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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发色,便还有性格的缘故。
进藤光要比那个在严格的制度与规矩下长大的近卫光更坦率,更拥有愿意接受未知失败的勇敢。
“我……我诅咒了他。”
跪坐在梦境中的阴阳师以几乎泣血的声音在哭诉着。
“诅咒着让我得到温暖,却再度将我抛弃在冰寒之中的近卫……”
然而,持续了一千年的误会,直到那一刻,终于被解开。
被抛弃的一方,变成了命运的真正主宰者。
“是我……是我推开了他……明明那么想要得到我的认同,想知道是否在我眼中变得特别而已,那是想成为恋人的试探啊……”泣不成声的阴阳师在永恒的黄昏中施展了最后的能力,“请佐为大人您,一定要留在那个孩子的身边。”
被自己诅咒着而死去的近卫早已毫无怨恨地进入了转世,只剩下怀着执念,想要追寻那个原以为会不得解脱的灵魂的自己,兜兜转转于世间,存在了一千年。
就算是弥补也好,希望那个与挚爱一模一样的少年,能够得到多一点的幸福,哪怕舍弃自己生命也无所谓。
白光中终于回到黄泉中的徜徉了一千年的灵魂,最后留下了一句让人无比胆寒的话。
“能看见亡灵,并不是一件好事啊。”
然后,用仅次于贺茂大师的灵力得到身体的藤原佐为,发觉了这句话背后所隐藏着的恐怖预告。
“梦见了去世的奶奶……”醒过来的阿光这样回忆说,“给我吃糖来着,还说我很快就会去陪她了。”
对此毫无意识的少年只是怀念着地叙说着依稀留存着的梦境。
而在一旁的藤原佐为如遭雷击。
从得到身体的这一刻开始,他已决定,这一次,只为自己而存在。
复盘完毕后,回到病房中的藤原佐为与高永夏听到床上的少年喃喃地说着,有些刚醒过来的懵懂,“奇怪……莫名其妙的,怎么就……”
高永夏奇怪地与藤原佐为对看一眼,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惨白。
“怎么回事?”
他不自觉地追问道。
藤原佐为摆了摆手,而后用温柔而熟稔的语调询问着进藤光,“饿不饿,要吃点什么吗?”
恐怕是从梦境刚刚清醒过来吧,少年投向窗外的目光,那一瞬的回眸仍然有些迷惘找不着焦距的感觉。
“佐为?”
“是,”俊秀一如画卷中走出来的青年微微一笑,“你睡迷糊了吧,快点起来,出去透透气怎样?”
光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睡过去之前,原是看他们对局来着,口气顿时就得意起来,“怎么样,高永夏?”
高永夏没有露出他想象中那种挫败的神色,反而有遍寻不着的对手终于出现眼前的激动,“比你强太多了,进藤前本因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进藤光怒瞪,“高永夏!输给中国小朋友的家伙没有资格来说我!”
染着嚣张颜色的韩国人似乎在与藤原佐为的对局中终于寻回了那遗失在某一处那值得炫耀的羽毛,熟悉的语调用词再度展露在进藤光的眼前,“那又怎样?下一次,我不会再输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太可恶了!!!
“本因坊也一定会再度回到我的手中!你就等着看吧!高永夏国手!”
看着病床上因被激起的怒气而显得斗意勃发的少年,藤原佐为不禁掩唇而笑。
不管未来怎样,至少这一刻,他与阿光在一起。
而从病房回到进藤家宅的高永夏,从围堵自己的记者口中,得到了不敢置信的消息。
“什么?!塔矢亮他——”
以心脏病病情加重而无法再承受大型赛事强度的理由,做出了退出日本围棋界的决定。
辞呈已经递交至院长办公室,据说本人业已打算,离开日本,与家人一起,定居中国。
从此不再出现在日本棋坛。
作者有话要说: 这恐怕是我迄今为止写文最高海拔之地。
唐古拉山口。
5012米。
火车经过的时候,看见了雪山与黑珍珠一般攀越雪地的牦牛。
在无人区域,它们神情自若地排成一线,慢慢地在雪地中远去。
有时候,人类在自然面前,是如此渺小。
而发出这篇文的时候,我已经到了拉萨,布达拉宫。
参观的一上午,中午回来休息时候,加了这么一段话。
布达拉宫中没有六世的塔葬,最浪漫的青年,却得到了无人知晓的结局。
总以为,为了爱情而舍弃权力与义务的男人是懦弱的,一如爱德华八世。
然而到了这片净土上,我才发觉,珠宝总有一天会失去光泽,被葬入不见天日的地方成为死物。
而精神的所得,要比你能够拥有的世界上一切的珠宝,更值得珍藏。
此致,文中被俺虐得死去活不过来的塔矢亮。
☆、第三十六章
那一年日本围棋界遭遇了地震一般的重撼。
身兼本因坊与名人两冠的塔矢亮就此宣布退出。
原以为会支撑起一个时代的中流砥柱猛然间崩毁,就连一向乐观的天野先生,私下与人在酒吧里喝酒也免不了长吁短叹,“听塔矢老师的意思,塔矢君这一次离意已决啊。”
阪卷是近些年才进入围棋周刊的菜鸟,这类秘闻是刚入行的他怎麽也无法打听得手的,此时机不可失赶紧打探,“总有什麽缘故的吧,这麽莫名其妙的,天野先生肯定是知道一些的吧。”
天野喝得有几分醉了,不知是故意炫耀还是不谨慎的缘故,他大著舌头道,“那可不是,塔矢亮君的为人究竟怎样,从入段到现在一直都再看著他的我,会不清楚麽?”他打了一个酒嗝,找不准焦点的目光最後回到了那半杯清酒的水面上,“如果……如果不是那个人的缘故……怎麽著也……”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他咕咚一下,栽倒在桌面上。
任凭阪卷怎麽呼唤,也醒不过来了。
不经意从前辈那里挖掘到了不得了得秘闻,简直就像是给阪卷打了一针强心剂。
离开酒吧後,他调动手头所有能够用得上的资源,拼命挖开了这一处好不容易呈现於他眼前的突破口。
然而,真相降临的时刻,他却怎麽也不敢再跨前一步了。
天野所提及的引发塔矢亮萌生退意的棋士,便是与塔矢亮齐名的最年轻本因坊,进藤光。
也正是与病床上的进藤光面谈之後,塔矢亮才突然做出了退出日本棋坛的决定。
这中间的蹊跷,天野或者知道或者不知道,但他从不猜测也没有妄言。
阪卷就不同了,他入行时间短,一直以来苦於没有重大突破,只能报道些人云亦云的东西而平淡过日子,这一个极密的讯息犹如一大块鲜肉,落在了早就饿扁了肚子的他的面前。
事情在他的筹措下居然打探得尤为顺利。
车祸是双方的错,保险公司看过现场後很快赔了钱,两方都没啥问题,也就事过境迁。
进藤光同时入院的事是被封锁起来的,车祸报告书上只写了塔矢亮的名字。
也像是有人干预一般,他们入院後,事情就没那麽好打听了,但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他费尽心思收买了其中一名义工,个中情况,竟然比天野也知晓得详细。
彼时进藤光还在昏迷中,塔矢亮受伤比他轻些,脚一落地,便来看他。
几来几往,再无知无觉的人都能察觉得出,两人之间的情谊。
而这义工,恰恰就撞见了这麽一幕。
“那少年看了纸板後神情大变。”
义工从一购物袋中取出了半面从包装盒上撕下的白纸板。
“一出门就倒了,据说是先天心脏病还是怎麽的。”
阪卷小心地接过那折起来的白纸板,并没有看一眼,就从自己的提包中拿出了一封报纸包起来的信封,“有劳。”
两人默契地一点头,然後各自走开。
阪卷走了很远,才找了一家附近的咖啡馆,坐了最靠里的位置,抽出那张白纸板来慢慢看。
上面的字不多,就一句。
歪歪扭扭。
“我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你。”
不知从何时起,在棋院内部流出这样的传言。
据说塔矢亮的离开,并不仅仅是因为心脏病的关系。
而是因为进藤光。
“听说了麽,是进藤那个家夥的缘故,塔矢亮才退出的。”
“会有这样的事?塔矢亮可不会是这麽软性子任人捏的人呐。”
安全楼梯的吸烟角落总有二三吸烟者,在开局前放松下,偶尔招呼熟人几句。
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