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乱把袍子一穿,霍杙急急就出了东院,连下人准备车轿的功夫都等不及,沿着夹道就跑。
霍杙只觉这一程山长水远,好不容易跑到正院侧的穿堂,刚要往里冲就见侍卫拦下了。
“放肆,我你们都敢拦。”霍杙喝道。
侍卫自然是认得霍杙,只是手上依旧不放下,抱歉道:“大爷息怒,侯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违者格杀勿论。”
“大胆,”霍杙伸手一指,“我进出前院多少年了,如今才是知道这叫擅闯,有种你们动动我试试看。”
霍杙刚往前一步,就见所有侍卫刀剑出鞘,把霍杙吓得往后了数步。
霍杙那是又惊又气,指着侍卫们道:“造反了你们,这是要造反了你们。铁头呢,把铁头给我叫来。”
不等人叫,铁头就过来,只是他也不出来,只在里头向霍杙拱手见礼,事情不用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形,道:“大爷受惊了,实在是卑职有令在身,冒犯了。”
霍杙知道一时是闯不进去了,不由眼珠一转,往绕了个大圈,往寿春堂去。
此时霍老太君刚听跟官陶阳去家庙的婆子回事儿,说官陶阳日夜佛前诵经,茶米不思令老伤旧病一并勾起了。
霍老太君那有不心疼的。
这会子就是霍杙来了也顾不上了,只听霍老太君一直哭喊着,心肝肉,可怜的陶儿,可到底还有一丝理智在,没当场就把人给放出来的,一心要等袁瑶生产了之后。
“老祖宗,你还功夫想那贱人的,侯爷就要被二弟他们蛊惑得把世子位给了二弟了。”霍杙道。
“什么?”霍老太君霎时忘了官陶阳这桩,“你说什么?”
霍杙只得重复道:“侯爷把前院给戒严了,明日侯爷出征,独独叫了二房过去,这是什么道理?”
霍老太君脑子一时转不快,便问:“什么道理?”
霍杙小声在霍老太君耳边说了几句,登时让霍老太君蹦了三丈高,大叫道:“这逆子,我还没死了,他要想我早死,就给二房的请封。”说着龙头杖都不要,就往正院去。
与此同时倥偬阁里,霍荣在袁瑶和霍榷震惊的目光中打开一密室。
霍荣从密室中取出一扁长的匣子和一封书信。
霍荣小心将两样东西分开,放在他的大理石书案上。
袁瑶只一眼,却蓦然不动了,两眼紧紧地盯着那封书信不放,因她认出来了,信封之上的笔迹。
霍荣自然也是看出来袁瑶的变化,也不隐瞒道:“没错,这是你父亲留下的,给你的。”说罢,就将信给了袁瑶。
袁瑶想迈步,却一个踉跄,幸好霍榷一直在她身边,及时护住了她。
好不容易才走到书案前,袁瑶两手颤颤接过遗书,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滴落。
书信上的蜡封完好,可见霍荣一直信守诺言,小心保存着。
袁瑶从信封中取出信笺来,霍榷本来走开,让她一人看,却被袁瑶紧紧抓住了手,袁瑶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只用泪湿的双眼无助地望着他。
霍榷明白她的意思,用衣袖拭去袁瑶的泪水,坐在她身边。
袁瑶小心地展开信笺,细细阅读。
原来袁父的遗书,给他们还原了当年袁家藏匿库银的真相,只是让袁瑶和霍榷没想到的是,竟然真是袁父盗取了库银,而且这里头还有霍荣。
当年祯武帝执意要征讨胡丹,一雪国耻,群臣死谏依旧不能动摇祯武帝。
袁父和霍荣决计釜底抽薪,偷取库银。
事发,袁父身为户部尚书首当其冲,可袁父毅然为之。
袁父和霍荣留意到当时的三库大臣老北靖往偷梁换柱监守自盗,知可利用。
袁父先让属下右侍郎廖文,和负责看管库银的银库郎中庞清取得老北靖王的信任,时机成熟后借他人之手暗示老北靖王偷换库银,逼着他请辞三库大臣之职。
机会就在老北靖王开库和他们清点库银之时。
当日的确同霍榷推理的那般,的确是由袁父、北靖王、户部右侍郎廖文和银库郎中庞清四人一同开的库房清点库银。
袁父先假装才发现的库银有假,执意要上禀天听,北靖王要狗急跳墙,廖文按计划给北靖王建议,栽赃嫁祸给袁父。
北靖王令廖文和庞清看守住袁父,他自己先将假库银运出。
袁父和霍荣正是趁北靖王忙着销毁证据之时,将库银偷出。
只是到最后袁父都未在信中提起库银到底藏在何处,可见袁父为人之谨慎。
知道当年之事的人,如今都死了,只剩下霍荣了。
看完遗书,袁瑶将信捧在心口,和霍榷一道看向霍荣。
霍榷气息有些不稳了,目光有些凝滞,“库银到底藏在那里?”
霍荣面上依旧道:“数额之巨大,难掩人耳目,并未运出宫。”
果然。霍榷心中暗自道。
“就沉在银库后不远处的护城河底。”当说出这话时,霍荣只觉心中一松,那压在心中秘密终于吐出了。
“事发后有岳父在前头引人视线,还有谁会想到在库房四周掘地三尺而找,好个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霍榷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袁瑶抽噎问着那份已经不可能回应她的遗书,“为什么?爹爹你难道就没想过我和娘会如何吗?”
霍荣将那个扁长的匣子打开,一张明黄的绫缎出现在里头。
遗诏!!这是袁瑶和霍榷脑中毋庸置疑的。
可当霍荣小心捧出绫缎展开时,袁瑶和霍榷都看清,的确是遗诏,不过并非是先帝遗诏,而是太皇太后的遗诏。
看完遗诏,袁瑶和霍榷都跪了下来,终于明白了袁父的苦心。
霍荣郑重地将遗诏交给了袁瑶和霍榷。
“只有你们才能继承太皇太后和袁大人的意志了。”
正文 14326日的更新在这里
等袁瑶和霍榷从倥偬阁出来,霍老太君在外和铁头对持了半日。
铁头也不愧是镇远侯最为信任的人;就算不敢对霍老太君刀剑相向;可也未让霍老太君近来半步。
霍老太君想要以肉身直撞;铁头就用人墙堵,霍老太君自持身份到底也不敢和男人肢体相碰的,见此法不通就让霍杙带人打杀出一条通路。
可霍杙能带什么有用的人来和府中侍卫对抗的,也不过是平常里的长随小厮;东院的丫头婆子。
只要不是霍老太君;铁头对任何人都不客气,直接砍杀在地。
血红喷洒一地;残肢四处;不说霍老太君这样常年深居内院的妇人,就是霍杙这样的也是看着胆战心惊的。
霍杙虽为武官;可到底没上过沙场的,可也知道输人不输阵的,大喊道:“反了,反了,噬主了……”
“作死的孽障。”一声咆哮,把霍杙给镇住了。
霍荣从层层侍卫中走来,“来人,把这孽子给我关小祠堂去。”
霍杙立时就抱住霍老太君的脚,哭喊道:“老祖宗。”
霍老太君虽吓得全身发抖,却还是要护霍杙的,指着霍荣道:“老大是我带来的,你说他作死,我是不是也……”
“母亲。”霍荣喝断霍老太君的话,又回头吩咐道:“护送老太太到我书房去。”
也不知在书房霍荣对霍老太君说了什么,霍老太君终于安生了。
而在霍老太君和霍杙大闹时,袁瑶和霍榷早便绕了远路回到漱墨阁了。
翌日,除了被关在小祠堂的霍杙,一家老小再送霍荣披挂上马。
“祝侯爷,马到成功,早日班师回朝。”家人齐声祝道。
霍荣策马而去。
到底是儿上战场,霍老太君久久立于门内舍不得离开,儿孙们只得陪着。
待众人劝说了半日后,霍老太君这才稍稍止住了,慢慢往回走。
袁瑶等一辈的孙媳妇一路跟着霍老太君和霍夫人身后。
昨夜宋凤兰撺掇霍杙去闹,没讨着好,今日脸上的颜色自然没多少好看的。
王姮自上回进宫见王皇后告状,未再见太后催促她找遗诏的,便也不再在找遗诏上头用心了,且在南阳伯府那半月里,终于有机会和自己心上互表了心思,如今只一心一计地想着怎么同霍榷和离了。
袁瑶得了遗诏,心中几分沉重,故而脸上也不多见笑意。
现下这几个妯娌里,就冯环萦活泛些了。
冯环萦眼珠子溜溜地转,来回在袁瑶、宋凤兰和王姮三人脸上扫过,见她们脸上颜色各异,遂笑逐颜开,故作亲密地拉着袁瑶手问道:“榷二嫂子,听说昨夜镇远戒严,就是大爷和霍老太君都进不得,只二爷和榷二嫂子能进去了,不知侯爷都说了什么,这般神秘的?”
昨夜闹起来时,冯环萦就想过来凑热闹了,可霍榛死活拦着,今日有机会,她怎会不挑拨一二的。
一听冯环萦那调调没谁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的,霍夫人眉头都蹙起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