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福上前几步,附在大当家耳边低语几句。大当家暗隐在面具下的眉毛一扬,宛若寒潭似的双眸射出迫人的光芒:“这个消息是否可靠?”
“绝对可靠”李福肯定道,“不过,”他看看大当家,“据回馈的消息说,好像那个苏锦书不大同意这样做……”
“他怎么说?”大当家转回身去,目光重新落在那个含苞欲放的花蕾上。
“他说,他以前做错了很多事,已经够对不起妹妹了,如今还要这样加害自己的亲外甥女,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李福把打探来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复述出来。
“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大当家冷笑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苏锦书,十多年前也说过同样的话,结果怎么样,还不是经受不住苏梁氏的软硬兼施,把自己的妹妹逐出家门,把自己的亲生父母活活气死?这种耳根子极软的人说出来的话也信得过吗?”
“不过,听回报的人说,苏锦书听了这事后,的确很恼火,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还把家里一个祖传的茶盏摔了”李福小心冀冀道。
“哦?”大当家黄金面具下的眉毛微拧,双眸越发深遂起来,沉吟片刻道,“苏文清远嫁,对苏梁两家当然是件喜事,对我们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只要她嫁入京城,她想踏出黄家一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再也不会像往常那般出入自由,也腾不出时间来照料扬州这边的营生。再说,黄家作为名门望族,也绝不允许一个妾室身份的女子在外抛头露面。”
他顿了一下,干净白晰的手抚上仍呈青绿色的硕大的花苞:“未说目前苏文清羽冀未齐,尚不会对扬州商业协会总舵造成威胁,但苏文清锋芒太过毕露,难保以后会成为我们商行总会的最大威胁。所以,现在有机会拔去这个钉子,我们当然不应放过。”
李福睁大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望着大当家,他知道大当家要出手了。“大当家,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福,”大当家的目光渐渐冷峻起来,“你去查一下,苏锦云开的那个金银玉器行和梁家的那些珠宝商行作坊等等,倚仗扬州商业协会总舵搭线的商路有几条?”
李福迅速取来一本记事本子,查阅一会道:“大当家,全国各地的商路加起来,苏梁两家使用的商线共有二十八条,占他们利润总额的七成以上。”
“好。”大当家身形不动,“看来,是时候与苏锦书谈谈了。”
“大当家,我明天就去知会苏老爷,说大当家要见他。”李福合上记事本子,马上道。
大当家点点头:“俗话说得好,斩草要除根,永绝后患,才能高枕无忧。”他的眼眸里闪现出一丝笑意,刚才那把剪刀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手上,此刻就搁在剑兰嫩绿柔弱的花茎上。
然后,李福很震惊地看到,大当家手起剪刀落下,那硕大的花骨朵便这样无声无息殒没了。
“可惜了这么美丽的花,”大当家轻轻摇头,“还未来得及盛开,便香消玉殒了”
“李福,”大当家弃了剪刀,转过身来,“皇太后的贺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请大当家放心,玉如意的研磨工序已经完工,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呈给大当家过目。”李福快速应道。
“辛苦你了。”大当家满意地点点头,“这段时间我要入宫一趟,这里的事务就交给你代为打理,记住,别出什么岔子。”
“大当家请放心。”李福应道,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大当家真是神通广大啊,连戒备森严的皇宫大苑居然也能进得去。
他再望向窗台处那只剩半支光秃秃枝茎的剑兰,心里道了句“可惜”。这剑兰是他命人从深山挖了回来,养了些时日才呈献给大当家。可惜,这剑兰命不好,这么'TXT小说下载:。3uww。'快就毁在大当家手里了。
“小清,你说,那天晚上你说的话贺将军他能听得懂吗?”张家冶铁作坊门前,张二花望着苏文清,不安地问道。
“应该听得懂吧。”苏文清微微皱起眉头,仰头望向屋顶上冲向云霄的白色烟雾。她不大会安慰和鼓励别人,更不知道,自己这样说话,会产生什么结果,或者什么后果。
再说了,贺将军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苏文清叹了口气,心想,如果贺将军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该有多好,那她就可以施展她那一套拿手的绝活了。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张二花欣喜地扯扯她的衣袖,低声道:“来了”
苏文清回头望去,见贺将军正带着陈奇和几位军士,大步流星地朝张家冶铁作坊走来。他一扫往日的沉重与负累,步伐轻快,脸上沉静而坚毅。
他终于能记得自己肩上所背负的责任了。苏文清一阵欣喜。有些时候,摈弃小我,成全大我,并不是那么容易办得到的,而贺将军,就是一个能这样做的人。
朝廷可以动荡不安,但边防驻军的军心不可以乱。前方军心一乱,大宋也就离灭亡不远了。但苏文清相信,这大宋终将会屹立不倒,因为有像兵部尚书贺和敏,还有他的儿子贺将军这样胸襟坦荡、坚强容忍的人。这些人前仆后继,会把这繁华的大宋朝的安宁世世代代坚守下去。()
第三十九章林氏如此辛劳为哪般
一大早起来,林氏就觉得有些头晕,苏文清忙给她做了针灸:“林大娘,你歇会,今天就别去了绣庄了,那边我给你看着。”
“不行啊。”林氏摇摇头,心里仍挂记着那边的生意,“前几天绣庄接了一笔大的单子,锦绣坊那边发了话过来,要在这个月内赶完。”
“林大娘,瞧您,您这就是累病的。”苏文清心疼地望着林大娘苍白的脸颊,额上冒出的阵阵虚汗,想起上段时间苏氏私下对她说过的话,心中不由一紧。
苏氏说,林大娘这病怕是难好了。表面上看,好像没什么症状,一旦发作起来,必定来势汹汹,回天乏术。所以,苏文清才坚持把林氏接过来,有两个大夫看着,平日里多注意一些,即使发病了,救治也来得及。
“小清,大娘没事。”林氏虚弱地笑笑,“大娘的病,大娘心里清楚。”
这话说得苏文清心里一阵心酸。难道,林氏已经预感到自己的病体日益沉重,大限将至了吗?
“小清,你说海儿现在,现在正在认真?”林氏幽幽地望向窗外,慢慢道。
苏文清沉默了一会,窗台上那株剑兰已经抽出了花茎,不久之后就会盛开。最近听人说,由于皇上龙体欠安,久不临朝,“春闱”的科考一拖现拖,可能再过段时间,待这花开了的时候,林志海也就高中回来了。
“林大娘,你操心什么呢,你担心海哥哥中不了状元啊?放心,海哥哥知识渊博,学富五车,又那么勤奋,肯定会高中的。到时,您就是状元的娘,海哥哥八抬大轿抬你到京城享福去。”苏文清笑眯眯道。
一番话把林大娘说笑了,林大娘轻拍了一下她的手:“你这孩子,就是嘴甜,说的话能暖到人心去。”
接着幽幽叹息一声:“大娘我也不希望他能中什么状元,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
“大娘,你放心,海哥哥啊,平安着呢,前两天他还托人捎信回来,说他现在就住在京城翰林院龚老爷的府里,饮食起居均有人照应着。那位龚老爷,也曾经中过状元的,对海哥哥的学识大加赞赏,还点拨他好多呢。”苏文清笑嘻嘻道,叫雇请的负责浆洗的李大婶把熬好的药端上来。
“大娘,您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安安心心养病就行了。”苏文清把药吹了吹,端给林大娘,“喝了药,您就好好休息,待把病养好了,海哥哥也就高中回来了。要不然的话,看到您这个样子,海哥哥又要凶我了。”
“不会,海儿再对你那样,大娘会说他的。”林氏笑道,忽又想起什么,“不行啊,我那个绣庄还要……”
“林大娘,不是说好我帮你看着吗?你就别瞎操心了。待你喝了药,睡下之后,我就替你到绣庄里看着,这下,您总可以放心了吧?”
林氏笑笑,没再坚持,依言喝下了药。苏文清的能力,她是信得过的。
苏文清收了药碗,看看林氏,微拧了一下眉尖,疑惑道:“林大娘,你那绣庄,不是一直接的是扬州城里的单子吗?怎么突然接起锦绣坊的单子来了?”
那个锦绣坊她是知道的,那是扬州城里最大的绣庄,也是皇家御定的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