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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任由心中的酸涩感觉发酵。他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姐姐,是弟弟我对不住你。”
“你过了那么多年的艰苦生活,自是有被富贵晃花眼的时候。我在这刘府里十几年不也是为这富贵生活而迷失了本意吗?”刘方氏突然笑了,那笑容却是有些冷清了。“弟弟,这木盒里的东西是姐姐我这些年的私房钱,你都拿着吧。虽然我与弟妹相处的时间不多,她……你可要留点儿心思。”
方平突然抬起头,似乎想要看进刘方氏的眼底深处。只是,那里头只有对他的担心和忧虑。
“姐姐,我都记得了。这里面的东西,我绝不给别人提。”方平郑重的点了点头,似是对自己也或是对刘方氏许下的承诺。
“那就好。我也乏了,你就好好回去睡一觉吧。只是现在身子重,明天是不能去送你了。你一切都要自己好好保重。”刘方氏似乎想要将方平整个人都印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姐姐的孩子重要,弟弟省得的。”方平脸上直到这时才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似乎是将心上的重担都放下了。可,也许只他心中知道,不管以后他的路会怎样,他都会为这个唯一的亲人而赴汤蹈火。
方平抱着包裹走了,那木盒被他深深的藏在了怀中。
回到屋中,方白氏已经睡下了,他盯着这个跟了他十几年的女人,心中却是因为刘方氏的一句话而有了怀疑。
方白氏不知梦到了什么,竟是发出一声轻笑。方平一怔,慢慢的将包裹放下,躺在床边。从来吃好睡好的他第一次失眠了。
翌日清晨,天空飘着微微的细雨。刘方氏本欲再留方平住一日,可方平竟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了。
方白氏嘴里嘟嘟囔囔的,竟是十分不理解方平的心思。按说刘方氏留他们住一夜,他们就能多享受一日的富贵生活,她也能多一日的差遣这些目高于顶的丫头们。
想到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让从来没有使唤过人的方白氏迷醉了。她不想回到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乡下,她只想呆在这城里过着饭来伸手茶来张口的好日子。
方白氏还想说点儿什么,可方平一眼瞄过来,那内藏了冷厉的眼神将让一向在家里说一不二的方白氏胆怯了,她怯怯的上了刘府为他们准备的马车。方平将木箱递给了方白氏,方白氏立刻双手紧紧抱住那木盒,里面可是有一百两银子,这一百两是她这几十年都没有见过的一大笔钱啊!
雨越下越大,马车行到半路便被风雨阻挡。陷在坑中,再也走不了一步了。
方平打了伞接了方白氏下车,正好他们停在一处客栈外,两人便冒雨进了客栈,要了间屋子暂且住下。
☆、第三十六章
“这不是老大夫吗?您怎么在这儿?”方平点了菜让小二送过来,刚离开柜台,一转身就看到了刑傲天和颜如卿。两人身上都沾染了些泥水,看来着实有些狼狈。
“呵呵,我和如卿进山去采了些草药,回程时遇到了风雨,看到这客栈便住下了。”刑傲天笑了笑,虽然身上沾染了泥水雨水,脸上的神情却是悠然自得的。
“老大夫若是清闲,不如等会儿和我们夫妻一起用饭吧。”方平笑着邀请到。
“这也好,只是老夫和如卿要先回去梳洗一下。”刑傲天笑了笑,看方平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这才带着如卿上了楼。
这客栈坐落在落城外不远的山坡上,山坡下便是一条灌溉农田的沟渠。因是春季,沟渠里的水倒也充足。
客栈视线开阔,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飘洒的春雨,其实也是一种享受。方平抿了口茶,一时间丢下所有的烦恼,心情竟是罕见的愉快。
方白氏换过了衣服,终于下来了。她此时竟是有些饿了,可见方平竟是没有点菜,脸上便存了丝不悦。
方平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看出方白氏眼中深藏的不悦,可是为何以前他就只看到方白氏那带着笑的容颜呢?人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或许是他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才想到在刘府的那几日,方白氏竟是处心积虑的撺掇着他,要他下死手害死姐姐和姐夫。
当时的他为富贵迷花了眼,只觉得方白氏善解人意。如今想起,方白氏话里话外都在挑起他的不满情绪。
方平攥紧了手中的茶杯,掌心与茶杯着竟是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你怎么了?那小二怎么还不上菜?我都饿死了,在刘府那些贱蹄子可不敢如此怠慢我们!”方白氏不悦道。
“是我吩咐小二晚上菜的,老大夫和他的小徒弟正在这里,便邀请他们一起用饭。”方平平平淡淡的将事实讲出来。可那方白氏却是一愣,随即指着方平道:“你糊涂了,若不是他们出手,咱们早就得了刘府,住在刘府那富丽堂皇的宅子里享受了。你竟然把仇人奉为座上宾,你、你真是糊涂了!”
“女人家懂得什么,那老大夫是个好心的名医,咱们与他交好,以后有什么事也好开口。”方平不耐烦道。就在方白氏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刑傲天师徒下得楼来了。
小二也随即走过来,一盘子的好菜都上了桌。
“这么多,我没叫那么多啊。”方平蹙眉道。
“这都是我叫的。好酒自然要有好菜才得相配。”刑傲天笑着,举起手中拎着的酒壶,在方平的隔壁坐了下来,把塞子给拔下来,倒给方平了一碗酒。
“花雕?”一闻到香味儿,方平眼睛一亮,端起了碗,一口喝下,那熟悉的香味儿,让他忘记留意一边方白氏的神色。
这场雨一直下到深夜,方平原来也是个书生,和刑傲天竟是罕见的有话聊。直到客栈打烊,他们才意犹未尽的各回各房。
深夜时分,客栈里灯一个个都灭了,藏在客栈外的一队黑衣人终于亮出了他们手中铮亮的刀刃。
将整个客栈团团围住,他们这才点燃了火把,一个个的火把将客栈照的如白昼一般亮。
刑傲天被外面的亮光惊醒,他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看去,那一队人马都掩上了面目,只露出一双狠戾如狼的眼睛。
刑傲天心中一凉,知道他的行踪已被孽徒知晓,这群人该是来杀他的。
“如卿,快醒醒。”刑傲天来到隔壁房间。自从和娘亲离开,她一向浅眠,此时一听到敲门声,就立刻醒了过来,快速的换了衣服,便开了门,让刑傲天进来。
“师父,怎么了?”颜如卿看着刑傲天那张暗藏了紧张和害怕的脸,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模样。
“那群追杀我的人已经来了。咱们必须得逃走!”刑傲天虽说着,可愁眉不展,竟是不知道该如何从这客栈里逃出去,尤其是客栈里还有不少无辜的百姓。
“师父?”颜如卿将窗户开了一隙,从漆黑的屋里看去,那些黑衣人一动不动的,似乎正在等着他们自乱阵脚冲出客栈,将性命自己呈上去。
刑傲天和颜如卿将重要的都吸都藏在身上,下得楼来,就看到方平夫妻和另外几个不认识的旅客正盯着大门外的情景,在小声蹈论着。他们虽然不知道外面这群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只看他们的打扮便知道他们不是善类。
小二和掌柜的也坐在其中,以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些客人。他们脸上没有了才进来时的欢喜,竟是将这些因雨停留的客人当成了断送他们财路甚至生路的杀神。
就在客栈里的声响越来越大时,那领头的黑衣人便如闲庭散步一般走了进来。
黑衣人站在门边,身上那嗜血的杀意扩散开来,几个胆小的客人立刻都往后一躲,恨不得离他百丈远。
他往柜台边一站,眼睛似乎盯着柜台上放置的酒坛子,可眼尾却在仔细观察着客栈里的几人。
那几人见他走到哪里,那里便只剩下那黑衣人。
黑衣人打开酒坛子。掌柜的即使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但也不敢上去阻拦。
一打开酒塞,一股子好闻的酒味儿就散开来,黑衣人鼻子一抽,手一松,那酒坛立刻摔到地上,好酒撒了一地。
刑傲天眉一挑,似乎已经明白了那黑衣人的想法。他拉着颜如卿尽量不漏痕迹的往后退。
那黑衣人似乎感知到刑傲天的举动,嘴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客栈里的众人竟是一个激灵,都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那黑衣人做什么都是慢条斯理的,手掌在柜台上掠过,那些摆放整齐的酒坛子立刻全都落到了地上。
“这位高人,您究竟想要什么。若是小老儿的错,小老儿愿意拱手送上所有的钱财,哪怕这客栈您要了去,小老儿也绝无半点怨恨,只请您放了小老儿,小老儿在这儿感激不尽。”掌柜的说着,竟是从柜台里取了所有的银钱,拱手给那黑衣人。
只那黑衣人却是不屑,手一挥,银钱便散落一地。那黑衣人向前一步,踩在那些银钱上,竟如踩在了客栈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