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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烟柳眼中闪过失望之色，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你再想一想，她死之前，有没有提及什么人？”
许是因为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她的疑问后，司寇钰颜毫不迟疑地回答道：“秋菊好像提到了太子妃。”
“太子妃？”烟柳哑声呢喃，面色显得越发凝重。心底暗道：难道是她？紧接着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是她，她在满春院生活多年，那……”突然眼前一亮，烟柳止不住惊呼出声，“那就是她身边的人？”
对于她的自言自语，司寇钰颜显然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也无法听懂，是以沉声问道：“本宫已经回答你问题，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本宫，秋菊的死因？”
“秋菊是无息楼的人。”
“什么？”司寇钰颜失声惊呼，身体向后踉跄了好几步，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她怎会是无息楼的人？无息楼是父皇下令铲除，多年来一无所获的邪派，秋菊自小入宫，如何成为无息楼的人？”
烟柳的心思早已没有停留在这里，顿时有些不耐烦道：“秋菊死时，是不是凭空消失了，尸骨无存？”
闻言，司寇钰颜的身体止不住颤抖，戒备地盯着烟柳，“你怎会知道这些？”
“无息楼秘制的毒药，能使人的尸体一瞬间化为乌有。”烟柳淡漠解释完后，并没有朝着司寇钰颜施礼，直接转身离开。
她依旧纤腰柳摆，但前行的步子，显然比之前仓促匆忙了很多。看着她的背影，司寇钰颜的目光越来越冷，最终蒙上一层杀意，沉声唤道：“来人。”
黑衣人出现在大殿内，恭敬应道：“属下见过长公主殿下。”
司寇钰颜围着来人转了两圈，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一字一顿吩咐道：“本宫不想再见到她，处理干净些。”
稍微有些迟疑后。黑衣人恭敬应道：“属下遵命。”
黑衣人正准备离开时，司寇钰颜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失声道：“慢着。”她来回踱步，眼睛紧紧盯着地面，腹议道：若就这么轻易杀了，倒便宜了她，本宫必定会让她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想到这里，司寇钰颜重新吩咐了几句，并嘱咐道：“这件事不可让寿王爷知晓。若他知道了，本宫拿你是问。”
黑衣人的身体明显有些僵直，随后点头应道：“属下遵命。”
待黑影从大殿消失后，司寇钰颜露出一抹浅笑，柔声吩咐唤道：“来人。”
宫女们鱼贯而入，面色各异。想必每个人心底都有疑惑，但哪里敢多问，只能这般细心伺候着主子。
司寇钰颜的心情似乎极好，兴奋笑道：“漂亮吗？对了，本宫远嫁蒙国，还不知那里的风土人情如何。你们几个曾在宫外生活，有没有听到一些有关蒙国的趣事？”
闻言，几名宫女滔滔不绝，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而司寇钰颜，则是表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不时附和几声。其中一名宫女突然唱起了蒙国的小调，声音十分清脆，异常动听，整个大殿的氛围一片祥和。
虽然是有目的而为之，但在这样的气氛下，司寇钰颜的心情显然明朗了许多，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一曲听罢，司寇钰颜掩不住兴奋，“唱得好。不过……”顿了顿，司寇钰颜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随后兴奋道：“本宫这也有一曲。颇为有趣。”话音刚落，便轻轻哼唱起来：
蒙国风光好勒／青草地／碧蓝天／遍地是牛羊／……
蒙国公主长得美勒／脚踏七彩金莲福运咯嘿……
如此轻快的曲调，让在场的宫女们全都跟和着唱起来。
唱完后，有一宫女好奇问道：“公主，曲子的蒙国公主，是不是德贵妃娘娘？”
司寇钰颜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点了点头道：“正是，她可是蒙国最美的公主。”
“公主，公主！”宫女们来了兴致，继续追问道：“脚踏七色彩莲，是什么意思？”
“这个呀……”司寇钰颜似乎想要吊吊大家的胃口，顿了顿才继续道：“听闻德妃出生的时候，天边一片七彩霞光，笼罩着蒙国皇宫。最为奇特的，是她脚底自出生就有一朵美丽的七色彩莲。”
“啊？”
“哇！”
宫女们顿时炸开了锅，兴奋地讨论着。
听着她们的讨论，司寇钰颜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无需一日，这首曲子便会传遍行宫，到那时，每个人都会知道：德妃，也就是蒙国的公主，脚踏七色彩莲……
正如司寇钰颜所想的那样，这首曲子很快在行宫里传唱开来。就连香卉，在清扫整（。。）理大殿的时候，也不由轻轻哼唱起来。
林依依靠在贵妃椅上，寻了本书卷翻阅。本以为昨晚那件事发生过后，同香卉的相处会越发尴尬，但从香卉的表现来看，昨天的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林依依本想说些什么，但见香卉那样子，也只好这般顺其自然了。听到香卉的歌声后，林依依似乎也被那轻快地曲调感染，不由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香卉不觉有异，兴奋道：“姑娘，这是蒙国的曲子，现在整个行宫里的人都在传唱。”
蒙国的曲子？怪不得有种现代少数民族曲子那淡远、豁达、辽阔的意境。只是，她总觉这曲子似乎有什么不妥。思及此。林依依吩咐道：“这曲子听来十分有趣，你再唱一遍。”
“是，姑娘。”香卉应声，随后哼唱起来。
听完后，林依依不由皱眉，真没听出有什么不妥。不由暗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感觉到香卉略带探究的目光，林依依开口问道：“曲子里提及的那个蒙国公主是？”
“是德贵妃娘娘。”
“什么？”林依依惊呼一声，脑海中霎时闪现出烟柳的容貌来。
香卉微觉惊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呐呐解释道：“奴婢说错什么话了吗？”
“哦，没。”林依依恍惚回神，微微支起了身体，再次难以置信地追问道：“可是行宫里的那个德贵妃娘娘？”
“恩。”香卉点了点头，接到林依依的示意后，忙将自己所知晓的信息道出：“德贵妃娘娘是蒙国的公主，皇上原本并不宠爱娘娘。听宫里的宫女们说，皇上是因为看到了娘娘的舞姿，才开始宠爱她。”
烟柳舞姿不凡，自然是有那样的能力。只是，皇上突然间宠爱一个早已被冷落的“异国公主”，想必原因并不会只因一舞那么简单。想到这里，林依依问道：“皇上开始宠爱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前。”
“半年前？”林依依呢喃重复，不由微微蹙眉，那个时候，她早已不在宜城。她本不该过多关心这些，但事情关乎烟柳，她心底难免有些复杂的思绪，继续问道：“半年前，宜城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香卉低头沉思，有些摸不着头脑，迟疑问道：“姑娘想问的，是什么？”瞥见林依依微微蹙眉的动作，香卉忙胡乱道：“太子殿下大婚，蒙国大王子前往宜城……”
“等等。”林依依打断香卉，求证询问道：“你是说，蒙国大王子半年前到过宜城？”
香卉点了点头，恭敬回答道：“蒙国大王子同长公主殿下大婚，就是半年前定下的。”
“原来如此！”林依依了悟暗叹，心底腹议道：想必皇上突然宠爱她，是因为蒙国大王子到来的原因。这样的政治婚姻，牺牲的往往是女人。在后宫之中，妃嫔中的谁突然间受宠，自然会遭人眼红，必定有人会想法设法地将那人拉下来。这首曲子的关键点，应该是脚踏金莲那一句，分明是有人知晓或猜到了烟柳的真实身份，想要以此来揭穿她。想到这里，林依依突然翻身坐起，吩咐道：“备车。”
香卉一惊，失声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
林依依一边取过大氅披上，一边吩咐道：“去德贵妃的寝宫。”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圣旨到。”
司寇龙泽，他又想做什么？林依依微微蹙眉，迅速掩上面纱，并抬手示意香卉前去开门，“去看看。”
宣旨公公走了进来，清了清嗓子道：“皇上口谕，喧丹姑娘即刻前往正殿。”
林依依颇有些无奈，但还是施礼应道：“丹姬接旨谢恩。”
宣旨公公抬手挥了挥，跟在他身后的数名宫女一字排开，手里端抬着的，全都是绚丽繁华的首饰和衣物。他一改之前宣旨时趾高气扬的气势，谄媚道：“姑娘，这是皇上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