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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看他一脸的紧张,鼻间‘哼’了一声,“御心皇后在后人的传颂中,是圣女临凡一般的人物。可是谁知道,她其实只是一个被强迫的、可怜的女人。”
李谪也看过摘星阁中的手札,知道一些陈年旧事。当年应帝得到御心皇后的手段是太不光明了,但作为后嗣儿孙,李谪自然不能说先祖的是非。而且,他也没立场说什么。他自己得到云霁的手段也是同样的不上台面。
但是,怎么能让云霁这么说呢。
“不许说应帝的不是!为长者讳都不知道么?”
“我又不是他的晚辈,他做得旁人说不得?”云霁自从看过札记,对那个开炎夏万世基业,受后代无穷敬仰的应帝就有了许多腹诽。今日索性痛痛快快的都说了出来。
李谪看云霁还不拿自己当李家媳妇看,恼火极了,“你怎么不是他的晚辈,你是他的玄孙媳。”
云霁多年隐忍,今日既然连应帝都骂了,旁的她也不怕了。一手指着李谪的鼻子,“你们李家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只会仗势欺人!”
李谪的脸胀得通袖,“反了你了!敢骂朕,还敢骂应帝。你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哼!再加一条,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听不得逆耳之言的。”
段康本来在收拾歪了的桌椅,一听这话,真是想哭。
“姑奶奶,祖宗,您别说了,行么?”他想把云霁拖出去,云霁顺着他的力道就往外走。
李谪气得大喊一声,“站住!段康你给朕滚出去!”
段康醒悟过来,他把云霁拉出去,她要是趁机跑了,他拿什么赔给皇帝。赶紧掩上门退了出去。
李谪暴怒之下,手捏得咯咯作响。他平生最敬仰的就是应帝,一心一意要做的就是像应帝那样让万国来朝。可以说,今天骂应帝的,不是云霁,而是别的什么人,他都一定当场格杀以泄心头之愤。
云霁方才骂得十分之痛快,现在见他暴怒到脸都有些扭曲的样子还是有些后怕。可是,这些话她埋在心底好久了。自从知道原来那一场传了百年的帝后佳话原来是那么一回事,她就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情绪郁结在心。
“你,在此好生思过!等你想清楚了,我再我带你到太庙向应帝他老人家请罪。”李谪扳动机括,开了这西轩室的机关,云霁既要躲避李谪的攻击,又要躲避机关,最后就被锁在了紫檀木塌上,只能坐卧。
“娘娘,请您用膳吧。”她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采郁伺候她洗漱,然后出去端着食案进来,摆在云霁面前的案桌上。
云霁充耳不闻。
采郁只好改口,“方公子,用膳吧。”把筷子递到她手上。
“采郁姑娘,昨夜多谢你了。”云霁说的是烦她带口信去方府说她出临时任务去了的事。
“娘。。。方公子言重了!”
云霁也不说话,闷不吭声的用了早膳。等采郁出去,她又开始研究怎么才能把手上这个铐子解开。居然让她如厕都只能让采郁把马桶拿到塌边来。云霁呕死了。
思过,她说错了么?还要去请罪。她请辞行不行,妾不堪驱使,君家妇难为。
这样被锁了一日,李谪来问她,“你知错了么?”
云霁点头。
李谪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说说。”
“无论如何,臣不该当着应帝后嗣的面说他老人家的坏话,还有违反了为尊者讳的教条。请皇上责罚。”这个错云霁还是认识到了的,你当着人玄孙的面指责他最敬仰的先人,那无论如何是不对的。而且,应帝是炎夏先帝,她是炎夏臣子,也是不能说的。
“就这些?”李谪盯着她。
云霁腹诽,你总不能硬要我说应帝和御心皇后是天作之合吧。虽然说这强扭的瓜到最后也还是甜了,可是这个开头着实是不堪了一些。
“皇上不是要带臣去请罪么?”
“臣妾,以后自称臣妾,你不再是朕的臣子了。记住,决不允许再辱及先人。否则,即使是你,我也绝不放过。”李谪对她的认罪态度不是很满意,但是,差强人意吧。牛是摁着都不会喝水的,牵到太庙里她还是一头牛。
李谪乘夜把云霁带到了太庙,叫云霁跪在他身边,云霁落后半步跪了,抬头看着墙上的画像。忽然想到,再过个三四十年,李谪肯定也会被挂到这上头。她忍不住去看李灏之后空着的地方,那就是留给李谪的。
看着那还空空的墙壁,心头起了一阵恐慌,伸手拉李谪的袖子,他正在前头念念有词呢。
“我们出去吧!”
李谪正郑重其事的向他的祖宗十八代介绍云霁呢,被她一拉,不悦道:“庄重点!”却看到云霁面露惧色,“你怎么了?”
云霁很难为情的说:“我。。。我有点害、害怕。”
李谪沉吟一下,“那你先出去等我。”
云霁在夜色倚着石狮子站着。抬头是繁星满天,低头是寂静而巍峨的宫室,暗示着天地间皇权的威严。这个时候要叫云霁再骂应帝几句,她是不敢的。
她忽然撒腿就跑,总觉得这里气氛诡异,要吞噬人一般。李谪在里头听到她跑了,也不急着起身,把话说完了才放下画像前遮挡的黄幔走出来。就看到前方一个黑影在无章法的跑着,连轻功都没用。
她到底在怕什么?
李谪不及细想,几个起落慢慢追上前方的云霁,拉住她的手:“你乱跑什么?小心把人都惊起来。”其实,惊动了也无妨的,反正不是擅闯,是他带进来的。
“我再不到这个地方来了!”云霁脚下不停,嘴里嘟囔着。
“胡说,大婚前是要再来的。”李谪随着她的脚步一同出去,“你到底怕什么?”他稀奇极了,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害怕呢。连应帝都敢骂的人,却害怕进太庙。
“我才不要大婚呢。我要回家去!”
李谪手上使力把她扯回来,“你说什么?”他方才已经代云霁请罪了,请应帝不要降罪云霁,有什么那都是他管教不严,责罚他就是。结果云霁还是这句油盐不进的不要大婚。
“做皇后就那么委屈你?”
云霁被他一拉,体内的真气自然出现抗力。
“好,我送你回家。”李谪制住心神不宁的她,把人塞进了等在一旁的大轿里。
候在轿子旁的段康感受到皇帝的怒火,今儿皇帝可是早早就沐浴更衣,还让采郁伺候小丫头洗刷了一下,换了身宫装。然后郑重其实的让宗正开了门进的太庙。现在又这么把小丫头拽出来,看来又闹上了。唉,几时才能消停些啊。
他就闹不明白了,皇帝是一片真心,虽然是从利用开始,但的确是动了真情。小丫头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对他后来忍不住的提问,云霁冷笑,他的真心比较珍贵,所以他一直随意的践踏旁人的真心。等到他自己动心了,就一定要别人谢主隆恩?
李谪的确是送她回家了,把她送到了季园,让她在这里待嫁,展凤也被弄到了这里陪伴。
云霁得知这个园子已经过户到自己名下,遂在此住下。园子的东角是她亡母从前居处,云峰此际就在那里养病。
“是您让皇帝把我弄这里来的?”
“恩,为父要抓紧时机教你剩下的那些云门不传之秘。”
“皇帝真的会放我去战场么?”
云峰点头,“他当然会。要学这些不是一时之功,只有你才能最短时间掌握。大军驻扎在边境,就算不交战,每日的耗费也在五十万两白银。更别说届时阵法启动会带来的死伤了。”
云霁挠头,“时机怎么会这么巧?”
云峰低头,“为父在西陵有些人脉,单乐找**师传授秘法并不是这一年的事。所以为父早在戒备了。只是这事现在闹了出来,你才能有个脱身之策罢了。”
28
四年后西北边陲
“方公子,你的侄女来了!”
云霁在马背上回头,果然是可人跑来了。一岁十个月的娃娃正吃着手在看她,“方叔”
云霁驱马过去,弯腰把她捞到马背上。
“跟谁来的?”
“贺大叔。”
29
“什么?”李谪猛地直起身子。
肖俊一看,恐怕真是公主了。
“在那里?”
“跑、跑了。”
“要抓在没抓到,找到的又跑了,要你们来做什么?”刚届而立之龄的李谪愈发英挺,也愈发难伺候。自从兰陵将军遇害,就更加高深莫测,暴燥易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