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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些……”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这些不都是娘平日精心炼制的各色毒药和解药吗?
“莫莫,你听好了。”娘忽然握住我的手,脸上神色严肃冷静,“这次出去,我不再禁你用毒,但是,用的时候要万分小心,不管做什么、怎么做,都以保护好你自己的安危为首要考虑,记下了吗?”
我看了看娘亲严肃的表情,掂了掂手里沉沉的小包,忽然感觉有点无语。瀑布汗,瞧这阵仗,娘在外面的仇家对头似乎很不少啊。
虽然,我很想小手一挥,潇洒地说一句: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不过,我还没打算随随便便就替别人还了,于是郑重地点点头说道:“我记下了,娘。”
“嗯,很好。”娘笑了笑,摸摸我的头,“那就早点睡吧。”
烛火熄灭,小屋里一片幽暗,想到明天就要出趟远门,也不知前路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这一觉睡得并不沉稳。半夜里翻来覆去似醒非醒之际,似乎看见娘披衣立在窗边,淡淡的月华将她的背影笼在一片如纱如雾的朦胧中,仿佛就要消融化去一般,好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翌日,老天很给面子地阳光明媚,王管家再三向干爹致以最诚挚的谢意,然后,毕恭毕敬地带领我们三人离开了。
我转出自家的篱笆院子,又回头望了一眼,瞧见娘正倚了门,笑微微地对我点头,就像前次去镇上一样,好似我这番出去,也是晚上就能回来,淡定得无与伦比。至于先前我想象中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那种送别场面,硬是连影儿也没见着。
有点黑线地别过头,我想,自己这一世何其有幸,遇到了一位深不可测又极具个性的娘亲。
再次途经那座小山头,二哥不停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忍不住打心里偷笑,即使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在惦记那帮山贼。不过这次又要让二哥失望了,山贼是注定瞧不着的,这才过了几天,那药力还在作用中,没那么快醒来的。
来到钱员外府上,已经晌午,王管家引我们至客厅坐下,便去通报主人了。
我坐在厅里,喝着丫鬟奉上来的茶,心中暗暗赞赏。从一进门起,我便四下打量了这钱府的环境,果然是个大户,而且,是个有内涵的大户。
记得上次去那刘家瓦窑场,虽然满眼也是一些高级装潢,但却总透着那么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而眼下这座钱府,处处都流露出精巧雅致,丝毫不事张扬,却点滴匠心独运,二者相较之下,顿时便有了格调上的云泥之别。
“哎呀,三位远来辛苦,未及相迎,恕罪恕罪。”一个清朗的话音从客厅外传来,伴着匆匆的脚步声。
我和大哥二哥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站起身。一个三缕长髯、面目和善的中年男子从厅外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毕恭毕敬的王管家,想必就是那位钱员外了。
“员外客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等此番来迟,还望员外宽宥。”大哥微微一礼,用冷冰冰的声音说着客气气的语言。
有时我在想,虽然大哥年纪居长,按理说外交之类的事务是应该由他出头的,但像这样的门面话,实在不适合他去说,太没有亲和力了,不把客户吓跑才怪。
不过,这次的客户肚量倒好。那钱员外呵呵一笑,捋着胡子说道:“哎呀呀,真是英雄出少年,难怪刘员外对三位大加赞赏,小小年纪便有这般本事,厉害厉害。”
说到后半段,他又将眼神在我脸上转了几圈,很显然,那个小小年纪说的就是我。
“三位今晚就在寒舍暂歇一宿,我回头叫上外甥与几位认识,明日再遣几个家仆一道随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钱员外说完又回头吩咐管家,“快带三位镖师去客房歇息,再交代厨房备好酒菜送去。”
我想,这员外果然是个会办事的,知道多派几个家仆跟着照应,不用说,照应的对象并非我们,而是他家那个十岁小外甥。嗯,这样最好,不然这千里迢迢的,谁有那个耐烦给小鬼头当保姆?
跟随管家来到后面客房,房间布置精细。推开窗子,便能看见一池碧水几座假山,浓淡鲜艳的花木点缀四周,微风贴着水面拂过来,带了甜淡花香和湿润水汽,顿时让人神清气爽。
丫鬟送来热水和饭菜,我洗过脸,大吃一通,满意地摸了摸饱胀的肚皮,开始觉得眼皮有点打架。吃饱了立即犯困,是我一向的优良习惯。
抬眼看了看窗外,日头稍有点斜,管家说过,晚上他家主人还要大摆酒宴,为我们饯行。现在时间尚早,左右也是无事,不如补个午觉吧。
我摇摇晃晃地来到床边,倒头躺好伸了个懒腰。嗯,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啊,这床软软的,虽说比不上我前世那些高级床垫,总比现在家里的木板床好了太多。
脸颊在绸缎枕头上蹭了蹭,自我陶醉了一阵,便浑浑沌沌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脸上有股热气吹拂,睫毛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拨来拨去,十分痒痒。
我皱了皱眉头,慢慢张开眼睛,一张粉嫩的小脸就在我眼前数寸放大。此刻神智犹在迷蒙当中,一个恍惚之间,顿时感觉时光倒流了,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整日被小小的木麒木麟围绕着的襁褓时代。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刚抱怨完,文文就可以搜到了。原来,抱怨的效率这么高……= =
7
7、第07章 。。。
用力眨了下眼,意识从朦胧的睡意中拉回,面前景物渐渐脱离了我恍惚的错觉,在眼前清晰分明。
嗳?好可爱的孩子!我瞧着近在咫尺的陌生小脸,有些愣神。那孩子趴在床头,鬓边垂下几缕乌黑光泽的发丝,柔柔地拂过他粉嫩的脸颊,樱花瓣一样的小嘴微微张着,和小巧的鼻子一起呼出湿润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感觉有些痒。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瞧,就像两泓秋水碧波,我几乎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
嗯,真的很可爱,就像动漫里面的小正太。我揉了揉眼角,对他笑了笑,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而他却没有什么动作,依旧趴在床头,目光随着我转移。
“小弟弟,你是怎么进来的?”我看着小正太,笑容可掬地开始了审讯。正太就可以随便私闯女生的闺房吗?谁给他的特权?呃……虽然我现在是男生打扮,但这仍然算是一个原则性问题,大意不得。更何况,我扫了一眼房门,门闩依然保持着我睡前插好的状态。
小正太面不改色地趴在床边,两汪秋波在我脸上流连往复,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只是抬起一只小手,伸出一根手指,朝旁边指了指。
嗯?我顺着方向看过去,顿时干笑了两声。呃,什么叫顾头不顾尾?就是现在这种情况!门闩插得严丝合缝,窗子却推得大敞四开。不过话说回来,这窗台有够高啊,看来小正太的运动神经不错。
“咳咳,睡眠的时候,要适当保持屋内空气流通。”我转过脸,清了清嗓子继续审讯,“小弟弟,你怎么可以随便爬窗户进别人的房间?”
小正太仍旧没有回答,但却突然换了个姿势。他很利索地踢掉鞋子,跐溜爬上床,盘膝坐好,托着下巴歪着头,和我在床上面面相对,两两相望。
黑线……我嘴角抽动了一下,余光掠过屋角的几把座椅,心想,如果床都是用来坐的话,那还要椅子干什么?
“你很奇怪。”小正太瞧着我,开口说话了,声音很好听,就像山间的潺潺溪水,轻柔悦耳。
什么?我很奇怪?你才叫奇怪吧?!我有点无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恶人先告状?
“我为什么不能在自己家里爬窗户?”他俏皮地眨眨眼,用手拍了拍身侧的床垫,秋水中光芒闪烁,“在这里,我可以随便爬窗,还有爬床。”
晕死!我确定,我已经彻底言语不能了。两手狠狠揪着身边的丝绸被面,我清晰地感觉到额头上的青筋在一跳一跳。这小混蛋,真他大爷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过……不过……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开始隐隐冒泡,他说这里是他家?那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事,我的第六感一向是不灵的。
“小弟弟,你说这里是你家,钱员外是你爹爹吗?”
“不是。”
“他……是你伯父?”
“不是。”
“呃……是你叔叔?”
“不是。”
“那……”
“他是我舅舅,我是他的外甥,楚歌。”
哗啦,脆弱的幻想霎时碎了一地,我似乎看见难得一次灵验的第六感,在对自己露出恶劣的笑容。
苍天啊!这就是我们要保