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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名叫沈福,别人都叫他福老伯,而另一个小伙则是他的孙子沈汉。到了福老伯的住处,阿婉多少有些理解为何他们会连金陵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
这个小村落显得分外僻静,从渔船停泊的港口整整还要再走半个时辰的路才能抵达。三面环山一面靠水,据说唯一的出路只有一条山道,且要在深山野林里露宿整整三天,第四天才可以抵达附近比较热闹的一个市集。也正因为麻烦,村里人多是自给自足,一面种地一面捕鱼,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阿婉也问过福老伯他们为何不从水路走,福老伯却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悲哀地一指阿汉,说:“我们也想啊,这小子的老爹当初就是为了找水路而离开的,从此就再没回来过,丢下我们孤老幼儿相依为命的……要知道水路虽然安稳,但前头那段太多岔道了,一不小心就要迷的路,村里有过好几个人自告奋勇的去,都是有去无回的啊。”
阿婉闻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告诉他们,她好像就是因为慌不择路,才无意中从那条水道来到这里的……
整个村落民风质朴,阿婉进村的时候乡亲们对他们的到来非但没有排斥,还杀猪宰羊地好不热闹。看来这里果然是人迹罕至,万年才会有一次来访的客人。
因为福老伯以为阿婉和唐青墨是夫妻关系,于是只是叫阿汉把自己的房间给腾了出来留给了他们,没有给阿婉另外安排住所。阿婉强撑着一抹笑跟他们道了谢,然后那种表情在门关上的一瞬彻底垮了。无比幽怨地看了一眼已经舒舒服服霸占了整张床的唐青墨,她默默地抱了一层被子把自己的身子一裹,因为太累,趴在床边没多久也就睡着了。说是说两人是“夫妻”关系,但她总不能真和他睡一张床上吧?梦境里吧唧吧唧嘴,她面上的神色也渐渐地舒缓了下来。
阿婉素来的习惯是睡至自然醒,当初在漱斋的时候,本都要求人早起,后来阿婉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敲碎过几副碗勺之后,柳姨也就默认了她这一例外。所以,当手臂隐隐传来微痛的时候,她本想翻一个身继续睡,不想身边一空,只听“咣当”一声巨响,已经整个人翻倒在了地上。
龇牙咧嘴地爬起来,阿婉第一眼看到的是周围民风十足却又陌生的布置,也就渐渐想起了自己前一天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不由挠了挠后脑勺,原来之前那些并不是做梦啊……想着,她转过视线时愣了愣。
床上的男子一身单薄的衣,似乎刚才本是想将她拉住,所以一只手还握在她的另一只手臂上,这个时候顺带着坐起了身子,也是看着她,但似乎并没有留意到自己身前微微敞开的衣襟,一眼看去,如墨的青丝悬悬垂落在他的颈间,肌肤如脂。
阿婉面对美色暗暗地咽了口口水,已经端正了态度:“唐少爷醒了。”
唐青墨本来看着她的眼里似含了些什么其他情绪,闻言倒是彻底地冷了下来,坐回床上,轻轻地“恩”了声,问:“这里是哪里?”
阿婉一张脸顿时苦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们是被村里的渔夫救的,但他们似乎都不知道金陵是什么地方。”
因为刚转醒的缘故,这个时候的唐青墨看上去脸色微白间似乎泛些透明,看向阿婉的眼神此时有些古怪:“是你救的我?”
“算……是……吧……”其实阿婉并不想摊上一个“唐青墨救命恩人”的头衔,这头衔太重了,她怕这样一压自己会直接闪到腰。
“我的衣服……”唐青墨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意有所指间忽然沉默了。
他如今身上的这身单衣面料粗糙,显然并不是他原来的衣服。
阿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理解过来。生怕他误会什么,忙不迭说:“唐少爷,我只是替你净了身,绝对什么都没多看!”
这一句话难免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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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在唐青墨投来的视线下默默低下了头,不安分地搅动着身前的衣角,对自己的话无比自责。什么叫“只是净了身”啊……如果唐青墨是黄花大闺女一个,而她则是男儿身的话,这种情形恐怕要她把他娶了也不为过了。但是她分明也不是故意的,毕竟以“夫妻”的身份来看,她如果再去麻烦阿汉替唐青墨擦洗,这才叫古怪了……
身上的那抹视线清清的,淡淡的,但是分外的有存在感。
阿婉搅动的手指顿时愈发不安分了。
少女纤瘦的身影落入视线中,感觉有些单薄。唐青墨看了眼自己身上盖着的厚重的棉被,又瞥到旁边落在了地上的薄毯,忽然问:“你手上的伤是昨天落下的?”
虽然对唐青墨忽然移开话题的举动吃惊,阿婉闻言才发觉,自己的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一块瘀伤,占据了很大的一片肌肤。难怪方才会被痛醒,原来是唐青墨在端看她的伤口。一时间琢磨不定这人的心思,阿婉偷看他一眼,答道:“可能是……”
“我身上的伤既然处理过了,应该还有伤药吧?”
福老伯常年在外奔走,磕碰难免,家里自然是有备上一些跌伤损伤的药,昨夜阿婉问他讨过一些,给唐青墨的伤势给小做了下处理。这时听他这样说,她下意识地应道:“恩有,过两天唐三少应该还需要再上一次药,现在还有剩的。”
唐青墨看了她一眼:“去把你的伤口也处理了。”
阿婉愣了愣,抬头发觉这眼看去,他的眸色淡淡的,看不出多少情绪。这才意识过来刚才的那句似乎是命令的语调。她无奈到旁边的桌上拿了伤药,捋起衣袖往上敷上一点慢慢揉开,却听耳边传来几声细微的咳嗽声。
阿婉这才想起一件事,从椅子上霍然站了起来:“唐少爷,我问福大爷讨了个退烧的方子,已经在厨房里煎了药呢。昨天你一直昏迷不醒也不好喂,现在既然醒了,我去拿来你喝下吧。”
唐青墨边咳着,见她要出去,却是语调一重:“我不需要喝药。你坐下,处理你的伤去。”
阿婉已经到了门口,闻言不由不乐意了。昨天到底是谁拼死拼活地把他救下的?这人没半声谢谢也就算了,她又累又困熬出的药,他居然还不准备喝?但是碍于这个人的面子,她又发作不得,握着门把的手指紧地几乎要嵌了进去,却是忽然笑地无比温和地抬头,语调偏偏甚是古怪:“少爷,其实我也并不需要上药。”
这时恰是清晨,门微微敞开了一条缝,光线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微微弥散了开来。
12、第12谋 病犹如此 。。。 【新回忆mz。mp4d。手打团】
敢于这样直言不讳地反抗唐三少爷,如果被金陵的人知道,无疑是不亚于英雄壮举的言行。
唐青墨看了阿婉一眼,微白的唇角有些讥诮地一扬:“你再说一次。”
熟悉唐青墨的人自然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听这种语调也都知道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识趣的自然不会再作顶撞。
但阿婉显然不是容易妥协的人。
其一,她与唐青墨本就不熟,现在只知道这人似乎心情不佳,但心情不佳地又并不只他一人,她又何尝不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其二,她本来就有起床气,加上两日折腾又累又困,正是这人的关系叫她睡不好觉,一想之下愈发气不打一处来,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没好气地一口接下:“唐少爷的病都可以不吃药,我这种小伤又死不了人,身弱体贱的,哪需要浪费这上好的伤药呀。”
唐青墨闻言声色一沉:“你上不上药?”
“不上。”阿婉脸上神色也有些不悦,“唐少爷你也不用威胁我,觉得我不顺眼改天回去直接将我转卖别人就好了。药吃不吃由你,伤口处不处理总该由我了?药我一会拿来搁桌上,吃不吃由你!”说着一甩门,走得当真干脆利落。
唐青墨看着那扇木门晃悠悠地在那几下扑闪,眼里冰冷的神色渐渐退去,最终整双眼彻底笼在一片迷雾之中,唇间凉薄地一抿。这人倒是分毫不怕他……
轻轻地靠在身后的枕头上,他伸手轻轻捂嘴,又是咳上了几声。这个时候整个身子里觉得很空,一阵一阵地揪疼,像是要把胃都给缠紧到一处似的。下意识地把周围的被褥卷地又紧了些,但是全身还是难免有些冰冷的感觉。
这里没有他认识的人,阿婉这样一走,就好像空空落落地只留了他一个人了。
眼里闪过一分落寞,唐青墨移了移视线往那个向窗外,迷离的阳光把他的表情弄地有些疏离。
一时间周围是一片的静。
阿婉回来的时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