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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冰在林家宅子前站定。把灯笼换到左手。用右手抓着木门上地门环。敲了几下。
不多时,就有一位拄着拐杖,鬓发皆白的老头过来开门,见敲门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娃,不由有些诧异。
李红冰说明来意,林伯见她吐字清晰,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也就带她去找李嬷嬷。
李嬷嬷和一二个浆洗及打扫的丫头就住在左侧较小的院落里。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四周树影幢幢,狭长的回廊处有一两盏灯笼,依稀能照见前方的小路。瞧这格局,这里所住的原本应是某位败落的员外吧,后因生活拮倨,才托人代为转卖。后被林氏购得,就成了林家大院。
李嬷嬷还未曾安歇,听了李红冰的话,赶忙找出林氏所需的丝线,让李红冰带回去。
走出小院落,李红冰听到一个硬朗中略带了稚嬾的男童的声音在朗诵诗文,伊扬顿挫有声有色:“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是刘邦的《大风歌》。李红冰回头望去,见正中间那所稍大的院落的纱窗上,映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想必是林氏的儿子林志海。
小小年纪却有这么宏大的志向,倒是难得。李红冰心下有些惊叹,脚下却不停歇,出门便顺着小巷兜回苏氏的小院子。
进到里屋,把丝线交给林氏,林氏夸了几句,便让李红冰去玩了。李红冰见苏辰宇已收拾好笔墨纸砚,洗了手,准备安歇。又看看苏氏林氏,见那俩个手帕交的姐妹正谈得正欢,一时半会也散不了,只好自己去睡了。
第二天,李红冰浇完花,给蘑菇洒了营养液,闲着无聊,想起许多未曾练习书法,便找了根树枝,就着空地上的沙子,模仿范老先生的狂草书法在地上划了起来。
“你在练字吗?”身有清亮的声音响志,李红冰转过头来,见林志海正盯着自己手上的树枝看。
“没有,我画着玩的。”见他看看地上缭草的字迹,脸上露出迷惘的神情,李红冰忙道。
至于这是狂草,李红冰也不想多作解释。毕竟,像这些八九岁的孩子,练正楷体才是正经。
林志海没再说话,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忽又停下脚步,转头道:“小清,你晚上来林家大院,我教你写字!”
这个小贵公子说要教写字?!那就不是在沙地上写写划划那般简陋了。李红冰只觉心中一暖,想到这古代的白纸也是很贵的,还是不要浪费,正想推辞,却见林志海已经转身走掉了。
花圃的一角的那几株剑兰,在李红冰辛苦培育了半个月后,终于全部盛开,但还是逃脱不掉被摧残的命运。
望着那几根光秃秃的茎杆,想着自己的辛劳,还有那种心爱之物被人偷走的惋惜与心痛,李红冰有种想哭的冲动。
像李红冰这样一样实际年龄有二十八岁的女子,总不能幼稚到去质问一个只有八九岁的古代男孩子:“你为什么要摘我的花”吧?
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李红冰一整天都情绪低落,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苏辰宇问了几次,以为妹妹病了,李红冰只是说“没事”。
下午的时候,李红冰给范老先生的蘑菇屋浇完水,又跑到丛林深处的“冰冰蘑菇屋”给自己的蘑菇浇了营养液。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想着范老头那一角空空的花坛,李红冰便就着天边微亮的光线挖了几株兰花带下山来。
第二十七章 大动干戈遭挨打
刚顺着山路下到村头的断桥边,张二花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见到李红冰,急叫道:“小清,你快回家看看,你娘正在打你哥呢!”
李红冰唬了一大跳,怎么回事?苏辰宇又闯大祸了?
两个小孩拉着手就往苏家院子跑。在路上,张二花陆陆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原来,苏辰宇见妹妹一整天不开心,料想肯定有事。后见后院的兰花被人齐齐折了去,便知是何人所为。傍晚学堂放了学,他没有回家,直接找朱大壮理论。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别看朱大壮是个大块头,只不过尽长肉不长力气,被苏辰宇三拳两脚打趴在地上。苏辰宇恼恨他平日里仗着父亲是一乡的里长,胡作非为,手下更不留情,往他脸上连挥几拳,把他打得鼻血长流,哭哭啼啼跑回家去。
这朱里长的娘子一看宝贝儿子被打成这个样子,早就气得不行,得知打她儿子的人是谁后,就专门在村口候着苏氏回来。
苏氏一听这事,也气得七窍生烟,回到家,拎起藤条就把苏辰宇狠狠教训了一顿。张二花从门缝里看着惊心,就急急忙忙跑出来找李红冰,让她去劝劝苏氏。
李红冰一边小跑一边思索,这事虽然朱大壮有错在先,但苏辰宇动手打人也太不应该了。小孩子可不能这么暴力的,再说苏辰宇臂力惊人,几拳下去把人打成残疾那就难以收场了。李红冰紧张地活动着大脑,急速地运转,想着要如何替哥哥说几句好话,让苏氏消消气。
来到苏家院子门前,看着紧锁的木门,李红冰怔了一怔。这个时候,苏氏和苏辰宇不在家里,能到哪里去呢?
用脖子上挂着的钥匙开了门,李红冰看了一下家里的情况,除了少了一竹篮子鸡蛋和一只箩花大母鸡外,其余没什么变化。莫非,苏氏拿了慰问品,拽着苏辰宇去朱里长家赔礼道歉去了?
正想着,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李红冰抬头看去,见苏氏脸色铁青从门外走进来,脸上余怒未息。苏辰宇则耷拉着脑袋,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娘!哥!”李红冰叫了一声。苏氏应了一声,到厨房烧饭去了。苏辰宇则一声不响,扶着门边挪回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便没了声息。
李红冰和张二花忙跟了过去。在房门口站着朝里望过去。见苏辰宇脸朝下趴着。肩膀不断颤抖着。显然是在隐忍地哭。时值冬天。穿了厚厚地棉裤。也看不出什么受伤地痕迹。李红冰联想到平日里苏氏对苏辰宇地管教极为严厉。闯了这么大地祸。想必苏氏地下手也不轻。
苏氏端了个粗瓷碗进来。瓷碗上还冒着腾腾热气。顿时。整个屋子迷弥着一股浓烈地铁打药酒地味道。
走到床前。褪了厚厚地棉裤。苏氏用手沾了药酒。细致地抚揉起来。
不知是因为心中惭愧还是难为情。苏辰宇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手指紧紧抓住床沿。显然。给挨过打后地伤口上药。也是一件痛苦地事情。
李红冰与张二花迟疑了一下。凑了过去。只看一眼。张二花便“啊”地一声惊呼出声。见苏辰宇由臀至大腿根部。上上下下布满了青紫地淤痕。有些已经破了皮。渗出殷红地血迹。
怎么打得这么严重?李红冰也在心中惊叹。想起苏氏孤零零一个柔弱无力地女子。带着两个小孩投奔到桃花村。幸得朱里长收留。给了一个居住地地方。才得以安身立命。莫非。苏氏也是惧于朱里长地势力。怕他把她们母子三人赶出村子去?
见苏氏帮儿子搽药,两人都没有说话。李红冰一时也插不上手,帮不上什么忙,就拉着张二花退了出来。看看天色,再担忧地看看里屋的苏辰宇,张二花恋恋不舍地回家去了。
李红冰看看厨房的空空的菜篮子,经过这一折腾,苏氏也忘了到院子里的自家菜地摘菜了。提了菜蓝子,出到院子里,摘了几株青菜。
走向厨房时听见房里传来苏氏低低的声音:“……娘也不怕你埋怨,娘这次把你打狠了,就是要让你记住,凡事不能用拳头解决问题……”
李红冰呆住,望向里屋那纤瘦的背影。只觉那身影一下子高大起来。
许久,传来苏辰宇哽咽的声音:“娘,我知错了……”
李红冰只觉眼睛微微有些雾气,调头去厨房。直到李红冰把青菜一根一根清洗干净,放在菜箩里,苏氏才出来。李红冰见苏氏眼睛有些微红,神色疲惫,想必心里也不好受。
苏氏见女儿如此乖巧,脸上浮起些许的笑意,接过女儿递过来的青菜,开始炒起菜来。
晚饭的时候,苏辰宇由于腿伤,行动不动,没来吃饭。桌上有两碗鸡蛋汤,苏氏指指其中的一碗,道:“小清,把这碗汤给你哥哥送过去。”李红冰眼睛晶亮地望着苏氏,只觉心中一暖。一大竹篮子的鸡蛋全送到朱里长的家里,只剩下两只鸡蛋。看来,这苏氏还是心疼儿子的。
“哥,喝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