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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叹息着出去了,“你再捯饬捯饬吧,哀家先出去了。”
“恭送太后!”
太后出去,转个弯就看到李谪其实并没有走远,周围没有人,他一个人坐在廊下,肩膀垮着。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破冰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李谪抬起头,“她的性子其实极拗,而且杀伐决断惯了,不会有那么多的不舍。”
“那你还那样对人家。既然爱,那就该早早的迎进宫才是。再是要对付何家,用别的法子不行么,非要把蒋家那对姐妹花扯进来。”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自己会陷这么深。”
何未央听明白了,“那有今日就是你活该!敢情你明白了人家的心思还只当是感情投资的回报啊。”转念又心软,他会不懂得去爱人,全因要在他父皇的身上矫枉过正所致。
“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烈女还怕缠郎呢,你呀,慢慢磨吧。”
“她非得是我的不可!我跟她耗到底!”
何未央看着这回是真的走远了,交代身边女官,“回去问问,哀家要个准信儿。”
不一会儿,女官回来,“太后,方姑娘只说那是太后您的血亲,旁的就不肯多说了。”
“当然是哀家的血亲。”从儿子的反应来看,多半不是孙女。谢天谢地,何家总算还留下了一根血脉。
何惧托她保护的幼子,已经夭折了。
不过,只要小三还在,何家就没有断子绝孙。
32
晚宴开始了,云霁与太后一左一右的伴在李谪身旁出席。隔得太远,旁人也只看得到端帝身旁一个轻纱覆面的女子,通身上下,只余一双妙目在外。
李谪觉得云霁的手摸了过来,找到他的手,他心头一动,面上不露声色。虽然是心头一荡,但知道她此时绝不会有跟他风花雪月的心,十成十是发现了什么要告诉自己。于是一边留意着下边,一边留心她写了什么。
两人都是宽袍大袖,上身根本看不出动作。连同坐一处的太后都没能注意到。太后的注意力在自己身边的可人身上。
云霁在李谪手心写了四个字‘是乐非喜’,写完要抽回手,被李谪一把握住。这里虽然离臣下的位置高且远,但是目标也很突出,太大的动作就会引起臣下的注意,即使他们不敢直视,但肯定会留意到。所以云霁也不能把手硬抽回来,只能任李谪握着。
握着就握着吧,还拿大拇指在她腕上轻轻画圈。
云霁把视线转到宇文单乐那边,这个老对手,居然冒了他那无能兄长的名混到西陵来了。按说,双生兄弟又模仿的好,旁人是发现不了的。但是,人这辈子最熟悉你的就是你的对手。
云霁把宇文单乐认了出来,宇文单乐也把云霁认了出来。两人心下都是大惊。甚至云霁还是从宇文单乐看到自己眼睛登时一愣的反应中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李谪心头也很惊,宇文单喜是以叛逃西陵的名义过来的,因为身份特殊,他才出面招待。没想到是冒牌货。好,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他拍拍手,场上换了一只歌舞。
云霁轻轻‘呀’了一声,“《飞天舞》?”
李谪侧头看她,“你认得?”
“听说过。”
“好好看看吧,刚排出来,就拿宇文单乐试试效果。”
步步杀机,宇文单乐自然不会看不出来,猝不及防踢翻桌子起身,“小白鸟,人家说你的官位是陪皇帝睡出来的,老子本来不信的。你现在扮女人都肯,你不是打算扮一辈子在宫里陪皇帝吧。那不成妖怪了?”
“宇文老匹夫,你是本将军的手下败将,你贬低本将军,不是贬低你自己么。你把双生兄长弄去替你坐监,你顶他身份叛逃。臭名声他背,好处你得,这生意做得。”
宇文单乐没有回话,这个飞天舞阵很是厉害,让他无暇答话。
“这个舞阵很厉害啊!”云霁旁观,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李谪‘嘿嘿’笑了两声,“专门对付高手的。”
这个高手,应该也包括自己吧。云霁看可人在太后怀里伏着,睁大了眼看场中的打斗。想了想,她们还是呆在这里最安全,自己跟李谪都在。如果现在安排她们避出去,反而有可能在半路被人截住做人质。她总觉得宇文单乐绝对有后手,不会这么轻易就到炎夏来了。
何未央很警觉的抱着可人,招呼萧三通躲到李谪背后去了。李凛则指挥人将殿内的人团团围住,不让外走一人。
最后竟然是宇文单乐自己放弃了抵抗,束手就缚。
李谪的手捏了捏,挥手让人带下去,当上宾款待。
云霁想了一下,明白了。现在抓住宇文单乐其实根本是一个烫手山芋。但是又不能不抓他,因为装作没认出来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是不太可行的。宇文单乐也是一只老狐狸,不会这么轻易就被麻痹,到时候让他呆的久了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从前的争斗不说,今日他束手就缚,炎夏若是杀他,肯定引起西陵军民的同仇敌忾。
活着的宇文单乐,他家国主不一定能容得下,但死了的宇文单乐可以作为号召民心的一面旗帜。炎夏和西陵对峙多年,其实两国都有些疲了,边民更是有些不堪其扰。
李谪此来,也有亲自修好之意。毕竟国与国之间只存在永久的利益,而没有永久的敌人或者是朋友。
宇文单乐是偷偷来的,西陵人并不知道他潜入炎夏的事。到时候西陵国主说是派他过来共商国是,却被炎夏扣押甚至杀害,就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挑起民愤的借口。而曾经权倾西陵的王叔这样死了,西陵国主想必也很乐见。还会把他捧到神坛上去供着。
“唉,现在怎么办?好吃好喝的供着,然后给送回去?”想想真是有点不甘心。
“不然怎样,你出个主意?不过,我可不会给他送回去,万一路上出啥事又赖上我们。叫他们自己来接人。”
“嗯。”是,路上出问题,不得不防。
太后把两个孩子揽到身边,“你们先商量着,孩子就先跟着哀家吧。”
李谪看着云霁笑,“交给太后你再放心不过了吧。”
“有劳太后!”
按例出了这样的大事,皇帝是要召几个心腹商量的。云霁一向也是与会的,这一次自然不会例外。
“皇上,容臣去换一身衣服。”
“不必了,这样就挺好。”李谪不同意。
众人都不知该怎样对待现在的云霁,见她按从前的位置站了下来,也只好点头就当打招呼了。
李谪看她一进门就溜到下面去了,想了想说:“这次宇文单喜叛逃到炎夏,朕心头有疑,所以让方将军委屈一下扮作宫妃出场,之前的种种诸如找到小公主之类的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因为方将军可以说是炎夏最熟悉宇文单乐的人。果然不负朕望,将宇文老贼认了出来。”这一回就如你的意吧,来日方长,咱们慢慢磨。先把你弄回去再说别的。
下头罗怀秋点头,“哇,小方,那你牺牲有点大哦。人家说对手是最熟悉对方的,你包成这样宇文老贼也是一言把你认了出来。”
众人这才释然,看她一副很别扭的样子,都叹气,可惜皇帝在这里啊,不然一定要扯下小方的面纱看看。这小子当年就美得有几分男女莫辩的样子,这一穿女装,肯定比真的女人还要美吧。唉,下次要想看到这小子穿女装就不容易了吧。
只有最近参与进来的李凛,忍不住拿眼去看云霁。心头也在叹息看不到云霁难得一见的女装扮相是怎样的。
这次要议的,自然不是怎么处理宇文单乐这个问题,而是李谪巡边的真正目的,如何与西陵重新建立邦交。
李谪有更大的宏图大志,不想为这么手足之癣浪费太多人力物力财力。
云霁这两年在边关,本来这边界的事还是算清楚的,但是国与国之间高层的交往她就不清楚了。所以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
散了之后,李谪同她说,“去书房翻翻谍报处这两年的记录,不然之后你什么都不知道。”
云霁想想有道理,便跟着李谪去了书房。李谪嘴角一勾,肯跟我走就好。
到了以后,他让段康把东西都给云霁搬了出来看,他自己坐在榻上看六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
“臣能不能带回去看?”
“你说呢?这些东西能出朕的书房?那小丫头有太后照看着,没人敢动,你放一百个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