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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烟的心捣鼓似的响着,他该不会再对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不敢瞧他,只得低垂着螓首,头几乎要匍匐在地上。
袖口中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内心慌乱错杂,赵如烟秀眉紧蹙,紧紧的咬住牙关。
耶律烈别有意味的眸光扫过赵如烟的略微苍白的小脸上,薄唇紧抿,黑眸中流露出一种矛盾复杂的情绪,左胸微微泛出些许酸涩的感觉。
他一言不发的掠过她们身边,往新房走去。
赵如烟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悬了下来,还好,耶律烈没有揭穿自己,就这么进了新房。
耶律烈推开雕花木门,晚风钻进房间,驱走了室内的沉闷。
房内,新娘中规中矩的坐在床沿,度云听到响动,轻声说道:“双喜,找到忆香了么?”
来人未有支声,度云不禁掀起红盖头,当水眸不期然的撞上耶律烈深邃的黑眸时,她红唇半张,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烈、烈哥哥?”
耶律烈刚毅的脸庞如用凿刀随意几下刻出的轮廓,棱角分明,清浅月光的照耀下他宛如神祗,像是凡人不可触摸一样。
他玉树临风的站在门口,晚风掠过,吹鼓他的白袍,度云颤颤巍巍的看着他,她只手仍旧停留在掀开的盖头上。
耶律烈伫立在门口,冷然孤傲、喜怒不形于色,度云瞧不出他在思索什么,她有些惧怕的与之对视。
耶律烈面无表情的走进去,“云儿,方才本王去处理要事了,你不会怪罪本王吧?”
度云恍若未闻,她只是痴迷的看着耶律烈,心如捣鼓,砰砰直跳。
耶律烈坐在床榻边,朝她眨了眨眼:“云儿,你是在怪罪烈哥哥刚才弃你而去?”
度云恍然,她抿唇淡雅一笑,红唇掀开:“烈哥哥,云儿不敢。”
她声音软细如蚊,面色羞赧,不觉已经垂下眼睫。度云不敢再看耶律烈的脸,乍看,她整张面容已经全部绯红,犹如晚霞一般。
“是本王不好,让云儿久等了。”耶律烈醇厚的嗓音似具有魔力,让人听得心神荡漾。
度云受宠若惊,她脑中极为混乱:“烈哥哥,云儿,云儿不敢!”她嗫嚅道,手有些不自觉的相绞在一起。
耶律烈轻轻的推开她,扯下她头上的红盖头,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她的芙蓉面。
他抬起度云的下颚,她只得仰面迎视着他,度云心中一震,那双黑眸仿佛有种强大的吸附力一样,将她牢牢困住,她跌进耶律烈那双幽深的眸子中,一时间,大脑无法思考。
迷魂的黑眸此时正蕴含着绵绵的情意,度云一瞬不瞬的与之对视,忘记羞涩与惧怕。
“你们都退下吧!”就在度云等待着耶律烈亲吻上她的红唇的时候,耶律烈突然开口,对门口的赵如烟跟双喜说道。
“是,大王。”赵如烟和双喜同时应道,悄然退到房外。
因为度云只是侧妃,而非正妃,按照辽国的嫁娶规矩,大婚是不用喝交杯酒的。
但陪嫁丫鬟要站在门外守夜。
耶律烈进去约有一刻钟的功夫,房内的红烛便被熄灭,想必是两人已经歇下了。
黑夜暗沉下去,今晚的月色却格外明朗。
赵如烟仰望着夜空,思绪万千,不知道此时此刻大宋的月色是否依然妖娆?
她真的好想念大宋,好想回去啊。
在辽国的日子,每一天都如履薄冰,兜兜转转了一圈,她又回到了这北院王府,真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还会遇到怎样的艰难困苦?
耶律烈的心思无人所知,他之前对她所做的一幕,在赵如烟脑海里挥散不去。
难道堂堂北院大王根本就是一个大淫贼?听闻他的侍妾府邸内美女如云,有近百名侍妾,现在又纳了一位侧妃,刚才还要轻薄于她,真是风流成性!
“喂,忆香,我们俩说说话吧,这夜还长着呢,不然没有被冻死,也要给闷死了!”双喜站在赵如烟对面,挥着手对她叫道。
“有什么好说的?”赵如烟此时心情正郁闷,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
“你的意思是,和我没话说是吗?别以为郡主宠着你,你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你知道我跟了郡主几年了吗?”双喜噘着嘴,她误解了赵如烟的意思了,她根本没有不把她放在眼里,只是现在的心情不愿多讲话而已。
“你才是郡主身边最信任的人,我怎敢不把你放在眼里?”赵如烟好笑的反问她。
“你知道就好!”双喜得意洋洋,根本没有听出赵如烟言语里的讥讽,她接着又说道:“这北院王府就是奢华,能够每天住在这里真是一件幸福的事,郡主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咱们家郡主命好,才有福气嫁给大王,大王那么了不起的男人,人又长得英俊不凡,我敢说这世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男人比大王更优秀……”
“是福是祸,言之甚早。”赵如烟低声耳语,声音小到双喜根本就听不清楚。
“你嘀咕什么呢?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今天可是郡主的大喜之日,你干嘛这副嘴脸?人长得丑就算了,还一脸的晦气,真是扫兴……”双喜总是看她不顺眼,算了,她愿意说什么便由她去好了。
“小点声说话,你想惊动大王吗?”赵如烟提醒她,双喜白了她一眼,总算闭上了嘴。
到了子夜,她和双喜都被冻得有些发抖,原本的困意也因为寒冷而全部被驱散,两人轻轻跺着脚,获取一点点的暖流,熬到寅时,正是夜与日的交替时刻,天色已有些微微变白。
寅时一刻,王府的管事带着一群伺候的丫鬟跟奴才前来,整齐地排在门外,等候着耶律烈起床,赵如烟和双喜也立刻打起了精神。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见里面没有任何动净,管事便站在门外高声喊道:“大王,早朝时间快到了!”
“嗯。”耶律烈的声音慵懒地飘了出来。
赵如烟听着这声音,内心竟是不由自主的一颤,现在的她对他似乎产生了一些抵触心里,不想观其人,也不想听其音。
但是现在不是说她不见就可以不见的,毕竟他们身份悬殊,他是主,是大王,而她是婢,是下人。
“烈哥哥,云儿伺候您更衣吧。”度云娇滴的嗓音也不经意的闯进赵如烟的耳中。
耶律烈道:“云儿,你再躺会,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即可。”
说罢,他高声道:“来人,替本王更衣。”
站在门外的双喜和赵如烟面面相视,赵如烟下颌一点,示意双喜进去。
双喜也不推辞,兀自推门进去,请安道:“大王早,郡主早。”
度云郡主斜靠在榻上,一层淡紫色的帷幔阻隔了双喜的视线。
耶律烈正坐在床榻上,白色中衣敞开,他伸出修长的指拢了拢衣服,一头乌黑亮泽的黑发随意的披在肩膀上,极其的慵懒性感。
他早料到赵如烟不会进来的,尽管事实摆在眼前,心里还是经不住会失落,她好生讨厌他呵!狂妄自傲的耶律烈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变成一个女人的讨厌对象。
双喜规矩的步进,扯过屏风上的一件白袍。
耶律烈穿好黑色软底靴,方才站起,他张开双臂,任由双喜为其更衣,双喜轻车熟路的替他穿好袍子,并且在腰间束上一条玉带,再接着是束发。
度云扯开纱幔,说道:“双喜,你下去吧。”
双喜应道便福身离去。
“烈哥哥,还是由云儿为您梳发吧?”度云娇柔一笑,这等事情她还真是不想让别人去代劳。
耶律烈面无表情道:“也好。”
度云接过耶律烈手上的衣服,穿戴整齐,黑发顺其自然的捋在右胸上,她细腻的手指触摸着耶律烈柔软的发丝,心里极其的满足,只要他能陪伴在自己身边,只要他不嫌弃自己,她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她相信,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一定会真正的接受自己的。
梳洗完毕后,耶律烈又陪着度云用完了早膳,这才去上早朝。
巳时不到,便有浩浩荡荡一堆人来到了依幽阁,每个人手里都端着贵重的物品,随之一起的还有皇上身边的贴身小太监云倌。
云倌正色说道:“北院大王侧妃听旨。”
度云、双喜和赵如烟三个人,都不明所以地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度云郡主温良贤淑,今嫁于北院大王侧妃,特赐贤德夫人晋升一品,赏赐黄金一百两,白银一百两,锦锻五十匹,珠钗首饰二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