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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荣见周广博还不识趣,便道:“那就罢了,大不了我和她兄长养她一世,我们两家到衙门去做定论吧。”
周广博一听,立时傻眼了,还以为拿捏住霍荣不想女儿被休弃的心思,他能好好讹霍荣一笔的,没想霍荣却当机立断了。
在里屋回避的周冯氏,见状忙冲了出来,“姐夫请留步。儿女无缘,做不成亲家,还是亲戚不是。韵儿到底还年轻,一旦被休弃了,日后如何自处。按说我也不忍心看韵儿闹成这般名声的,就按姐夫说的,和离。”
这算是说妥了,霍荣也不愿再同他们家虚与委蛇,立时就到官府去写下和离文书,两家签押,存一式在官府里,就算完事了。
听闻和离了,霍韵大哭了一场,说实话她到如今还是喜欢周祺嵘的,只恨他不为她争气。
又听说得留下一半嫁妆,霍韵庆幸在周冯氏几次三番闹着要她嫁妆时,早把现银、银票、首饰、庄园的房契、地契和一概小巧之物都藏好了,又再霍榛来为她主持公道时趁机带了出去。
所以周冯氏一清点,自然就不对数,霍韵就说当初在京城她那多少嫁妆出来打点周家父子前程,又被周冯氏逼着拿了多少银子出来疏通救周广博的,把周冯氏给气得七窍生烟。
周冯氏是老早便惦记上霍韵手里离凤阳不远的一个庄子,这回说什么她都要拿下的,不想都不见了,就剩下一堆家什床、几案、妆台、箱笼、屏风、摆件、被褥、绸缎尺头和衣物,且霍韵还挑着值钱的摆件拿走了,留下这些个笨重的家什,和不禁放的绸缎衣物,让周冯氏破口大骂的。
可此时霍韵已同霍荣乘船北上了。
霍荣原是让霍韵留在南边霍榛家中的,可霍韵执意要上京,以为京中还有霍夫人,不怕受委屈。
霍韵这话一说,吓得霍榛忙堵她的嘴,嘱咐她回京后千万别提霍夫人,再将霍夫人当年害先夫人的事说给她听。
可霍韵听了却不以为意,暗道:“那都是什么年月的事儿了,不死都死了,难道还要让我娘偿命不成?也就是三哥哥没本事,回京我告诉二哥去,看谁还敢问娘的不是。”她这是全然将霍荣忘了。
船舟并未一路直上,道中霍荣又改了茶马,去见几个老部下又小住了几日,入京的时日就说不好了,所以等待到父女俩正式入京之时,霍家兄弟几个事后才来迎接。
而袁瑶更是不知,又因前日韩塬瀚来求,霍榷同袁瑶商议一番后,决计让袁瑶这日去韩塬瀚之妻白灵的娘家。
这还得从韩父亲——韩孟,见钱眼开,接着白灵头胎得女,出幺蛾子说起。
白灵嫁入韩家时,不过是十三,韩塬瀚见其年纪尚小,身子羸弱还不宜生育,有心体恤才成亲数年无出。
等白灵十六了这才打算起子嗣的事儿,白灵前年头胎得一女,叫乖姐儿,韩塬瀚首为人父,没有不高兴的,很是爱惜长女,也都说他们夫妻还年轻,哥儿日后还会有的,故而白家也欢喜。
不想这时,韩孟不知在何处又识得一位富足的乡宦,知道这位乡宦祖上出过不少高官,如今家中只有一女,今年已十七,因满面麻子又心气高傲,扬言非俊杰不嫁,才拖到这般年纪。
韩孟听闻后,有意结交这位乡宦,且有意无意说起韩塬瀚的官职,又不是叹息儿媳不孝,这些年无出,好不容易怀上了却生的是赔钱货。
那乡宦一听,韩塬瀚正合小女之意,便旁敲侧击,若韩塬瀚能休妻,许以全部家财为嫁妆,让小女嫁入韩家。
韩孟等的就是这话,这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
吃过一顿酒,韩孟就巴巴找韩塬瀚夫妻。
韩孟也不是没逼过韩塬瀚休白灵的,可韩塬瀚没答应,还闹得街坊邻居议论纷纷的,丢尽了脸面。
所以韩孟也不说让韩塬瀚休妻,只道找了个算命先生,给乖姐儿算了一卦,说乖姐儿是今生有命无运,累及家门之物,让韩塬瀚早早舍了才好。
多年才得的长女,韩塬瀚自然不肯。
一回不成,自然还有二回三回的,且都趁韩塬瀚不在家中之时,好几次韩孟就要抓起乖姐儿往门外扔,所幸白灵拼命维护,才保全了乖姐儿的性命。
白家听闻此事,上门找过韩孟评理,又让其胞妹白韩氏回娘家劝说韩孟,但韩孟就一口咬定乖姐儿是不祥之人留不得。白家也无法了,乖姐儿到底姓韩,不姓白。
白灵心疼女儿,抱着乖姐儿就回了娘家,只道韩家要休要弃她,她无话可说,但要她舍弃乖姐儿绝不能够。
白灵此举中正韩孟下怀,韩孟越发让韩塬瀚休妻了。
韩塬瀚是两头束手无策,这才求上门来。
白家也算是官宦之家,可一家子都是县主簿和州学正一类芝麻绿豆官,也难怪韩孟敢三番五次地不把他们家放眼里。
这日,忽然收到威震府的名帖,说威震侯夫人要来登门拜访,白家宅门何时接待过这样贵人,一时竟惊得白家上下束手无策,唯恐招待不周。
后又听白韩氏说起,这威震侯夫人原来还曾寄住在韩家,她见过的。
白家立时便让白韩氏领头接待这位威震侯夫人。
白韩氏又推脱了,因着袁瑶落魄寄住韩家时,她虽没作践,却没给过袁瑶好脸,如今让她怎好意思舔再着脸面去迎的。
无奈白家只得让白灵出面领头迎袁瑶的。
袁瑶到来本无意张扬,故而只乘了一辆悬了威震府标致的青幄翠绸车便来了。
至白家门前,袁瑶下车却见白宅门前竟早早跪了一地的人。
袁瑶让他们起身,进门拐进垂花门,就见白灵憔悴领着白家一干女眷仆妇迎她。
“都不比拘礼,我今日来,不过是想和白灵说说话。”袁瑶道。
白韩氏瑟缩着,见袁瑶并未瞧见她,后又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内院上房,这才松了口气。
待白家女眷都一一来见礼后,袁瑶只留了白母和白灵说话,其余让她们都散了。
袁瑶见屋里再无闲杂人,才问起道:“乖姐儿可好?”
白灵又亲捧来茶果,听袁瑶问起乖姐儿,面上有些黯然,道:“夫人可是来劝我带乖姐儿回去的?”说罢,又摇了摇头,“我若回去,乖姐儿就没命了。”
白母在一旁不禁持帕拭泪。
袁瑶却笑道:“谁说我来劝你回去的,我是来给我们佑哥儿提亲的。”
白母和白灵登时愣得不轻,“佑哥儿要定亲事自然可喜可贺,可夫人怎么到我们家来了?”
袁瑶这才道:“我看中的是乖姐儿,不来找你们,找谁去?”
好半天,白母和白灵才反应过来,“乖姐儿?”
“没错,就是乖姐儿。”袁瑶肯定道。
白灵一时竟跪拜在袁瑶面前,使劲磕头。
佑哥儿如今虽小,但却是世子。
霍榷此番晋为威震侯,品爵世袭罔替,日后定由佑哥儿承袭了爵位。
乖姐儿能同佑哥儿结成连理,就是世子夫人,日后还会是威震侯夫人。
看还有谁敢说乖姐儿有命无运,累积家门的不祥之物。
想通这里头的关节,白灵对袁瑶自然是感恩戴德的。
韩塬瀚知道后,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唯独韩孟惊诧之余,懊恼十分,回家后大骂威震府坏他好事,可除了暗地里的咒骂,他也不能把威震府如何了。
且白灵母女有了威震府做靠山,韩孟就是想再对她们做什么算计也要三思而后行了。
袁瑶从白家回府,才进门就被霍韵劈头盖脸一通责问,“你是怎么照顾我二哥的,让他成了如今这副鬼模样,这往后如何见人。”
若只是说她,袁瑶倒不会同霍韵一般计较,但如今她最听不得别人说霍榷的模样,伤霍榷的心,就是霍榷的胞妹也不成。
所以袁瑶立时就阴沉了脸,道:“哪里来的乡野泼妇,敢威震府撒野,给我打出去。”
“放肆,你们谁敢动我,我可是你们二姑娘。”霍韵喝道。
宫嬷嬷冷笑道:“我们威震府只有一位姑娘,就是馨姐儿,敢冒充侯府姑娘最加一等。”
“我……我是你们的二姑奶奶。”霍韵又忙道。
袁瑶道:“我们霍家可是世代诗礼之家,出去的姑奶奶也没有这样不懂礼数,不懂尊卑,不知轻重,口无遮拦,比之乡野村妇还不如的。”
霍韵面上一阵臊红,“都睁大你们的眼睛瞧清楚了,我是你们侯爷的胞妹,霍韵……”
不待霍韵耍完威风,宫嬷嬷就打岔道:“哟,还当是谁,原来是被休回家的二姑奶奶。”
“你……你们……”一下子将霍韵的短处给生生揭开了,让霍韵又气,又羞,又恼的。
袁瑶道:“霍韵,我只当你经此一事,定会有所长进,不想还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说罢,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