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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城去。
沉浸在幸福中的人总是很容易原谅对方的小过错。苏文清很轻易就忘记了林志海信中字迹的缭草,以及字里行间隐隐流露出来的随意与漫不经心。她高高兴兴地对着盛放的剑兰回了信,说所有琐事都已收拾妥当,只等他派人来接了。然后走出门去,让狄青找人快马加鞭把信送到京城去。
苏氏倚在门边,望着快乐如蝴蝶般的女儿,眉头紧蹙,心中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她仰头望天,暗暗道:老天有眼,如果老天真的同情她所承受的苦痛,那就千万,千万不要让女儿再步她的后尘。
第一百一十三章呼延二公子的报复行动
望着公子盯着那封信都有半个时辰了,茗砚唉气,再唉气:“公子,你就清醒一点吧。”
那封信上,满纸的狂草,乍看茫无头绪,杂乱无章,但细细审之,却发觉所有的字体均一气呵成,始终一贯,保持一种气势,使观者感到一种凌厉的“利剑锋芒”之势。不仅这字迹令人有利刃之感,就连这封信的措词,简直就是一把利刃,直直地插进人的心里。
能写出这一手的狂草“状纸”,而且言语之间如此犀利的人,扬州城内还会有谁?茗砚又在暗暗叹气了,连他都猜出来了,怎么一贯聪明的呼延二公子会看不透呢?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呼延二公子身心俱震,木然地摇了摇头。那日暴怒的老王爷为正家规,把鞭子狠狠地朝他挥落的情景再次涌上脑海之中。那种皮鞭噬咬肌肤,令他疼得死去活来的痛楚,至今仍清晰如昨。
老王爷不问任何缘由,不听他的一句半言的解释,将所有的罪责都归结在他的头上,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一封告密信。
他说过,不报此仇,非君子。可是,这个事件的告密者,怎么可能是她?她有那么恨他吗?竟要将他置于死地?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她是与别人不同的,她的生活方式,令他欣赏;她的经营方式,令他激赏;她淡泊的人生态度,令他恍若找到知己。可是,他在她的心中,真的就那么不堪吗?在她的心中,把他置于何地?
呼延二公子紧紧攥住信纸,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攥得那么紧,似乎要将信纸攥成粉末。而深遂的目光,愈渐森冷。
心中一时酸甜苦辣,竟说不出什么滋味。心中有一团怒火四处乱窜,令他无所适从。
“公子”茗砚叫道。他从来没有见过公子这般神情,俊美的脸上,双目失神,脸色铁青,剑眉紧蹙,眉宇之间似乎压抑了重重痛苦无处发泄。
猛地,呼延二公子一掌击在案几上,把案几上的茶盏差点震到地上,也着实把茗砚吓了一大跳。
他说过,这世上,没有人能对他人的生命强取豪夺,任意处置。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不管是谁都不行,即使是她,也不行。
“茗砚,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令一个人痛苦一生?”呼延二公子忽然出声问道,他的目光阴森,声线不带一丝情感。
“公子”茗砚愕然看向自家公子。难道公子要开始报复了吗?
“说”呼延二公子的目光更是森冷。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有情人难成眷属……”茗砚搔搔脑袋,他曾听人这么说过。
呼延二公子忽地看住茗砚,看得茗砚毛骨悚然:“公子,你不会真的要这么做吧?”
呼延二公子看了茗砚许久,眼眸里一丝亮光,渐渐汇聚成一个亮点,唇边浮起一丝冷笑:“茗砚,你说得很对,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有情人难成眷属。”
当然,还有另一种,那就是被人抛弃的感觉。他现在感同身受,他也要她尝尝这种滋味。
“公子,我只不过随口说说,你千万不要当真……公子,你要到哪里去?”茗砚见呼延二公子大步走了出去,不由急叫着追了过去。
“茗砚,去收拾东西,跟我上京一趟,”呼延停驻脚步,唇边的笑意更深,“我要去会会新科状元——林志海。”
“公子,你怎么知道苏文清与林志海……”茗砚讶然地望着二公子,这件事还是今天早上他刚探听到的,还未来得及告诉二公子呢。二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整个小莲子的人都知道这事,不是吗?”呼延二公子笑得意味深长。
京城,龚府。
远远的,从街头的那一端驶来一辆马车,在龚府门前还没有停稳,一个戴着和田羊脂青花玉镯,头插宝蓝点翠珠钗、耳缀景泰蓝红珊瑚耳环的姑娘从龚府里冲了出来,口中一迭声地叫道:“廷玉哥哥” “廷玉哥哥”显然欣喜之至。
车厢内坐着一位俊美的年轻男子,听到女子的呼唤之后,用手抚住额头,一副颇为头痛的样子。待从车厢里走出来的时候,俊美的年轻男子已经恢复了常态,面带笑容,对立于马车前的姑娘柔声道:“燕如,是你呀”
“是我。廷玉哥哥你终于来了。”龚燕如看到呼延二公子,兴奋之极,伸手就把他拽下马车来,亲亲热热地挽住他的胳膊,“廷玉哥哥,你都好多年没来我家了吧?一定不认得路了,我带你四处走走。”
自得到了昭阳长公主的玉镯之后,龚燕如觉得,她与呼延二公子之间的关系,又更进了一层。于是,也不必顾忌那么多。
呼延二公子笑笑,借着伸手去拿墨玉扇的机会,不露声色地把手抽出来。龚燕如抿了抿嘴,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一旁的紫芪见了,忙上前道:“二公子风尘仆仆,长途跋赶来京城,想必累坏了,先进府洗潄一番,待会就开饭了,老爷与夫人正在府里等着呢。”
呼延二公子彬彬有礼道:“那就有劳了。”
马上有家丁上来,接过茗砚手中的包袱,领着他们往里边走去。
紫芪走到龚燕如身旁,看着有些不悦的小姐,再看看远去的呼延二公子的背影,低声道:“小姐,此事要慢慢来。小姐何需操之过急?现在王妃都首肯了,这呼延二公子迟早还不是你的?难道这二公子会忤逆他奶奶不成?”
龚燕如想想,觉得有些道理,这才高兴起来,带着紫芪进府去了。
正厅里,坐着龚老爷和龚夫人,却不见林志海。呼延二公子一一上前见礼,礼罢后各自落座。
龚老爷含笑望着呼延二公子,问道:“上段时间听闻贤侄有恙在身,如今可否大好了?”
呼延二公子脸上一红,忙躬身答道:“有劳伯父挂念,侄儿身体已无大碍。”
龚老爷见被呼延老王爷管教一番之后的二公子,言行举止温文有礼,谈吐不俗,举手投足无不显出显赫家世的气派,兼之容貌俊美,貌比潘安,翩翩佳公子的气度浑然天成,竟与当今新科状元不相上下,心下也有些欢喜。
又想到此人虽然长相俊美,但却是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不雅之名远播,心下颇觉可惜。
对于这门亲事,本来他是不大同意,但经不住夫人与爱女的软磨硬泡,爱女更是意志坚决,扬言如果嫁不成呼延二公子,宁可到城外的尼姑庵做一辈子姑子去。弄得他这个老爹毫无办法,只好妥协。
如今见这个呼延二公子,言行举止规规矩矩,竟看不出一丝风流公子的影子。想必家规甚严,不敢造次,想到爱女嫁过去之后,有老王爷管束着二公子,自己的女儿应该不会受太大的委屈。如此一想,心境也宽慰不少。
呼延二公子是何等聪慧之人,举目细瞧之下,已将龚老爷的心思揣测个通透。起身道:“侄儿以往不懂事,让伯父伯母费心了。哦,对了,侄儿此次进京,母亲特地嘱咐我带一件扬州的特产孝敬伯父伯母。”说完微微转身,朝茗砚使了个眼色。
茗砚会意,马上把一个长方形锦盒呈了上来。
当茗砚打开锦盒时,在场的人都不由吸了口凉气。
锦盒里放的竟是扬州地区盛产的纯色白玉如意。这枚纯色白玉如意呈云朵状,镂空,装饰上了精细的纹饰,并嵌镶了珍珠、玛瑙、翡翠等宝石,珠联璧合,整体造型优美华丽。
一见到这么贵重的物品,龚夫人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贤侄真是太客气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怎么好意思收呢?”
呼延二公子亦笑道:“这东西伯母请务必收下,否则母亲回来,又该责怪侄儿办事不力了。”
龚夫人呵呵笑着,没有再推辞,叫了个丫环过来,拿下去收好了。
又说了一会子话,林志海依然还未回来。临近中午的时候,一个小厮过来说,林状元被皇上留住了,午饭就不回来吃了,叫府里的人不用等他。
呼延二公子觉得有些失望,没想到等了一个上午,居然没有见到他想见的人。
午饭过后,龚夫人让人把呼延二公子迎进早就收拾出来的一个院落里。这座院落叫做“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