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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揭穿他们母子的把戏了。”王姮气呼呼道。
袁瑶却说:“宋凤兰还被人当傻子一样的蒙在鼓里,你如今去揭穿了岂不是帮了宋凤兰?”因着自己的口快,害了霍俍日后没平安日子,袁瑶有心弥补过错,这才劝阻的王姮。
大房的子嗣有目共睹,倘若不装傻扮懵,难以平安长成。
不得不说,袁瑶如今拿捏王姮的痒处是越发的精准了,只一句便王姮便收了怒。
“就是这理儿。”王姮又坐了回来,“只是好好一个儿子,姓官的干嘛让他装傻子?”
叹了口气,袁瑶这才道:“俍哥儿虽是庶出,可却是大房的长子,而在他后头的不是残就是瘫,不是瘫就是病没个健全的,就光他一个是好的,谁知道宋凤兰会打什么主意,抱去养在自己身边,将来长成个只亲养母,不知生娘的,也就算了,就怕宋凤兰一时想不开,给弄死了他。”
王姮点头笑道:“以宋凤兰那性子,要出这手的确不出奇的。”
这还只是其一,最为关键的是,霍老太君一直在说给官陶阳弄个诰封来,那时霍俍就变成嫡子嫡孙了。
如今镇远侯还未请封世子,谁说得清到底有没因着子嗣的关系呢?
大汉爵位承袭,历来都是传嫡不传庶的,不会传给身有残疾的。
袁瑶抬手轻覆上自己的小腹,也正因如此,官陶阳才三翻两次地对她出手,倘若她是女儿也就罢了,要是儿子那才是真正意思能承爵的嫡出。
王姮又嗤笑了一声,道:“你说等宋凤兰知道了,那时她会是个什么嘴脸。哈哈……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袁瑶赶紧又道:“俍哥儿快六岁了,也瞒不了多久了,除非官陶阳一辈子不想让俍哥儿启蒙,可要是那样俍哥儿一辈子就算完了。”
“反正那时又有热闹瞧就是了。”王姮得意忘形了。
就在袁瑶和王姮两人在悄声说话间,官陶阳在霍老太君身边也没闲着。
只听官陶阳小声地劝哄着霍老太君道:“老祖宗,说来也怪不得二奶奶这般草木皆兵的,您想想,在她之前,二爷的子嗣可是一而再地被人给暗害了的,她这般小心谨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老祖宗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霍老太君不做声,但脸上可见微霁了。
官陶阳便接着劝道:“要按我说,昨日老祖宗这般知道的都会是说好意,可不知道又会说您老过于偏心了,二奶奶心中难免会不怨,想来二爷也会不快,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生疏了祖孙情去,就得不偿失了。”
霍老太君沉吟了片刻,“罢了,看在你的脸面上,只要她们肯说句软话,我就既往不咎。”
官陶阳立时笑道:“果然是老祖宗有心胸。”
只见官陶阳起身回头示意端着用缠丝玛瑙盘装的一小碟子藕粉桂糖糕的郑婆子跟上,便往王姮和袁瑶处走去了。
“妾先给榷大奶奶、榷二奶奶道个新春万福。”官陶阳故意拔高了声音,引来人不少人向袁瑶她们这边瞧来,但官陶阳对袁瑶和王姮礼数十足,就是长君伯夫人也挑不出她的错来。
王姮抬头见是她,便意有所指对袁瑶道:“说曹操,曹操到。”罢了,也不理会官陶阳只一味端茶吃。
此时屋里有多位长辈看着,袁瑶不能像王姮那般无视官陶阳。
再看官陶阳身后郑婆子手里拿的东西,袁瑶那里还会不懂官陶阳这是又要出伎俩了。
袁瑶暗暗吸了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按礼袁瑶对官陶阳也勿用起身去扶的,可袁瑶还是缓缓起身郑重地伸手扶起了蹲福的官陶阳,玩笑道:“可是瞧见我至今还未给俍哥儿压岁钱的,你这做姨娘的就亲自过来为他讨了?”
官陶阳故作的动静,早引来许多人看她们了,所以袁瑶这话一出不少就笑了。
袁瑶也不待官陶阳说话,就招手让霍俍过来。
奶娘自然是不敢怠慢的,抱着霍俍就过来了。
见袁瑶把儿子给招近来,官陶阳心里难免不担忧的,可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又有霍老太君在旁,谅袁瑶也不敢对她儿子如何,便未阻拦。
霍俍被奶娘抱着过来,一味地只低着头。
袁瑶摸摸霍俍的头,“好可怜见的孩子。既然你姨娘都过来,我这荷包可不能轻了。”回头对青素道:“你去挑个最大最沉的荷包来。”
一旁王姮道:“二奶奶是不知道了,我们俍哥儿不要大的,只要小的。”
袁瑶又笑道:“青素,你整盘端来,让俍哥儿自己挑。”
青素端个荷叶瓷盘来,让霍俍挑。
官陶阳便笑道:“小心他一气把你的都要了去。”
袁瑶道:“倘若因着我这一盘子荷包,叫俍哥儿难得机灵了,知道能都拿了的,看以后还有谁敢拿两样来逗他的,那我也觉着值得了。”
于是旁人就跟着起哄道:“俍哥儿听到没,快拿,都拿了去,让她充大方。”
官陶阳等众人稍稍平静了,又道:“老太太说,在宫里领宴见你没用多少,如今你双身子,饥一顿饱一顿的可不成,让你吃几块糖糕先垫补着。”说着回身接过郑婆子手里的玛瑙盘子,小心捻了一块藕粉桂糖糕递给袁瑶。
王姮挑挑眉,东西是霍老太君给的,且官陶阳是刻意选这等让众人都瞧见听清的场合,倘或袁瑶拒绝了,那可就是不识好歹,忤逆长辈了,这是逼着袁瑶不得不吃。
可再看袁瑶,她似乎并未看出官陶阳的用心,欢喜地向霍老太君的方向蹲了一福谢过后,接过官陶阳手里的糖糕,道:“不敢独食,见者有份,来,俍哥儿也吃一块。”
不等官陶阳婉拒,袁瑶就将糖糕直接往俍哥儿嘴里就送。
官陶阳大惊失色,更尖叫了起来,“不。”也不顾上手里的缠丝玛瑙盘了,一把就要袁瑶给推开,把糖糕都摔了一地。
袁瑶早有准备,故而只踉跄了几步,又有青素在旁及时扶住,便稳住了。
官陶阳的失态冲动之举,自然在场的都看清楚了的,不由都讶异地看着她。
“官姨娘,我们二奶奶不过是喂俍哥儿吃块糖糕而已,又不是喂他吃砒霜,你这是做什么?”王姮故意道。
果然,王姮这话一出,不少就持疑惑的目光看向都掉地上的藕粉桂糖糕。
官陶阳紧紧地抱住俍哥儿,知道自己坏了事儿,强扯出一丝僵硬的笑,“榷……榷大奶奶玩笑了,俍哥儿才吃的药汤,和藕粉桂糖糕相冲,所以我才莽撞了。”
在场的可有不少是经历得多了,官陶阳这话有多欲盖弥彰,她们门清得很,特别是霍夫人。
霍夫人就像笼了一身的阴森,在她刚要说话之时,霍杙和霍榷从外头冲了进来。
“快,赶紧都家去,有人围了京城,要逼宫了。”霍杙慌里慌张道。
这下子众女眷吓得不轻,一团骚乱的就往门外涌去。
霍榷过来先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披袁瑶身上,道:“如今只是围城,叛军还未能入得曾来,你赶紧家去,回去后紧闭门户。”
袁瑶抓着霍榷的衣袖,“那你呢?”
霍榷沉了一口气,望着门外,“围城逼宫的是五皇子,我要进宫去。”
五皇子正是先皇后之子,祯武帝唯一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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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舆到如今自然不如马车了;可再从镇远府调来马车;怕是也来不及了,少君伯放心不下寡嫂,立时令妻儿孙小全家留了下来;长君伯夫人便将她府中所有的车马都给了镇远府和族里人。
霍老太君连龙头拐杖都顾不上了,一直紧抓着官陶阳,因她知道只要她一松手;霍夫人和二房有太多的法子在这纷乱中;令官陶阳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直到上了头一辆马车,车中只余下她们外祖孙俩人,霍老太君本有话要问官陶阳;可见她抱着俍哥儿躲在车厢的角落瑟瑟发抖时;霍老太君到了嘴边的问又咽了回去,出口一声叹息后,道:“以后你离袁氏远点吧。”
仿若还未从惊吓中恢复,官陶阳神情恍惚,目光涣散,所以似是没听到霍老太君的话。
也只官陶阳自己知道,她听到了霍老太君的话,她心中沥血嘶吼,“袁瑶明知糖糕不对,却还硬塞给俍哥儿吃,其心可诛,我本不欲取袁瑶母子性命的,是袁瑶逼的我。”
而在另一辆车上,霍夫人一手牵着霍韵,一手拉着袁瑶。
霍韵因霍夫人的妥协,虽被禁足在浣花阁,可到底得偿所愿了,倒也安生在闺阁中待嫁,只是不时口出“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一类强说愁的思春之语,把浣花阁中的下人们吓得不轻,霍夫人也头痛不已,不惜仗势威逼京中一位绣娘上门教授霍韵女红,以期霍韵不再终日无所事事,口出不当毁了她自己的名声。
因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