兢,三人一同下楼。
李小航给了王兢一个眼色,两人默契十足,跟一对说相声的搭档,在贝尧一左一右,你做捧哏,我做逗哏。
这两人聊得那叫一个欢脱,贝尧知道他们的用意,内心非常感动,可他实在没有心情,应付性的笑笑,活像被抽干灵魂的空架子。
“所以说……嗳!快看,就是他,就是那个人。”王兢激动地拍打李小航的胳膊。
李小航莫名其妙地说:“什么啊,王克克你有认真听我说话么?贝尧你看这人讨厌不,跟他说话,他还走神。”
“不许叫我王克克!”王兢翻着白眼说,“谁跟你说那件事了,你快看那个人,就是他昨天把贝尧的书包丢进垃圾桶的!”
“!!!”李小航顺着王兢手指的地方看去,张磊忠大摇大摆地从小卖部走出来,“确定是他,没看错?”
王兢拍着胸口保证:“确定!他长得跟熊似的,我绝对不会认错。”
张磊忠跟贝尧和李小航是同班同学,为人霸道不讲理,经常欺负同学。他爸是搞体育的,从小锻炼张磊忠,虽然他现在只是初中生,但看上去就跟高中生似的,一身腱子肉,又高又壮,不知道怎么长的。
李小航跟没看见似的,捋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贝尧及时抓住他:“你别去。”
李小航嫉恶如仇:“我要帮你报仇!”
“你是他的对手吗?”贝尧拉紧李小航,把人往自己身边扯,生怕一不留神让他跑开了,“他那样,我们三个加一起都不一定能打的过他,算了,只是书包脏了而已,我也没什么损失。”
王兢帮助贝尧抱住李小航的腰,把人锁死:“是啊是啊,小航,你看他多壮啊,我们要量力而行。”
“你就是个怂包!”李小航恨铁不成钢,手指点点王兢,又点点想要息事宁人的贝尧,“你也是!松开,都松开,这都几点了,还不快去买烤肠,饿死了。都看着我啥?我不打了!”
有了最后一句保证,贝尧和王兢才敢撒手。
贝尧还记得自己当初被徐正欺负时,李小航让他选择花钱消灾的方法。如今他再次被欺负,李小航却是第一个要为他报仇的人,能够和这样的人做朋友,贝尧非常庆幸。
贝尧一行人与张磊忠擦身而过的时候,张磊忠故意挑衅地往这边看,视线和贝尧重合的时候,立刻换作满满的鄙视与嫌弃。
贝尧握紧拳手,按住李小航不让他轻举妄动,直到张磊忠距离他们远去,贝尧才放开李小航。
李小航气得不清,嘟囔道:“真是的,这种人欺软怕硬,以强凌弱的人最可恶了。”
“就是!”王兢从旁附和,跟着又问,“贝尧,你不是有老大么?叫你老大帮你报仇……唔……”
李小航捂住王兢嘴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人最快,嘴皮一嘟噜,啥都说完了。
那时候贝尧家里没出事,王兢每天看贝尧早上给温夜送早饭,下午跟着回家,他好奇地问李小航是谁,李小航随口便说:“他是贝尧未来的老大,特别能打!”
王兢想起这个老大,可他万万没想到,未来老大还是将来时。现在他在贝尧面前提出这件事,无异于火上浇油。
猛地听到别人提起温夜,贝尧微微愣神,少顷,他说:“他不是我老大,跟我没关系。”
李小航看了他几眼,没吭声,领着他俩去买吃的。
回到班级,因为有贝尧,拥挤的后门突然闪出一条道。
众人对待贝尧如同对待可怕的病毒,李小航小声对贝尧说:“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走到座位,看到他前面的贝尧的桌面,怒火蹭蹭往上冒。
“谁干的?”
没人回答李小航,教室里安静的一根绣花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到。贝尧满不在乎的拿起自己的书,在空中抖去上面的粉笔灰:“只是一些灰,抖掉就可以了。”
张磊忠坐在不远处,挑着眉看他们,一副就是我干的,有种来打我的姿态。
李小航看见了,贝尧同样看到,他按住李小航,缓缓地摇头。他不想朋友为了自己跟别人打架。李小航气绝,生生忍下来。
上课前,贝尧的同桌回来,发现自己的那一半桌面也被粉笔灰波及,气得跳脚,对着贝尧就骂。
人性的劣根性就是这样,有很多跟风的人。一旦一个人被大伙儿集体看不起,如果你跟他玩的好,就会连你也看不起似的。
这同桌最近因为贝尧没少被人连带嘲笑,他脸皮薄,如今全把火气撒在贝尧身上。
“吼什么呢你,不愿意我俩换座位。”
最终,李小航换到贝尧桌旁。
贝尧道了声谢:“我去跟老师说我一个人座吧,我不想连累你。”
“瞎说什么呢,他们敢!”
李小航家庭条件好,父亲做生意的,母亲在政府部门上班,没人敢欺负他。但大伙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他,即便他和贝尧是同桌,也免不了贝尧被欺负的命运。
作业本被涂花,课本被撕成好几瓣,走在楼下突然有水从头上浇下来……
被欺负和孤立排挤一起迎向贝尧,让贝尧身心俱疲,可他始终没有爆发。
脏了的作业本有新的可以换,撕开的课本可以粘回去,潮湿的衣服可以晾干。对他而言,什么事和被父亲抛弃相比都是小事情,不用挂在心上。
私下里,李小航和王兢说起贝尧的近况,李小航说:“他现在越来越怂了。”
王兢不认同地摇头:“唉,那不是怂,是心死了,对啥都漠不关心。”
“对对,怂不是他那个样子,以前他怂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李小航不由感慨,“真怀恋以前的贝尧啊,这才过去多久啊,有一个月么?整个人都变了。”
李小航和王兢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再次叹息起来。
第十六章 我罩着你
贝尧放学到家,贝妈妈不在家,桌上没有做好的晚饭,也没有字条。
昨天贝妈妈值夜班,照理说今天应该休息一天,可贝尧在家左等右等,都没把贝妈妈等回来。
他从冰箱里取出昨天吃剩下的馒头,放在蒸锅上热了热,就着咸菜填饱肚子。
夜里起夜的时候,路过客厅,白月光穿透玻璃窗,洒满客厅,贝尧看到呆坐在沙发上的贝妈妈时,脑袋一下就清醒了。
“妈,你回来了?”
贝妈妈很轻地“嗯”了一声。
贝尧说:“别在这里坐着了,夜里冷,快回屋休息吧。”
当贝尧从厕所回来,贝妈妈依旧维持那个动作。
贝尧觉得不太对劲,打开灯走过去。
强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