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如果不让皇阿玛彻底地对大哥寒了心,我就不能借此机会翻身,熙臻,这就是帝王之家的无奈啊!”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了。从九阿哥与我说那些话开始,我就已经被牵扯了进来。牺牲大阿哥一人,总好过牺牲更多的我所关心的人。虽然到最后,他们的下场依然凄惨,但这个局面,却不是我所能够扭转的!也许,我早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睁开眼睛悲悯地望着他:“可你想过惠妃吗?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啊!前些日子,我几次在御花园内看见她,连上前请安的勇气都没有!”
他顿了顿,有些颤抖地说道:“她还有我,我会对额娘尽孝道的,我一直把她当成亲生额娘一样,这你很清楚!若有一日我得成大业,定会给她一个更尊贵的身份!”
“你以为身份就是一切吗?!”我死死地扯住了他的衣角,他看了看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熙臻,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连你也不理解我!你难道忘了吗?有大哥在一日,我就不能去皇阿玛面前要你啊!”
我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他伸手为我擦拭,我扭开头,哽咽地说道:“那现在呢?现在你去请万岁爷赐婚了吗?”
他僵了一下,急急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你相信……”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我已经等了七年,还要再等多久?一个女人,有多少个七年岁月可以蹉跎!我为了你……我什么,什么都抛弃了……”
泪水无法抑制地汹涌流出,他松开了手,喃喃地念道:“对不起……”隐含悲怆,阵阵侧击着我的灵魂。我无力地向后退去,为了这段感情,我抛弃了一切回到古代,换来的却只有这一句对不起。
“熙臻,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我一定……”
“好了,别再说了。”我冷冷地打断了他:“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他默默地看着我,目光悲戚,没有说话。我又退开几步,福下了身,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奴婢告退!”说罢,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康熙召见八阿哥,之后八阿哥一扫前日的阴霾,越显意气风发,这消息在宫内飞快地传播着。我有好几次都听见底下的人在偷偷地嚼舌根,说什么万岁爷召见八阿哥,八阿哥定是要做太子了。
心像是被刀绞过一般,疼的不能呼吸。在那日我们那一翻谈话之后,他居然还能够做出“一扫阴霾、意气风发”的样子,我在他的心中,究竟占有了多重的位置?我对他来说,究竟算什么?我们之间曾有过的那些甜蜜,所有他说过的话语,都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心越来越痛,越来越凉。不想面对,也无能面对,却终将只能面对。只是一刹那,原来,我们已经不再。
这就是我不顾一切得来的爱情啊!我以为,受过一次感情上的挫折,我已经学聪明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换来了一场空。或者,本就没有什么原因吧。或者,本就不需要任何原因吧!可如今的我,又该何去何从?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魂兮何处?魂兮何处?
清殇·夜未央'上卷'一诺江湖烟水不记几生前三十九
不久,康熙又召见了废太子,密谈之后,二人都是眼睛红肿。十一月初,康熙搬回了宫里,召见满朝文武宣布推举新太子。以阿灵阿、鄂伦岱、纳兰揆叙、马齐、王鸿绪、佟国维等为首的多位大臣一致举荐八阿哥,康熙一脸不快地否决了。
张廷玉在此时站出来保举废太子,康熙竟露出了宽慰之色。此举一出,朝中上下一片哗然。上个月的时候,副都御史劳之辨奏保废太子,康熙大怒着革了他的职,又重打了四十大板。如今又出耳反耳,大家心里都很不服,却也敢怒不敢言。
十一月十六日,废太子胤礽被释。十一月二十八日,八阿哥复封为贝勒。
摸准了康熙的心思,众大臣又一起保举复立太子胤礽,总算是给了康熙一个台阶下。他没立刻应允,可也没有否决。谁都清楚,这只是迟早的事儿了。虽说康熙年间中央集权制正式的确立,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谁都无权左右什么。但康熙在废立太子这一事上,确实有失了他的帝王风范。出耳反耳,伤了许多人的心。
二月底,康熙宣布巡视畿甸,也就是京师外围,如今的河北省一带,为期七天。随行的皇子有三阿哥、八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七阿哥。我以身体不适为由留在宫内没有跟去,康熙见我确实脸色苍白、精神不济,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了几句要我好好休息。
二月二十八日,他们离了京,我一下子就清闲了。
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过的异常煎熬,几次与八阿哥见面,我都强忍住不去看他,奉茶的时候也只是轻轻地往他身边一放,然后快步离开,心中却是万般酸楚。他在人前依然是那个八面玲珑的“八贤王”,该笑的笑,该聊的聊,仿佛我对他从来都没有造成过任何影响。除夕的时候,八福晋与他一起抱着弘旺进宫,与九阿哥、九福晋他们笑着闲话家长,他逗着躺在八福晋怀里弘旺,脸上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慈爱的表情。
我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仿佛在那一瞬间就被踩碎了,那才是他的生活,他的家庭,他的妻子、儿子,完全没有我的位置。
恍恍惚惚地站在处所的院子里,想起这些事,心里又是一阵绞痛。正值阳春三月,院子里的白玉兰花开的正艳,清香扑鼻。玉兰树长的很高,花朵是很难够到的,但只要风一吹过,就飘落满地。周围尽是白色点点的玉兰花瓣,像雪一般,覆住了刚刚起芽的嫩草。我俯身拣起一朵还算完整的玉兰花,送到鼻子前闻了闻,接着握在手里轻轻地抚摩着。
身后传来一阵脚踩花瓣吱呀呀的声音,我转身一看,四阿哥就站在我的身后。他穿着黑色的袍子,深褐色藏色纹白毛边的夹袄,没有戴帽子,几片白花瓣在他身边落下,安静宁合的像一副画。
我福身请了个安:“四爷吉祥。”他淡淡地说了声:“免了。”我站起来。他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那样站着,为了不使气氛显的太尴尬,我开口问他:“你怎么进宫了?”他好笑地看了看我:“前面还四爷吉祥呢,现在就你呀我呀的了。”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地看着他,他轻笑了声道:“我进宫来见二哥的。”我点点头,也笑了笑说:“毓庆宫离这儿是不是远了点儿?”他看着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笑,我自讨了个没趣,耸耸肩,随手把花一丢,干巴巴地站在了那里。
“你怎么一下子瘦了这么多?”他皱着眉头问,我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瘦了么?大概是因为人看上去憔悴吧!心里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我抬起头笑着说:“我在减肥!”
他瞪了瞪眼睛,哧地一声轻笑,侧过脸摇了摇头,说道:“真不知道你这些稀奇古怪的词儿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笑了会儿,他又问道:“你们这个院子怎么都没人打扫么?”
“万岁爷不在宫里,那些孩子们难得放个假,我就让他们多歇会了,反正,这样看着也挺漂亮的!四爷要是不喜欢,一会儿我就叫他们收拾了。”说着,我就要往院门口走,听到响动,苏培盛从门外往里探了探头,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眼四阿哥,便又把头缩了回去。
我转过身看着他,他笑了笑道:“怎么,都不给我泡杯茶么?”边说着,就向我的屋子走过去,我急忙想赶前一步给他开门,他已经一把把房门推开,自顾地走了进去。我摇摇头,也急忙跟了进去。
“你这儿玩意儿挺多的呵!”他把玩着十四去年除夕的时候给我送的几个画着画儿的葫芦,有些戏谑地说道。我没接他的腔,转身给他泡了一杯茶,他笑着接过来看着我道:“怪不得不稀得我送的,是吧?”
我尴尬地笑着,没有说话,他挑了挑眉,坐下来喝茶,我决定转移话题,于是开口问道:“若怜还好吧?”
他顿时噎了一下,一下子呛住,咳嗽了起来。我急忙上前把茶杯端下来放到桌上,然后给他拍了拍背。看他这一副不自然样子,我知道我不应该笑的,可是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上弯了。他看看我,轻了轻嗓子,说道:“恩,还……还好,还不错。”
我笑着说:“劳烦四爷回头替我向若怜带个好,要她千万保重好身子,有日子没见了,挺想她的,本以为除夕晚宴上能见着,她也没进宫……”“恩,恩,好,我知道了。”他局促地点着头打断我,我咬着下嘴唇憋住笑,继续开口说道:“后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