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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推门而入,见我已经起来,急忙过来伺候我穿衣漱口。
我见推辞不过,也只得由着她服侍,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她给我梳头,我兴致很好地与她聊天,才知道她一家都是四阿哥府上的包衣门人,她原先是四阿哥书房里的丫头,现在被送过来服侍我。
我从梳妆盒里拿了好几件首饰塞到她手里,她受宠若惊地推辞了一下,接着又很开心地接过。我强拉着她坐下来于我一起用早饭,她虽有些拘谨,但能看的出,到底是欢喜的,大概是从没见过一个像我这样不像主子的“主子”,可我这个样子,又算的上是哪门的主子呢?说到底,也是个被康熙轰出宫圈禁的,只是我这个圈禁生涯,确实过的舒服。
我不禁愣愣地想起了十三,一年多没有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他换过来,至少这里比那个养蜂夹道要强多了。
“主子?”雪莲见我呆呆地发怔,不禁喊了我一声,我猛地回过神,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又冲她笑了笑,多想无用。我摇摇头,低头吃起饭来。
“昨儿睡的好么?”我正在低头抄着佛经,四阿哥已经推门而入,穿着朝服,脸上略有疲惫的神色。我搁下笔,笑看着他道:“睡的好,睡的很舒服。”他点点头:“绕来看看你,今天都做什么了?住的还习惯吗?”
我起身让他坐下,转身给他泡茶道:“习惯,住的很好呢。就抄抄佛经,还能做什么,我可是奉旨参佛念经的。”他接过茶杯看了看桌上抄写的佛经道:“觉得还缺些什么?我叫苏培盛给你送过来。”我看了看周围,笑道:“什么都不缺了!
他抬眼看了看我,我急忙又点点头,补充道:“真的!”他这才笑了笑,雪莲进门福身道:“四爷,您今儿在这儿用晚膳么?”四阿哥恩了一声,挥手让她下去,雪莲福了福,关门退了下去。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四阿哥,他倒是面色如常地低头拿起我抄写的佛经细看了起来。踌躇一会儿,我轻声问道:“你这样……恩,你这样……”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我咬咬牙,问道:“你这样……可以么?”
他笑了笑问道:“有何不可?”我讪讪地撇了撇嘴,愣是把后面的话给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去。四阿哥笑着站起来,走过来一把搂住了我,抚着我的头发柔声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我心里不禁一动,怀着感动,感激,还有丝丝的柔情也伸手环住了他。
门被推开,雪莲和苏培盛正要抬桌子进来,看见这一幕,都是一愣。我慌忙跳开一边,脸瞬间就红透了,四阿哥看着我,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放下吧。”他们赶紧低着头摆好了饭桌,复又退了出去。我尴尬地看了四阿哥一眼,低下了头去。
清殇·夜未央'下卷'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十八
因为隶属佛门之地,每日三餐吃的都是素食。但雪莲是个巧手的丫头,就算是素食,也能给她做的花样百出。一段时间下来,我的日子过的平淡又舒适。除了先头的两天,四阿哥来的并不多,偶尔会过来留下用饭,这多少让我缓和了一些心头的尴尬。
自从那日被雪莲撞见,我自觉得很窘迫,可她倒是一脸如常,心里有些讪讪的不是滋味。以往在宫中,康熙和他的嫔妃之间也有亲昵举动,我们都是很有眼力地装没看见,及时避开。我打心眼儿里不愿意雪莲心中也是这样认为的,可眼下,我确实不知道,这个样子究竟又算什么。
天越来越冷,很快,就时近除夕了。外面虽是一派张灯结彩的欢庆模样,但寺内却一如往常。岫云寺以松树出名,大雪降下来时,成片的青松上覆盖着层层白雪,把整座山都装饰的美如仙境。
记得离开紫禁城的那天,十四说会来看我,可一个月下来,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也许是因为年关,大家都很忙吧!以往每到过年的时候,总会收到他们的新年贺礼,看来,今年是收不到了。
除夕当日,我和雪莲一起动手包了素饺子,嘻嘻闹闹,倒也没觉得寂寞。晚上,我坐在窗口,看着紫禁城的那片上空五彩缤纷绽放的焰火,心里有些惆怅。看完了焰火,皇宫内还有歌舞表演,可我这里已经是一片安静了。
自嘲地笑了笑,已经离开了,又何必再想呢?
我拿起灯罩呼地吹灭了蜡烛,一丝青烟寥寥升起,我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窗外天空中挂着的那一弯新月,这是有生以来,我过的最寂寞的一个年,当年在新西兰,还有同学在一起喧闹,可如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不禁想到了周星驰的一句戏语: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我微笑,喃喃地念道:“只是一点儿也不刺激。”躺着躺着,有泪可流,却不是悲哀。只是仍避不开许多羁绊,原来,什么时候,我也已经变得如此一般浅薄。
正月里,我给自己找了许多事情做,把院内的几块土地都一一翻了一遍,让苏培盛给我带了许多花种子来。以前念书的时候,跟着第一个房东学了一些园艺,我一边撒种子,一边把一些理论和规划讲给雪莲听,她似懂非懂,却十分惊讶。
其实我也只是一知半解,好在未来的日子还长,弄不好,我得跟十三一样,在这儿一直待到四阿哥登基,所以,眼下有充足的时间给我慢慢去摸索。
我在进门路的两侧种上了大把的迎春花和三色堇,在房子的左侧移栽了一颗桂花树,右侧则移栽了两株腊梅树,周围还种上了牡丹。房子后面给我搭上了架子,种上了紫藤。我还让苏培盛还带了比较透气和尽量透光的油布来,可惜没有塑料布,不过这清朝年间第一个采用大棚种植的人,应该就是我了。
我在搭起的大棚下面扦插了茉莉,还种上了昙花,每日晒一会儿太阳,再盖起油布,充分地利用了光合作用的原理。施肥、浇水……还自制了涂白剂给几颗树的底端涂上防虫。
雪莲每日张大嘴巴看着我这样忙里忙外,我却总是嘿嘿一笑,常常我会弄的一身泥,她天天给我备好热水沐浴,并且经常帮我打下手。这么一个月的时间忙下来,我的园艺规划已经基本成型。我每日在屋内抄抄那些我似懂非懂的佛经,再到院子里打理打理我的小花园,日子过的非常充实。
再见到四阿哥已是三月底了,他笑吟吟地看着满园发了芽的春色,以及正在弯腰摆弄棚子的我,雪莲福身给他请安,他挥手让她下去,我愣愣地看着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他走过来,抬起手轻抚我的面颊道:“这些日子就在忙这些?”我点点头。
他指着大棚问道:“这是做什么?”我想了想,尽量用他可以明白的语言解释了什么叫做大棚种植,他笑着看我道:“为何你脑子里这些我闻所未闻的稀奇古怪的点子总这么多呢?”
我噘了噘嘴没有说话,他拉起我的手道:“走,进屋吧,难得来一躺,你总不至于连杯茶都不给我喝吧?”我笑了笑,任由他牵着手走进了屋。雪莲伺候着我净了手,又端上茶和点心,福了福就退了出去。
静了一会儿,我轻声问道:“宫里一切还好么?”实在是有些失落,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四阿哥以外,竟没有一个人来看过我。隐隐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可绞尽脑汁也想不透。
四阿哥看了看我,开口说道:“熙臻,皇阿玛命你参佛念经,就是不想你再搅进这些事情当中,你就安安心心的生活不好么?宫里的事情,就不要再过问了。”我讪讪地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当真是连这点觉悟也没有么?
顿了顿,他又说道:“前些日子,实在是忙,又赶上皇阿玛万寿,所以直到现在才得了空来看你。”我笑了笑道:“我挺好的……万岁爷身子还爽利么?”
“精神挺好,也都是些老毛病了,太医每日定时问安的,你不必担心。”四阿哥笑了笑道:“我前些日子去看了十三弟,他让我给你代句好,让你自个儿保重身子。”我霎时眼睛有些酸,有些哽咽地说道:“十三爷他好吗?”
四阿哥点了点头道:“比起刚开始那会是好多了,只是……”他叹了口气,没有接着说下去。
我低头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四爷!”四阿哥看了看我道:“怎么了?”“我……恩,万岁爷准我出去走走吗?不走远,只是在这附近。前边儿的寺院我是不会去的,只想在后面走走。”
他微微笑了笑:“不走远就行,在寺内转转是无大碍的,这些日子你一直没出去过?”我轻轻恩了一声,没有说话。
雪莲敲了敲房门,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