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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霍夫人频频给冯环萦使眼色的,冯环萦明白霍夫人的暗示,不情不愿地才要张嘴顺着袁瑶给的台阶下,就听外头脚步急急地有人跑过来了,回说:“外头来了位内官,说是来宣特旨的。”
霍荣赶紧领着一大家子到二门外迎了人。
霍荣和霍榷等也算是宫里的老熟人,来人自然是认得的,是六宫的掌宫大太监。
把老太监引到正院正厅上,老太监站北朝南,道:“惠妃娘娘身子欠安,奉皇上旨意,宣召霍门袁氏进宫探问。”
霍荣看了霍榷一眼,领了一家大小谢恩起身,又吩咐袁瑶赶紧去。
罢了老太监也不耽搁,就辞了。
这也是韩施巧头一回请旨召的袁瑶进宫,让袁瑶一时心惊肉跳的,就怕是韩施巧在宫中有什么不测了。
“二爷,可是……可是娘娘在宫里……在宫里出什么是事儿了?你怕我坐着身子……却不敢告诉我。”袁瑶都有些六神无主了。
霍榷到底是比袁瑶清楚些宫里的事儿,韩施巧是因着什么召的袁瑶进宫,他也能猜出个一两分来了,搂住袁瑶安抚道:“别自己就先吓着自己了。不过是娘娘她想不透些事儿罢了。”
袁瑶相信霍榷不会骗她,便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儿?”
霍榷俯首到袁瑶耳边道:“娘娘怀了龙嗣了,日子还浅,她还不想让人知道。”
一听袁瑶便明白了,“娘娘这是在犹豫,该不该要这孩子?”
霍榷点点头。
韩施巧在宫中全赖祯武帝庇护,五皇子围城逼宫刚过,祯武帝多少都有些防备身边的儿子了,孩子这时候来得的确不合时宜。
袁瑶穿好繁琐的诰命服,摆出全副执事,在霍榷的护送下往宫里去了。
到玄武门,袁瑶下车,一内侍从里头出来,道:“霍门袁氏,着令入宫探问。”罢了,几个小火者抬着轿舆过来了。
霍榷往内侍手中塞了个荷包,“内子身子不便,公公多多照应。”
内侍将荷包袖入掂了掂,道:“霍大人客气了,惠妃娘娘早有吩咐的。”
袁瑶听了这才上了轿舆。
小火者一路平稳,将袁瑶抬至瑞禧宫门前。
袁瑶落轿,便见韩施巧身边的肖姑姑已在门外迎她了。
“娘娘有谕,夫人身怀六甲多有不便,只需请安,一概仪注可免。”肖姑姑宣罢,引袁瑶入内。
虽头一回来瑞禧宫,可到底心里记挂着韩施巧,也无心去看满殿的琉璃夺目,画栋雕梁的。
肖姑姑将袁瑶往韩施巧的寝宫领。
进了一座正殿,里头帷幔层层,不知韩施巧在何处。
肖姑姑向西次间处见礼,报道:“启禀娘娘,霍二奶奶到。”
袁瑶只得依照肖姑姑所朝的方向蹲福,“娘娘万福金安。”
“快请进来。”韩施巧的声音传了出来。
一层层帷幔被掀开,袁瑶小心移步往里头去。
尽头正是歪在榻上韩施巧。
待袁瑶进去后,身后的帷幔又一层层落下。
见着袁瑶,韩施巧仿若见着主心骨了,起身拉过袁瑶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彷徨无措道:“我有了,可这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袁瑶明白的,稍安抚了韩施巧后,道:“秦时有员大将叫王剪,秦王令他攻取楚国,他先问秦王要田园美宅,秦王准了。王剪兵至临潼时,他又向秦王要了修缮田宅的奴隶和民工,秦王又准了,后来王剪又向秦王要了奴婢佣仆,秦王还是准备。王剪这般来回派人向秦王求赐东西,秦王都一一准。王剪属下不明所以,王剪便道:‘王,骄矜多疑,不轻易信人,如今倾国兵马皆在我手,王最忧我拥兵自重自立为王,倘若我不几次三番向王讨要东西,让王以为我是胸无大志,只要有人谗言,王必疑我图谋不轨。’”
现今的祯武帝正形同秦王,骄矜多疑。
韩施巧反复思忖后,道:“你是让我想法除去皇上对孩子的防备和顾虑?”
袁瑶摇摇头道:“就算娘娘以后诞下的是皇子,可皇子幼小又能如何?关键之处在于娘娘你,可是母凭子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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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施巧惊诧道:“我?皇上会疑的是我?怎么可能,我求的不过是平平稳稳;你知道的;他也知道的。”
袁瑶伸手握住韩施巧的双肩;郑重道:“曾经娘娘是没有那样的条件,所以臣妾只能让娘娘求平平稳稳。如今娘娘有一争那个位置的机会了,不说皇上,就是臣妾也真心想问娘娘一句;娘娘你想要那个位置吗?”
韩施巧只觉背后一阵积寒;她想要那个位置吗?这一句忽然成了附骨之疽,令她摆脱不了;“可我……我……已经和家里断绝往来了;他们……不会支持我的。”
纵然韩施巧支支吾吾的,可不难听出她开始存了那个心了;袁瑶不禁忧心了,可却又道:“小小韩家,可有可无。娘娘别忘了,还有臣妾,有二爷。”
韩施巧慢慢抬头看袁瑶。
袁瑶近韩施巧耳边道:“臣妾背后是满朝的清贵,二爷是朝中的后起之秀,前途无量,倘若二爷和臣妾支持娘娘,又有多少人敢说里头没有镇远侯的意思。娘娘,侯府如今的权势可比当年太皇太后在时。”最后一句,袁瑶说得无比肯定。
“娘娘?!”袁瑶虽只是轻轻一唤,却如同逼问。
韩施巧一时全身战栗了起来,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去,最后摊倒在榻上,“别……别,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韩施巧重重地喘着粗气,仿若快要窒息了一般,她拼命地吐息着。
袁瑶冷眼看着韩施巧,她不能帮韩施巧,在这深宫后院,离权利太近了,诱惑无处不在,稍有动摇就会万劫不复,只能韩施巧自己去看清楚,走出来。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一刻钟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了……
韩施巧的呼吸在慢慢地舒缓过来,袁瑶看见韩施巧的双眼在慢慢恢复清明,袁瑶就明白韩施巧的抉择了。
袁瑶松了口气。
可要是韩施巧没能经受住考验,袁瑶知道,她和霍榷也不是不能为之一争的,且胜算不小,只是从今往后需步步为营,绝不可有分毫的行差踏错,稍有不测便是家破人亡。
韩施巧坐起身来,手还有些发颤,可在握住袁瑶手的时候却无比坚定,“瑶哥儿,你说我胸无大志也好,怒我不争也罢,曾经我所求的不过是相夫教子,平安一世,可天不遂我愿,让我入得宫来。世人都羡我飞上枝头成凤凰,那里知道这深宫后院是个吃人不吐骨头,今日不知明日的下场,这些我一人受便够了,我不能让孩子也同我一般,倘若这样我宁愿他不要到这世上来。”
说罢,韩施巧真怕袁瑶在生气,一直都不敢看袁瑶,不想却听袁瑶道:“那就好,那就好,你若是要生下这孩子,往后宫中的牛鬼蛇神定会想方设法这般诱哄娘娘,只要娘娘心坚定如今日,定能无忧。”
韩施巧很是讶异,抬头只见袁瑶笑意淡淡,看向她的眼中只有欣慰,让韩施巧觉着能有人明白她的用心真好,不禁靠向袁瑶的肩头。
袁瑶的肩膀单薄而瘦小,可韩施巧却觉着是无比的可靠,那一直不舍紧紧锁在心底的秘密,她决心告诉那个到如今她还深爱着的男人。
留下办法保他们母子平安的办法,袁瑶挺着身子有些艰难地走了,直到看不到袁瑶的轿舆,韩施巧才收回了目光。
韩施巧并未急着去找祯武帝,而是走向了书案,铺平了信笺,拿起了笔,一时记忆翻滚,让她痛彻心扉,一滴泪珠落下,让她惊慌,幸好并未打上信笺上。
在未落笔之时,韩施巧只觉无比沉重,当一字呈于纸上,才觉心中放下了。
那些曾经年少的私心让她觉着羞愧,所幸有情人终得相守,她感念苍天。
书信韩施巧是一气而成,未有停顿。
待到墨干,韩施巧小心折起,交给肖姑姑。
罢了,韩施巧走到镜台前,卸去簪钗,只余一支压髻簪不至于披头散发,再将锦缎华服换去,只着一抹湖水晕染浅浅的卵青,便往出了门。
祯武帝此时在光明殿和群臣商议。
已入三月虽还有春寒料峭,可到底冰雪开始消融,胡丹汗王蠢蠢欲动,欲带胡丹国中各部南下亲征。
坚壁清野虽能抵御赤尔干一部,面对胡丹倾巢而出,大汉唯有一战。
韩施巧执意等在殿外,待到祯武帝宣见时,韩施巧双腿已僵直,却阻止不了她的前进的步伐。
此时祯武帝正俯首御案,疾笔批阅奏章,听韩施巧跪拜,也未曾抬头,只道了一声,“平身。”
只当祯武帝朱批奏章完后抬头,见韩施巧依旧跪在地上。
祯武帝不是个有耐心哄逗女人的人,见状便是知道韩施巧有所求了,便道:“说吧。”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