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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动刀动枪……”
就在这激战一处即发之时,清朗的男声忽然插了进来,瞬间便化解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除了竹苓没回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正朝这边缓缓走过来的男人身上。
精贵轻薄的长衫,眉目俊秀雅致,眸如星辰落月般璨璨耀眼,在加上那时时翘着的嘴角与出众的气质,除了梵景还有谁?
中年将领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忙行礼道:“梵大人……”
梵景转着玉石锉刀的手小弧度的扬了下,漫不经心道:“这位小姐是我的熟人,药偏将便给我一个面子吧。”
那中年将领称是,没敢再多做停留,率着人扭头就走。开玩笑,这么位身上不知道藏了多少毒物的蛊师,一个不小心可就会丧命了。
细辛在苏府见过梵景,见人家帮忙解了围,连忙谢道:“梵大人,劳烦您费心了。”
梵景笑着摇头,走到竹苓面前道:“苏小姐?这回可欠了我一个人情哟。”
竹苓没心思跟他胡咧咧,亦没精力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抬睫望了他一眼,有些犹疑道:“你与那十六……十六王爷很……很熟?”
虽然说现在还是对梵景很没好脸色,但现在总归是有事要问人家,只得放缓点语气了。
梵景勾唇笑了笑,心里是很想将话说的与平日无异,只可惜在见着竹苓这凉薄不似往日的神色时,却是觉得失了玩笑的兴趣。
“怎么了?苏小姐有事要问?”他微微笑了起来,声音竟是难得的认真与温柔。
竹苓是没注意到他的变化,点头单刀直入的问道:“他是不是……是不是言出必行?”只要是亲口说了的话,便一定会让它成真……?
梵景仿佛察觉到了她这话中的意思,轻笑了声:“那是自然,十六王爷一言九鼎,这可是众所周知的。”
竹苓无意识的咬牙,心里也开始变得沉闷抽痛了起来。
一言九鼎?也就是说,既然他说了要娶她……那便是……那便是……
想到那个可能,她禁不住加重了力度,口腔内也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将竹苓的所有情绪看在眼里,梵景眸子微眯,意味深长道:“不过,说到这唯一能与十六王爷与之抗衡的,便只有……”
竹苓倏然抬眼,却在接触到梵景的视线时猛地一颤。
诸事明了该如何
据本草纲目》记载,木:上为枝叶,下为树根,生林泽山谷。味甘、温、无毒——济世医报》
“那人,苏小姐也认识,并且……还很是相熟。”
“相……熟?”
心尖似乎被一根细细的绳丝给吊了起来,颤巍巍的,不经用的好像下一秒便会断裂从空中跌落。竹苓脑中有了个模糊的概念,却始终无法确定他所说的相熟之人,是不是她所想的。
“九王爷温卿良。如果是苏小姐的话,我想王爷一定会很乐意帮忙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稍稍凑近了她一点,看着她不经意蹙起的秀丽眉目,无声微笑。
温卿良……吗?陆卿言的九哥?
可是为什么,他会帮助她?那可是与他有着血缘之亲的弟弟啊……
“他不是陆卿言的哥哥吗?”
梵景笑了,“苏小姐就别管这些身外之事,梵某求的只是小姐的一句话。”
竹苓蹙着眉,不说话了。
只求她的……回答吗?
没错,她的确是不想嫁给陆卿言,可是平白无故的,为了她这么个外人与自己的亲人作对……她没办法相信。
一直跟在她边上的细辛神色微变,几乎是瞬间,从来就恪守着主仆之分从不逾越的他忽然开口断然道:“五小姐,四少爷还在家等着您呢,咱们还是早些回吧。”
竹苓蹙眉看他,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见状细辛更是急了,悄悄扯了她的袖口急道:“四少爷会担心的。”
听此一言,竹苓忽而垂眼,低叹了声。
“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要回去了。”
不在没经过深思熟虑后就贸然答应别人,这一向是竹苓的处事方式。在济世县欺横市里这么些年,还会没见过本来答应的好好但转个身便反悔的摊主小贩吗?她心性跋扈,却是重信的很,久而久之的,也就养成了小事随心大事却得好好想明白后再给出回答的习惯。
梵景一愣,倒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平静了下来。几经思辗,他一笑,点头应道:“也可行。天色已晚,便由我送小姐一程吧。”
“随你。”
三人就这么一路无言的走着,在离苏府还有一条街的地方,忽然有明亮的火把光照来,接着便是男人高声的呼喊:“主子,找到五小姐了!”
竹苓循声抬头,便见路尽头处一大群人正举着火把往这边跑了过来,其间一条窄小的空隙中,远远可瞧见着身灰白常服的苏叶站在原地,端丽的眉眼间是一派冷凝担忧。
竹苓咬唇。
青石板的街道上早不复之前的清净宁祥,人声脚步声交织一片,偶有住在周围被吵醒的百姓将门开出一条缝,偷偷睨着外头光景。
“呵,苏太医这动静也未免太大了吧。”梵景瞧着围于街道两边举着火把的苏府家丁,不由轻笑着摇头。
看来这苏家人真是很看重这位年龄最小的妹妹呐,在济世县时苏半夏与苏白芥的纵容已经让他开了眼界,没想到现在这一惯云淡风轻的苏太医,倒比起那两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啧啧啧,怪不得这苏小姐刁钻跋扈蛮不讲理,感情就是这么被娇惯出来的。
苏叶绷着脸扫了他一眼,也没时间理他,看向竹苓低斥了起来,“你这丫头,大晚上的突然就跑了出去,这不成心让四哥担心着急吗?”
抬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他上下一阵打量,“没哪受伤吧?跑那么急可有摔着哪?”
听着苏叶满是关怀却难掩埋怨的絮叨,竹苓摇了摇头,越发觉得心中酸涩难平,“四哥……我累了……”
她慢声慢气的说着,就像是最后一丝气力也从身体中剥离了出来一般。
苏叶心下一抽,忽然泛出细碎的心疼来。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感受着那柔软的墨发与掌心接触时的温度,他轻声温柔道:“累了便回去歇着吧,也折腾一晚了。”
将细辛唤了来,他示意细辛将人给带回府去,当然,那一对跟着出来找人的家丁也跟随在他们身后离开了。
直到这时,苏叶才转身,看向一直在边上跟看戏似的梵景,“梵大人这回可是得到想要的了?”
他眉目冷凝,语气夹着三分冷淡与七分怒意。
说实话,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梵景虽占了大部分的因,可苏叶本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不是他默许了府内渐生渐多的暗桩,那梵景又如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在苏府并让竹苓知晓一切?
虽然说,苏叶此举是为了让温陆两人降低对苏家的防心,可凡是都有两面性,总不可能面面都能顾及到。
小五……
回想起活蹦乱跳飞扬肆意的竹苓成了刚刚那副样子,苏叶心中是又怒又气,面色也是铁青一片。
小五何其无辜,为何偏偏要她来遭这份罪?
“呵呵,苏太医好大的火啊……”丝毫没受到苏叶的低压风暴,梵景依旧是笑眯眯的,转着他那把走哪带哪的玉石锉刀,“十六爷的扇坠子被苏小姐给碎了,苏太医恐还不知道的吧?”
之前十六爷能毫无顾忌的下聘,不就是因着苏小姐收了扇坠木已成舟么?现下作为重要信物的扇坠儿没了……那他也没什么优先权了吧?
呵……真是可惜,枉费了这么多精力,到头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梵大人这话的意思我可有点不明白了。”苏叶微微抬头,眸色深沉冰寒,“那扇坠儿碎了,又怎么了?”
梵景转着锉刀的手一顿,啧然轻叹,“苏太医真是和我装糊涂了。这十六爷之所以下聘于苏小姐,不就是因了苏小姐收下十六爷的扇坠儿了吗?”
“收了扇坠儿,等同是帝上的赐婚口谕,那没了扇坠儿,是否就没了赐婚这一说呢?”
“既没了赐婚,那苏太医是不是也考虑考虑,九王爷与苏小姐的婚事?”
梵景一番话说得让苏叶哑口无言,欲回驳,却又因着心思全放在竹苓身上完全不能集中。
梵景见话以奏效,也见好就收,否则真把苏叶给逼急,还不知会出什么变数。
“苏太医,九爷可等着您的答复。”
他淡笑着,也不再言其他,懒散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去。
苏叶看着他的背影,隐匿于宽大袖袍中的手却不自觉攥紧了。
……
“陆卿言要娶小五?!!”苏白芥倏然拍桌而立,“我不允许!”
已是二更天的光景,回到府内的苏叶先是向细辛问清了竹苓去十六王府时所发生的事情经过,接着便前往苏白芥的别苑与他商谈了。
只可惜,苏白芥一听这事二话不说便直接生气起来了,哪还谈得上商量二字。
“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