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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杀我?”
“我为何要杀你?”凌苍雪轻笑,“你还有那么长远的大好人生要走,我杀你做什么?”
“那你为何要……”杨延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或许他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我的确是想要你,不过不是你的命、也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一个承诺!”
“承诺?”杨延斌一脸的狐疑,“什么承诺?”
“看得出来,杨兄你是一个诚信可靠的人,而我也是有心要与杨兄你结交的;若是我没猜错,杨兄应该是从商的吧?而且不是一般的小生意!”凌苍雪微笑,难得的露出诚恳,没有了过往的轻蔑与狂傲。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凌兄你对在下的试探?”杨延斌似乎也有些明白了,神色稍稍的缓和了一些。
“让杨兄受了惊吓,苍雪就在这里赔礼了!”凌苍雪浅笑。
“苍雪?你叫苍雪!”这会子杨延斌才知道凌苍雪的名字。
“正是,本小姐便是凌苍雪,河州凌家的九小姐,与我同行的那位是我嫡姐,凌家三小姐!”
“你当真是女子?”杨延斌有些消化不了,这样俊俏的人是女子,他不会太惊讶,只是惊讶的是之前凌苍雪的那些话,任谁都难以想象,那是一个女子口中能说出来的话,尤其还是一个大家族千金小姐。
“杨兄觉得我不像?”凌苍雪挑眉,却是戏谑的笑道:“要不要本小姐脱了衣裳,让你验明正身?”
“咳咳……”杨延斌再次被凌苍雪惊吓了,这样强悍的女子不晓得谁家的公子少爷能有福气消受了!“不用……九小姐的话,杨某信了便是,只是刚才那些话,九小姐以后还是不要拿来作笑了!”
凌苍雪也笑了,笑得很明朗,“我就是这样一个随性的人,杨兄你不必当真也不必拘礼!”
杨延斌的脸颊不自觉的飘起两朵红晕,若不是这浓浓的夜色替他做了遮掩,只怕这会儿他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既是女子,那便是不能兄弟相称了!”
凌苍雪轻笑,“如何称呼都是随意了,只怕本小姐唤你一声杨兄是高攀了!”
“哪里的话,今日九小姐在赌桌上让在下目睹了你的风采,如今又这般大度,若是说高攀,那也该是在下,毕竟我的命还捏在你手中呢!”
“看来你还在怪我了?的确,从听说老规矩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算计了你,可这老规矩不是我提出来的,是原本就有的,本小姐不过是合理利用了资源而已!”
“这……实话说,我并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曾觉得九小姐有设计我!赌桌上,大家各凭本事,九小姐你赢得光明磊落,杨某佩服,只是不晓得,九小姐你到底想要我一个什么承诺?”
凌苍雪想了想,索性也不愿意再继续和杨延斌拐弯抹角的说这些台面话,打太极的日子她已经腻味了,相比较起来,她还是比较喜欢泰拳这类的风格,果断直接!
“既然杨兄你都这般说了,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再有什么误解,实话说,我想做生意!”
“做生意?”杨延斌有些错愕,一个女孩子要做生意?要从商?这样的话传出去,可是有损她名誉的!“河州凌家也算是富甲一方了,想来你即便不是嫡系,可宫中也不会亏了你的月银和吃住,又何需你来做生意?”
杨延斌说这话是有他的考虑的,大户人家庶出的女子或许多多少少背地里都是被嫡母排斥、刁难和克扣月银,可是他不觉得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凌苍雪的身上,怎么瞧着她都是一个过得风生水起的千金小姐;
何况她刚才也说了,那同行的女子便是家中嫡姐,这便证明,她并不是被排斥的那一个,尤其是她还能堂而皇之的扮作男装在外闲游,可见家中对她们这两位姐妹也是极宠的。
凌苍雪自是看出了杨延斌的揣测,微微一笑,“杨兄,凡事不能看表面,你又怎么知道家中不会亏了我的月银和吃住?杨兄都不好奇,河州距离驿站少说还要一日的行程,我们姐妹即便是携手出游,怎么会连个家丁都没有,就出了这样的远门,还要在鱼龙混杂的驿馆夜宿?”
凌苍雪这么一提点,杨延斌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错漏,越发觉得自己刚才心中的推理不正确了,“那么九小姐是……”
凌苍雪也不打算隐瞒杨延斌,或者这种事根本不值得隐瞒,她既是想要与他合作,得到他的帮助,那么有些事是必须让对方知道的,同样,对方的一些事,她也是必须要知道的。
“杨兄你经常在外行走,可有听过信阳侯府的一些事情?”凌苍雪浅笑。
杨延斌蹙眉,他虽只是一介平民商人,可信阳侯府的事情也是略有耳闻的,说起来这信阳侯休妻的事情如今也是闹得满城风雨,众人都是格外同情那个被信阳侯抛弃的女人,都说是信阳侯宠妾灭妻,只是这件事与她有什么关联?
“自是听说了,这件事如今在京城也是满城风雨,那被信阳侯休妻的女子也甚是可怜,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光景,遇上这样的事,大多是很难再有心活下去的!”
杨延斌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凌苍雪口中的嫡姐,那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难道那女子就是你三姐?你是去京城接她的?”
凌苍雪翻了一个白眼,瞧着这杨延斌长得一副精明样儿,这是什么眼神?
不过……仔细想一想,凌秋容那摇摇欲坠的模样还真的像是被丈夫抛弃了一般,说到底,哪有刚被休妻的女人像自个儿这般活得没心没肺的,还跑出来和人家赌博。
“真是让你失望了,那个从侯府出来的人,不是我三姐,而是本小姐,我三姐是瞒着家中父母、瞒着夫君一路赶到京城,就为了接我回家!”凌苍雪笑眯眯的回答,“说起来,我果真是因祸得福,得了这样一个好姐姐呢!”
杨延斌看着凌苍雪的笑容,很震惊,更多的是难过,她居然还在微笑,她心里一定是很难过的,只是不愿意让别人瞧见自个儿的痛苦吧!大约也是不想让千里迢迢来接她回家的姐姐伤心,想到这里,杨延斌同情道:“你心里一定很难过吧?若是难过,这里没有旁人,只管哭出来吧!”
呃?这是个什么场景?这男人居然要她哭出来?为了沈绍元那种垃圾?
凌苍雪很果断的摇头,她凌苍雪的眼泪还不至于这样不值钱,“本小姐心里一点也不难受,若是继续留在那种男人身边,本小姐才叫寝食难安呢!告诉杨兄这些,只是因为本小姐的坦白,也希望杨兄可以为我三姐保密,毕竟她一个女子,又嫁作人妇,这样瞒着夫家与娘家跑来京城接我,着实是顶了很大的压力,若是被夫家的人知道了,只怕又是要多生事端了!”
杨延斌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关系的,凌苍雪继续说道:“我如今这样的身份,即便是回了娘家,也是不受待见的,往后的日子还长,我自是要为自个儿谋算的,若非是嫡母身子不好,久病床前需要人近身照顾,我三姐又嫁了人,不方便时常回家,我亦是不愿意回去的,说来这也是缘分,若不是如此,本小姐又岂会结交杨兄你!”
杨延斌自然是听出了这其中的深意,嫡母病了,纵然嫡女出嫁了,想来家中应该还有其他子女,何需嫡女瞒着家中长辈千里迢迢的去京城把一个庶女接回来照顾,不过这始终是凌家的家事,他不便多问,只是说道:“改日我定是要亲自登门造访!”
“言归正传,杨兄是做什么生意的?”凌苍雪单刀直入。
“各种生意,只要能赚钱,不伤天害理,在下都会去做!”杨延斌外表风光,路途也是坎坷的,每个成功人士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泪史,不过凌苍雪是不打算去了解杨延斌的历史故事,她关心的只是两人的合作。
“不知九小姐有什么见解?”杨杨斌问道。
“本小姐对生意方面一窍不通,自是谈不上什么见解,如今也只是想要做些绣活儿赚些钱贴补,可惜没有销路,对采购方面更是不了解,资金也是有限的,所以我想着杨兄是不是可以帮我在采办方面把关?”
说得很含蓄,但杨延斌明白,凌苍雪这样锋芒毕露的女子绝对不会只是在闺房里绣两个荷包去卖这么简单,只怕她说的这绣活儿也是个大工程了,采办的原料量也是需求大的,如此一来,的确是需要找一个好的买家,而他常年在外奔走,认识的人、接触的层面也是广泛的,原来凌苍雪要的就是这个承诺。
杨延斌浅笑:“其实你不必这般辛苦,今日你赢了我,我这人都是你的,任凭你处置,何况钱财乃身外之物,九小姐你只要开了口,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